二百一十七
生生世世有多漫長,白澤賭上的是,此生的所有,和未知的萬世全部押注。謐音苦笑,自己竟還誤會生妒,失手將他重傷,讓他命懸一線。 有多愛,就有多恨,這句話竟是真的,可如今變成大的笑話,謐音追悔莫及,可一切都不能再重來。 躲在門外聽到一切的聶柔嬌更是情傷,原來白澤早已為謐音做到了這一步,即便他們分開,此生自己怕是都將與他無緣。 難怪白澤不管多傷、多痛都隻是隱忍,難怪無論聶柔嬌做什麽,白澤都不會多看一眼,原來他早已將萬世的愛,全部押注在她身上。 多麽諷刺,聶柔嬌使勁捂住嘴,遮掩即將崩發的哭聲,相比白澤而言,自己更像是一場笑話,意造弄,明明不可能,為何又要讓自己遇見他。 下人將熬好的藥快速端來,聶柔嬌聽見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立即離開,回到房中,命人拿來幾壇酒,若第一次是為了作陪,那這一次,便是真正的借酒消愁。 不知該如何宣泄心底的傷悲,拖著重贍身軀,聶柔嬌也要大醉一場,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能統統忘掉,至少,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心不會那麽痛。 到了這一刻,聶柔嬌才完全明白,愛不愛誰並非自己能夠控製與選擇,她不能,白澤也不能。那是一種情不自禁的喜歡,情不自禁的走向他,忍不住的想起他,一顰一笑都是牽動所有思緒的源頭,苦而不盡,痛而不止,殘餘之下透著幾分甜的滋味。 將藥灌下,已是晝夜,謐音與涑雲已經守在旁邊不吃不喝許久,可服用藥以後,白澤依舊高熱不退,遲遲不見好轉,腹部、胸腔中慢慢又堆積起淤血。 “若不是他身體強健,靈法深厚怕是早就撐不到此時,可如今他五髒六腑破損,血根本止不住,已是回乏術,怕是……”看著白澤傷勢逐漸惡化,涑雲緊閉著眼,難以繼續下去。 謐音心中極不是滋味,自己還能為他做什麽?看著雙手,無能為力,忽然想到:“我在玉居泉療傷手時,便發現我的血,有極強的修複作用,若把我的血,輸入他體內,能否救他?” 聽完,涑雲驚得起身,後退幾步,道:“不可再動用血脈之力,公主上次施用禁術已然元氣大傷,如此做法比那逆禁術風險更大,會直接要了公主的命。” “無礙,我死不了。”即便是灰飛煙滅又有何妨,謐音親手造下的罪孽,不能眼睜睜看著深愛之人斷送性命。 涑雲極為不願意用這樣的方法:“可……” 謐音沒有讓她繼續下去,霸氣的命令道:“照辦!”雷靂風行的露出手臂,二話持幽冥刹劃破手臂。 這樣的術法前所未有,且清靈王室的血脈極其特殊,既有強大滋育作用,得到之饒血肉可重塑再生。 可就是因為如此,對施術者所造成的反噬也極強,涑雲自上次施術後,受反噬重傷,一直調養未能痊愈,卻從未開口向任何人提過隻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