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熟人
翌日，皇宮大殿，早朝即將結束。
謝照灼作為皇帝親封的按察使，忽然上前一步。
“臣，有事起奏！”
謝國公被兒子的舉動驚了一瞬。他怎麽不知道，這小子突然來這出兒。
“準！”
“臣要告發輔國公世子當街擼劫、冤枉百姓。並實施非法關押、毆打。對平民動用私刑。”
說著，謝照灼抬起頭，瞥了一眼輔國公。
“不知輔國公可知此事？”
輔國公皺了皺眉，心下惱怒兒子不聽話，又不敢說知道，隻得趕忙跪下申辯。
“皇上明鑒！臣對兒子的管教頗為嚴格。想必這都是不知從哪兒傳來的謠言罷了。謠言不可信呀！”
“謠言？輔國公也知道謠言不可信？”
謝照灼意有所指的笑了一聲。他可是查到，之前關於他的流言，可是有輔國公的手筆在裏麵呢！
停了一會兒，謝照灼又轉過頭，恭敬的對龍椅上的人說，“皇上！臣有人證，物證！若想知道是不是謠言，隻管讓大理寺去查就行！”
徐榮站在一邊，沒想到又提到了自己。之前關於謝世子、平陽王和那姑娘的謠言他還沒查清，這又來一個謠言！
徐榮趕忙站出來，想撇開自己。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謝照灼再次開口，道，“不過，若是這點小事也要勞煩徐大人去查，就太大材小用了。”
一語雙關的話，令徐榮汗顏。之前的謠言他可還沒查清呢！若是皇上怪罪下來，一個辦案不利的罪名，總是有的。
“人證物證我都找全了。不過是問幾句話的事兒。”
說著，謝照灼從懷裏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張，呈了上去。
“稟皇上，紙上所寫，均是人證供詞。供詞足足有十份之多。若是不夠，臣還可以把整條街的人證證詞都寫出來，好讓輔國公一個一個看，一個一個驗！”
皇上才看了一張，就皺了眉頭。
“荒唐！簡直是放肆！輔國公！沒想到你就是如此教導世子的！”
說著，皇上把麵前的紙張全都扔到了輔國公麵前。
“你自己看看！到底是不是謠言！到底有沒有冤枉世子！”
盡管輔國公已經在心裏罵了無數遍自己的兒子，麵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大驚失色，大失所望來。
“是臣教子無方！請皇上恕罪！等臣回去，就去教訓那個不孝子！讓他把人放了！”
本來謝照灼還想乘勝追擊，讓皇上再好好徹查一番。結果站在他身後的謝國公及時拽住了他的衣袖。衝他搖了搖頭。
不能把輔國公逼急了。畢竟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輔國公好歹是個國公爺。這麽些年，在朝中也是有威望和人脈的。
現在還不是和他撕破臉的時候。
謝照灼領會了父親的意思，當下便閉口不言。
不過，就衝這件事，輔國公的老臉也是丟盡了。雖然不能把他的皮拔下來，但能剜下一塊肉也是好的。
等輔國公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就朝謝照灼看去。眼神如焠了冰一般。但嘴上卻還是說著好聽的話。
“老臣不如謝國公。還是謝國公教導有方啊！”
話鋒一轉，又恭喜道，“聽聞謝國公夫人又懷了身孕，謝世子說不定也快要辦喜事娶親了。這真是雙喜臨門呀！”
“我……”
謝照灼聽了他的話，怒火剛要上來，就被謝國公攔了下來。
“輔國公倒是消息靈通。”謝國公說著，又朗聲開口，道“回頭，等我國公府辦喜事，定不會忘記宴請各位大人！”
謝照灼不經意間對上輔國公的視線，就見對方正是一臉惡狠狠的盯著謝國公。
這會，謝國公府和輔國公府的梁子算是結大了！
下朝之後，謝國公和幾個大臣被皇上留了下來，謝照灼則是回去找安懷瑾了。
除了感謝他把輔國公世子的所為通風報信給他，還得問清楚到底他和小丫頭是怎麽認識的！
此時的一間酒樓，蘇璟正和安懷瑾在一塊。
“什麽？你說你認識我表哥的……嗯，相好？”
“她到底哪裏特別？居然把我表哥迷的跟什麽似的。還讓你幫他搜集消息。”
“你既然是認識她，就跟我說說唄！”
安懷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開口。故意說的慢吞吞，吊著對方的胃口。
“我就知道那姑娘挺神秘的。總是帶著麵紗。不過，我估計世子應該是見過她的真麵目。”
“不過吧……單從那姑娘露出的半張臉，也不難猜出她有著傾城容貌。”
“媚眼如絲。抬眼，蹙眉間都頗具風情……哎呦……誰打我……”
“風情！我讓你風情！看我今兒不把你打出一臉風情，我就不是謝照灼！”
“哎哎……別打！別打！我瞎說的！瞎說的！”
安懷瑾被謝照灼拿折扇打的抱頭鼠竄。一邊求饒，一邊跟蘇璟使眼色。
好好一個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此刻已經被毀的不忍直視。
蘇璟故意不去看安懷瑾求救的眼色，而是把頭轉向窗外，默默地在心裏幫他祈禱。
開玩笑！
他可不敢幫他說話。
別到時候再把自己折進去！
等謝照灼出氣出的差不多，才停下來。
搬過一把被他推倒在地的椅子，大刀闊斧的坐下。
“我說，你們倆不幹正事。成天八卦這些做什麽？”
“還有！說實話，你怎麽會認識小丫頭的？”
安懷瑾理了理淩亂的衣袖，正了正頭冠，才小心翼翼的坐到距離謝照灼五米遠的地方。
“說了你可不能在打我了。”
“嘿！你還跟我談條件！”
謝照灼看他一副“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告訴你”的樣子，點點頭同意了。
“行行行！答應你行了吧！快說，快說！”
安懷瑾這才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
同時，剛剛一副不關我事的蘇璟也伸長了耳朵聽著。
“今夏我不是去查貨嘛。回來的時候繞路去接表妹，半道上碰到的。”
“她一個姑娘家，帶著幾個仆人要上京。”
“大約是怕遇到什麽危險吧。她的仆人就來說搭車同路。”
“這種事在商隊也是常見的。因此一來二去，就算認識了。”
“不過你放心啊，我對玲瓏姑娘可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啊！”就算以前有，現在也在你的脅迫下，煙消雲散了。
怕他不信，安懷瑾還把自己的妹妹拎出來說。
“不信你可以問筱寧。這一路，除非必要，玲瓏姑娘從不出馬車的！我表妹也知道的！”
聽他提起自己的妹妹，謝照灼抖了抖身上的冷汗。
安懷瑾的妹妹一點也不可愛！小小年紀，見了他，就跟耗子見了油。眼神油膩在他身上徘徊，氣的他老想揍人。
要不是看在她是安懷瑾妹妹的份兒上，指不定她身上已經被自己揍出了，不知道多少的窟窿！
“我記得以前某人跟我說過，他不認識這個姑娘。”
安懷瑾啞口無言。他之前好像，可能，貌似是說過這句話。不過……
“那時候，我確實不知道你的人就是玲瓏姑娘呀！”
“等會兒！”
謝照灼眯了眯眼，打斷了安懷瑾的話。
“首先，她不是我的人！也不對！她是我的人！不過，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她就是個小丫頭！所以你倆身為我兄弟，別亂說了！免得壞了小丫頭的名聲。”
“第二嘛！你怎麽稱呼她玲瓏姑娘？”
說著，謝照灼看了蘇璟一眼。那一眼，看的蘇璟感覺他接下來的話可能跟自己還有點關係。
“她曾跟我說她叫薑珊的啊！”
“什麽？竟是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