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妥
蘇菀怡將白嫣然的乖巧表現看在眼中，滿意一笑，看著她柔聲道：“白姑娘如今在都城無親無故的，不然便留在本宮身邊，剛好本宮還能多個玩伴。”
“這……”白嫣然有些遲疑，不好答應蘇菀怡這個要求。
多個玩伴，虧得她能說得出這話來，怕不是好控製她，等到醫治好司徒湛，再把她給滅口？
白嫣然除了這一點，想不到還有什麽留下她的必要。
“白姑娘莫怕，本宮一人在這宮裏無聊，故才想留你在身側！”蘇菀怡笑著要去拉白嫣然的手，被她不動神色的躲開。
來自皇後娘娘的熱情，她可真有些承受不起。
沒等白嫣然想好怎麽拒絕，司徒湛替她解圍道：“母後，白小姐還需每日為兒臣施針。”
“是本宮莽撞了，姑娘莫怪。隻是如今你尚且待字閨中，去了湛兒的王府……”
蘇菀怡笑容微僵，話隻說一半，想要表達的意思卻也都都已表達清楚。
男未婚女未嫁，你住過去，這不合適！
“皇後娘娘說的是，要不就在熠王府旁邊置辦個院子，民女不挑剔的。”白嫣然笑的一臉人畜無害，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別說皇後不想讓她住在熠王府，她自己也是一百個不情願好嗎？
男未婚女未嫁的先不說，誰想動不動就被問一句想不想死？
好在這一路上都在逃命，司徒湛也沒威脅過她幾次。
但是，她這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威脅！
“本宮覺得甚好。”
“本王覺得不妥。”
母子二人同時開口，一時間兩人臉色十分精彩。
司徒湛帶著涼意朝著白嫣然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帶著不滿。
他雖然看不見，但這神色也讓白嫣然知道，他生氣了。
“那什麽，要不然民女以醫者的身份進入王府，皇後娘娘您看行嗎？”白嫣然壓低了聲音開口，一時間很是卑微。
奶奶的，別等她抓到司徒湛的把柄，不然非得讓他體驗一把夾心餅幹的痛苦！
“不妥！”
這下是兩人齊聲開口，默契的程度驚到了白嫣然，也讓母子二人對視一笑。
蘇菀怡看著司徒湛毫無波瀾的雙眼，隻覺得心頭鈍痛不已，幾個呼吸強迫自己壓下苦悶，方才開口道：
“當年是本宮一時不慎，才害的湛兒中毒傷了雙眼。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即便是你能醫治好湛兒，也絕對不能大肆宣揚。”
白嫣然聽的眉頭直皺，算是明白了蘇菀怡的意思。可她想了想剛剛他們說的話，也不得不提醒一句。
“皇後娘娘的意思民女明白，也定然會做到守口如瓶。隻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住在王府裏著實不合適！”
白嫣然說著，對著蘇菀怡眨了眨眼，示意她一定要讓她另府別居。
蘇菀怡眼看著她瘋狂暗示，忙開口替她說話：“湛兒，白姑娘既然不願意住到王府，你也莫要勉強人姑娘。母後當初如何教的你，莫不是忘了？”
蘇菀怡依舊是一臉慈母笑容，可說完看向白嫣然時，顯然是摻雜了別的心思。
“也好，那你便住在未央宮吧。”司徒湛認真想了想，最終決定順著白嫣然。
她一個女子跟著他住在王府裏，於情於理，也確實說不過去。
白嫣然瘋狂上揚的嘴角瞬間頓在那裏，一度懷疑剛剛是否出現了幻聽。
“住在宮中？”白嫣然問出聲，在看到蘇菀怡微笑著點頭之後，她忙拉住司徒湛的衣袖，焦急道：“王爺，民女思來想去還是住在王爺身邊妥當！”
她的話說的情真意切，配上那楚楚可憐的神情，差點兒連她自己都給騙了。
隻可惜，司徒湛是個瞎子，看不到她如此盡心盡力的表演，實在是可惜。
蘇菀怡瞥見她的動作，柳白眉不悅皺起，反問道：“白姑娘可是有什麽顧慮？本宮這裏沒什麽外人，你若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大可以直接說出來。”
“皇後娘娘嚴重了，民女隻是自知不懂規矩，不適合居住在宮中。”
“這……”蘇菀怡看著白嫣然臉上的真誠，一時還真找不到別的話來說。
她不懂規矩，這點她剛剛在她進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出。
何止是不懂規矩，一言一行，都是在壞規矩。
白嫣然看她不反駁，橫了橫心開口道：“娘娘若是擔心外人說笑，民女就以伺候丫頭的身份入住王府，您看可合適？”
蘇菀怡因她的話多了詫異，隨即舒緩了眉心，關懷道：“這樣倒是可以，可要是如此安排，豈不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不委屈！”白嫣然連忙搖頭。
比起住在宮裏這種需要提心吊膽的地方，她還不如住到熠王府。至少動不動問她死不死的人就那麽一個，如今還正是需要她的時候。
大不了她多看著些，等到時機到了，便收拾東西離開王府！
蘇菀怡點了點頭，淺笑看向司徒湛，看他並未有什麽意見，索性也就這麽算了。
從未央宮出來，白嫣然有一些沒一下的踢著腳邊的石頭，忍住罵人的衝動。
司徒湛感覺到她氣息憋悶，停了步子，沉聲道：“本王的眼睛好了之後，你便能離開熠王府。”
白嫣然反應過來，眼底浮現一絲喜色，卻被她很快的壓了下去。
司徒湛是眼盲，看不出她神色變化。可這宮裏上下無數雙眼睛，她還是提防一些的好。
要不然，傳到皇後蘇菀怡的耳朵裏，還以為她並非誠心實意替他醫治眼睛。
熠王府裏早已經安排好了白嫣然所住的院落，就在司徒湛住的清風閣隔壁。院落雖小，景色卻錯落有致，讓人一眼看了就喜歡。
午飯十分，白嫣然正想出去找點兒吃的，一個丫鬟打扮的妙齡小丫頭已經帶著飯菜過來。
她看到白嫣然開門，楞了一下，隨即笑著上前將飯菜放在桌上。
怕白嫣然害怕，她也忙開口解釋道：“姑娘，奴婢是王爺派到您屋裏伺候的，以後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