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倒不怕死
劉勇一愣,片刻緩過來後忙勸說道:“皇上三思!此等事件如此惡劣,在未曾查清楚之前怎能就這麽放人?”
“怎麽,你以為朕是在跟你商量嗎?劉勇,看來你是越發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司馬天冷冷開口,眼中滿是怒意。
劉勇被他的話驚到,忙開口解釋:“皇上,臣並非是這個意思。可宗人府曆來規矩如此,難道皇上要為了這個女子,改了北禹多年的規矩不成?”
“規矩?朕便是北禹的規矩。怎麽,宗人府難道並非是為朕做事?”司馬天懶得多理會劉勇,一句話扔出,直接堵住了劉勇的諸多借口。
他身為北禹的皇上,若是想要保下一個人都不能,那這龍椅坐了又有什麽意思?
當年他冊封菀怡為皇後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就屁話多得很。
如今不過是想要帶一個人走,他竟然還敢阻攔?
劉勇被司馬天的怒意嚇到,可思及宗人府的傳統,卻還想再掙紮一下。
隻是沒等他開口,司馬天便吩咐道:“去,將朝陽郡主帶出來。不然,朕看你這宗人府也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劉勇等人心一沉,都明白司馬天這是動了殺意。即便祖宗規矩在,可宗人府存在的目的便是為了皇上分憂。
若是他不需要宗人府繼續留在都城,這個世上,便不再有容得下他們的地方。
孰輕孰重,劉勇還是分得清的。
“皇上息怒,臣這就去請朝陽郡主。”劉勇壓著恐懼開口,不想在這個時候觸怒司馬天。
他們這一任皇帝雖說是近年來脾氣最好的,可那也大多是在皇後麵前。
對於他們這些官員,皇上的仁慈卻也不多。
尤其是如今他還想違逆他的旨意,完完全全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自尋死路。
司馬天應了一聲,去一側廂房靜坐等著白嫣然出來。
對皇上親自來接的事情,白嫣然不得不承認有點驚訝。她本來還以為要再等兩日司徒湛找到證據,宗人府才會放人。
隻是按照這個速度來看,證據,多半不曾找到。
回宮的路上,司馬天特意準許了白嫣然與他一輛馬車,一時間更是驚了宗人府眾人。
他們恭敬的送走司馬天一行人,更忍不住猜測白嫣然將來在北禹的地位如何。能得到皇上如此青睞,少不了是要進宮為妃的!
馬車裏的司馬天與白嫣然兩人哪裏知道別人的猜測,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有話要說。
白嫣然清了清嗓子,態度恭敬道:“皇上請說。”
他是皇上,年齡又是他的長輩,她自然不好越矩。
更何況今日是他救了她出來,感恩的心她還是有的。
“朕本以為你在宗人府會不快,可現在看起來,你倒是過的悠閑自在。”司馬天淺淺一笑,眸間晦暗莫名。
白嫣然聞言多了笑意,不由反問道:“不放鬆一點,難道還要一直猜測皇上會什麽時候下賜死的聖旨不成?”
司馬天被白嫣然直白的話驚到,可一想她平日裏的態度,也明白她素來如此。
“朕並非昏君,還不至於別人說什麽聽什麽。不過你這丫頭,倒是真不怕死。”
開口間司馬天不自覺的帶了些許讚賞,對白嫣然的反應也算滿意。
她若真是個怕死的人,反倒會讓他的菀怡為之失望。
白嫣然絲毫不懼司馬天帶著探究的雙眸,抬眼直直對上,不卑不亢道:“我並未做過違心的事情,為何要怕死?難道皇上果真是個昏君?”
白嫣然自知這話在這個時代聽著大逆不道,可她確定,司馬天不會因此動怒。
要真是一個如此小肚雞腸的性子,今日,他說什麽也不可能親自來請她回去。
中間過程她雖沒見過,可也絕對不可能是宗人府自願放人。所以不得不說,這個時代有權有勢是真的爽。
司馬天先是楞了一下,隨即意識到白嫣然這話反麵是在誇他,不由笑聲爽朗。
“你這丫頭,確實是有趣。也難怪母後和皇後都為你擔心,一刻都不願意讓你在宗人府多待。”
聽他的話,白嫣然隻淺淺道謝,對於蘇菀怡複雜的心思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她身為皇後,要顧慮的事情自然是多了些。好在,她最終的選擇並沒有讓她失望。
皇宮裏,蘇菀怡在司馬天離宮之時便又去了壽康宮,同時讓人帶了消息給司徒湛,讓他入宮敘話。
阿刃一得到消息,便猜測此事和白嫣然有關,半點不敢停留的將話帶給了司徒湛,可也隻得到果斷的兩個字。
“不去。”
司徒湛眸間微微閃著慍怒,雖不太明顯,可在阿刃看來卻也是少見。
他想著今日的前因後果,依舊不太明白司徒湛為何生氣。可此事是皇後娘娘的口諭,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道:
“主子,來的人說皇太後已經醒了,您要不要入宮瞧瞧?”
阿刃小心翼翼開口,怕司徒湛再度拒絕。這已經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辦法,既能讓主子不失麵子,又能不違逆了皇後娘娘。
司徒湛冷笑一聲,掀眸看向阿刃;“這些日子,你倒是學的激靈了。”
阿刃一聽便想謝過主子誇獎,可他仔細想想,卻也覺得他這是話裏有話。
沒等阿刃想明白,司徒湛便已經起身朝外走,他隻好快步跟上。
看著司徒湛背影,阿刃忍不住腹誹道:主子眼睛好了之後,脾氣是越發怪了!
熠王府距離皇宮很近,司馬天一行人的車駕還未回來,他們人已經到了壽康宮中。
太後本是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聽到外間說熠王來了,也忙招呼人過來扶她起身。
“孫兒見過皇祖母,母後。”司徒湛淡淡文安,眸中帶著些許擔心。
即便在郡主府的時候他便仔細問過王賀太後的情況,可畢竟她上了年紀,也讓人無法徹底放心。
太後笑著點頭,朝他招手道:“湛兒,過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司徒湛淺淺應聲,朝著坐到旁邊伺候的蘇菀怡點頭示意,過去在床邊另一側的板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