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黃鼠狼給雞拜年
司徒湛一反常態的放柔了聲音道:“本王這是好心勸諫。”
他態度反常倒也算了,居然還說什麽是為了她好?白嫣然真想揚手一巴掌呼死他。
“這麽說,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白嫣然嗬嗬一笑,臉上寫滿了對司徒湛的嘲諷。
平日不會好好說話便算了,如今好不容易說了一句人話,居然還指望她感謝他?
鬧呢?
“大可不必。”司徒湛冷冷瞥了她一眼,出口的話略帶不耐。
這女人,當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看來,他就不該多管閑事。
白嫣然嗬嗬一笑,對司徒湛的態度也是一百個看不慣。
她還沒怪他多管閑事,讓她不能親自動手教訓柳雨婷。他反倒好,居然還自己傲嬌上了!
嗬嗬,她倒是要看看他這種性子的人什麽時候會被人當街打死。
到那個時候,她一定要讓十三十四搬了凳子出來,和她一起坐著看戲!
司徒湛似乎是察覺了她的心思,冷笑一聲,一個眼神都沒再給她。
他懶得開口,白嫣然更樂得自在。想著已經距離不遠的宮門,白嫣然仿佛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要是可以,她巴不得離這尊瘟神有多遠就多遠。看今日太後的態度,她之後怕是要刻意的避開一些,免得做出什麽再惹她誤會的事情。
白嫣然想的挺美,可有時候偏偏天不遂人願。
皇宮門口,昏暗的光影下司徒辰獨自一人站在那裏,略顯孤寂。
不過見到他,白嫣然也不會生出半點可憐的心思。他這種心思深沉的人,一舉一動都必然是帶著目的而來。
用黃鼠狼給雞拜年這句話來形容此刻的情形,當真是無比合適。
“七弟,嫣然,皇祖母當真是對你們兩個格外喜悅,居然留了你們這麽久。”
司徒辰保持著一貫的笑意,出口的話雖是關心,可卻帶著些許別的味道。
白嫣然本就因司徒湛的姿態不滿,現在看到這個笑麵虎,隻嗬嗬一笑表示禮貌。
至於他打得什麽主意,和她有什麽關係?
司徒辰看出白嫣然笑容裏的嘲諷,也不惱怒,反而笑容更深。
司徒湛也一向看不慣他這大哥裝模作樣的姿態,可他畢竟為長,多多少少得打個招呼。
“王兄也在,好巧。”
白嫣然一個沒忍住笑出聲,看著司徒湛的眼中滿是怪異。這怕不是個傻子吧?這不是擺明了嘲諷人刻意?
司徒辰麵色微動,勉強一笑道:“不巧,本王可是特意在此等著嫣然郡主的。”
準備看戲的白嫣然人一愣,狐疑皺眉。
找她?她可並不覺得她和司徒辰之間有多熟悉,更加不算是可以私下來往的關係。
沒等白嫣然開口問,司徒湛就已經替她開了口:“皇兄和朝陽郡主素來沒什麽交集,找她有何事?”
要是放別的時候,白嫣然指定要罵司徒湛一句多管閑事。可現在這個時候,她卻隻想給他鼓鼓掌。
然後,說一句幹得漂亮!
司徒辰沒料到司徒湛會插手,麵色雖然難看了一下,卻也很快反應過來,淺笑道:“今日貿然在這裏堵住郡主,確實是本王不曾考慮周全,本王在這裏向郡主賠罪了。”
看他假惺惺的模樣,白嫣然也不會真的認為他是真心道歉。不過人都說自己錯了,她總不好揪著不放吧?
這要是傳出去,說小了是她這人度量小,眼裏不容沙子。往大了說,那邊是藐視當朝王爺,那可是重罪!
雖說她倒是不在意這些,但隻要一想到這兄弟倆不對付,她就想小幫一下司徒辰。
“晉王殿下有話不妨直說,天色已經不早,可別耽擱了。”白嫣然淺笑,說著朝著司徒湛看去,反問道:
“熠王殿下,您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司徒湛冷冷瞥了她一眼,將她的心思盡數洞穿,半點不放在心上。
比起她的小動作,他更關心他這個王兄來的原因。
他平日雖是一副待人溫和的模樣,可向來是無利不起早。對於用不上的人或者事物,他向來不在意。
比起白嫣然之前罵他涼薄,他這王兄,更勝之。
司徒辰掃了一眼司徒湛,隨即笑著看向白嫣然,解釋道:“本王的乳母這兩日身子一直不好,今日更是飯都吃不下,所以本王想著請郡主過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麽原因。”
“太醫呢?”白嫣然皺眉,不太明白司徒辰這操作。
既然是他的入目,在王府的地位必然可以,隻要他開口,太醫必然是會來的。
司徒辰麵上不免多了為難,頓了頓才開口道:“乳母身份不夠,請不動太醫院的人。”
他滿臉為難,眼底隱隱帶著希冀,顯然是希望白嫣然去的。
可若不是他表現的這麽刻意,白嫣然當然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但她看著司徒辰明顯還有另外算計的眼神,冷冷反問道:
“晉王殿下請不動太醫,便來請本郡主?怎麽,我堂堂郡主竟還比不過個太醫金貴?”
這司徒辰難道不是在拿她開玩笑?
“本王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乳母身子一直不太好,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讓你給她好好瞧瞧。”司徒辰隱忍著心中的怒意開口,麵上依舊帶著笑容。
他的笑容雖讓人看不慣,可白嫣然也聽出他這話並未摻假。既然是身子一直不好,那去看看也沒什麽。
想到這裏,白嫣然看向如主子一般杵在那裏的司徒湛,開口道:“熠王殿下不妨先回去,我要去晉王府一趟,為晉王殿下的乳母診病。”
司徒湛之前沒料到白嫣然會答應,心中雖不悅,卻也應了一聲表示聽到。
“晉王殿下路上可說一下她這幾日的症狀,好讓我先做準備。”白嫣然淡淡開口,抬步便朝外走。
她之前聽十三說過晉王府距離皇宮要差不多半個時辰的路,她若是不快點,回來怕是要半夜了。
看她毫無顧忌的跟著司徒辰朝外走,司徒湛臉色登時黑沉了下來。
她倒是心大,對人半點不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