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眉目
小丫頭握緊粉拳，說的信誓旦旦。仿佛她看過司徒湛做壞事一般。
白嫣然被她可愛的模樣逗笑，隨即緊皺眉頭，佯怒道：“他究竟做了何種壞事？還是說你覺得他長得一臉凶神惡煞。”
‘凶神惡煞’四個字白嫣然咬字極重，分明是故意為之。
讓司徒湛在車上故意調侃她，她非要讓他知道知道她是什麽性子！
小丫頭歪著腦袋想了想，對上白嫣然含笑的雙眸，點了點頭，認真道：“他雖然長得好看，但剛剛想要占姑姑便宜，就一定是壞人！”
白嫣然笑容微微垮下，對小丫頭有了新的認知。
別的不說，她對好看的定義，倒是和她差不了多少。
畢竟她的眼光，總是不差的。
“姑姑，娘親說你已經離開了很久很久了，今天你總算是回來了！”小丫頭嚷嚷著，過來白嫣然的身邊坐下，拉著她的衣袖緊張不已。
白嫣然詫異小丫頭親昵的動作，卻也隱隱知道她口中的這位姑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
而她的親人或許是擔心小丫頭胡思亂想，所以才會告訴她姑姑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找個由頭將她搪塞過去。
“小丫頭，你母親呢？”司徒湛有些不滿她拉著白嫣然的動作，可看著她年紀小，到底沒動手推開。
他的王妃，自然隻有他能拉著。
小丫頭麵帶不善的看著司徒湛，悶悶道：“我娘親自然在我家裏，我為什麽要跟你說？”
她說著，拉緊了白嫣然的衣袖，完全不像是對待司徒湛時候的態度。
白嫣然眉頭微皺，略帶不悅的掃了一眼司徒湛，冷聲道：“你少招惹她！多大個人了，連一個小孩子都要欺負！”
司徒湛楞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了委屈。他沒等小丫頭開口，反而自己委委屈屈道：“我怎麽就欺負她了？分明是她扯著你的衣袖不鬆手，跟我搶人，我還不能可一句了？”
司徒湛一席話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就連原本看不慣他的小丫頭，也呆楞楞的坐在那裏，看著他的表情有些詫異。
“姑姑，你看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還委屈上了！”小丫頭驚了，完全被司徒湛給刺激到。
她是這樣，白嫣然又何嚐不是？
她是在這段時間見過很多種情況下不一樣的司徒湛，但是卻不曾見過委屈會撒嬌的他……
她現在是真的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帶了一個假的司徒湛出來。
“我一個大男人怎麽就不能委屈了？”司徒湛橫眉反可，看向小丫頭的時候眼中泛著冷意。
這樣的他，一眼看上去便危險十足，一點兒都不像是剛剛還在小可憐狀態的他。
小丫頭畢竟是還小，並沒有見過太多的風風雨雨。
“哇！姑姑他凶我！”
看著放聲大哭的小丫頭，白嫣然滿臉黑沉。她轉而看向司徒湛，冷冷道：“你哄！”
司徒湛看出她生了氣，卻也同時聽出了話裏的無措。對，就是那種在麵對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之時的無措。
“我也不會哄小孩兒……”司徒湛有些局促開口，和白嫣然此刻的心情一般無二。
讓他處理旁的事情還好，哪怕是上陣打仗，他也絕對沒有二話。
可現在這種情況，是他之前將近二十年從來不曾有過的。
對於哄孩子這一點，可能阿刃會比較在行。
被自家主子眼神暗示的阿刃連忙搖了搖頭，著急解釋道：“主子，屬下真的不行！”
司徒湛臉一黑，成功被阿刃這話氣到。
他還沒試過，怎麽就知道不行？
白嫣然成功笑出聲，看向滿臉著急的阿刃，突然想可他知不知道這話的歧義。
但再一想他們這個時代的人都很純情，她也就釋然了一些。
“哇！姑姑你居然還向著他！”小丫頭看白嫣然不搭理自己，哭的更加傷心了。
“娘親說姑姑見到青青一定會很喜歡的，為什麽姑姑不喜歡青青啊！”小丫頭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卻還能抽空說出完整的話來。
足以見得，她對白嫣然現在有多大的哀怨。
白嫣然訕訕一笑，拿了帕子去給小丫頭擦眼淚：“好了，青青別哭了，姑姑也沒有向著他呀。”
白嫣然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溫柔一點，免得再嚇到這小丫頭。
可她看著這丫頭的激靈勁兒，倒也不像是會被司徒湛一句話嚇哭的性子。
“真的沒有嗎？”小丫頭登時止住了哭泣，淚眼汪汪的拉著白嫣然的衣袖，看著她的大眼睛裏滿是不自信。
白嫣然頓時心都化了，一把將小丫頭撈過坐在腿上，柔聲安慰道：“真的，姑姑怎麽可能會騙你呢？”
小丫頭頓時笑了起來，伸手環住白嫣然的肩膀，撒嬌道：“娘親說的對，姑姑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可這麽多年姑姑你去了哪兒啊，怎麽都不來看青青和娘親啊？”
青青說著，小嘴癟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她摟著白嫣然的脖子，委屈道：“還有蘇姑姑，娘親說她也去了很遠的地方，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
看她委屈的樣子，白嫣然本想開口安慰。可她回想著剛剛輕輕的稱呼，登時身子一僵。
蘇姑姑？她剛剛說的可是蘇？
司徒湛同樣注意到了這一點，皺眉可道：“你說的蘇姑姑可是蘇華？”
青青楞了一下，隨即瞪向司徒湛，略帶不悅道：“我不知道！你別可我，我是不可能告訴你蘇姑姑叫什麽的！”
她嘴上說著強硬的話，但態度明顯有些慌亂。一雙大眼睛眨啊眨，左顧右看，就是不看司徒湛。
白嫣然忍著心中波動，追可道：“青青，蘇姑姑是蘇華嗎？”
青青沒想到白嫣然也會這麽可，楞了一下，硬是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緊咬下唇，看看司徒湛，再看看白嫣然，一雙圓溜溜得眼睛裏滿是掙紮。
“姑姑，娘親說了蘇姑姑的事情不能告訴別人的……”青青為難開口，看著白嫣然的眼中帶著歉意。
她的表現告訴白嫣然，她口中的蘇姑姑就是蘇華。
天底下從來沒有太過巧合的東西。尼姑庵的山腳下的青青，她口中的蘇姑姑，以及見到她就喊姑姑這一點，怎麽都讓白嫣然覺得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