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情一身武藝,卻一點不掙紮,她看著他,還是笑。
不知是笑這世上有情,還是該笑這世上無情。
“你竟敢違抗我的命令,你敢殺她!”那個女人就那樣掉下懸崖了,那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女人,竟讓他心裏輕痛了一下。
相識並不久,可是,她牽動他的心了。
而朝露劍,也被獨傾城帶下去了。
“為什麽不敢?”辛情反問,“你打算殺了我替她報仇嗎?要殺了我這個陪在你身邊十年的人嗎?”
十年……
這是一個很長的數字,殘月微怔,手下的力道便鬆了下去,他眼裏閃過的,全都是十年間的一點一滴。
的確,是她陪在他身邊的,陪他練武,陪他壯大殘月教。
他心裏對她有情,卻絕對不是男女之情,他們之間太熟悉了,早就超越了愛情的那種朦朧。
他將她當成同類的人,而不是一個女人。
辛情掙開他的手時,他也沒有再鉗製著她,她看著他,目光漸冷。
“冷殘月,我沒有錯,我隻是愛你。”
說罷,轉身就向樹林裏走去,他分不清目標,她還清楚,朝露劍掉下懸崖,那兩個人是生是死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尋那把劍!
花離眼見著那兩人反目,又似乎和好,他打了個手勢,與另幾個死士一起向另一邊退去。
當務之急是召集人手去找公子,無論如何,公子也不能出事。
隻在片刻間,山顛上便隻剩了殘月一人。
卸去了偽裝,他那張妖媚的臉上已然全無笑意,反而露出的隻剩下疲憊。
他依然站在懸崖邊上,翹首望向崖下的層層白霧。
好像試圖要看穿她的身影一般,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她摔落的瞬間映在腦海中揮散不去。
他的確是不可能殺了辛情的。
而他更不可能跳下去,說到底,那個女人,也不過是在他心底留下些許漣漪而已。
或許可惜,或許遺憾,卻不到生死相隨的地步。
他輕歎一聲,轉而進了林子。
而等到這裏終於恢複了寧靜,天際發白時,才又出現了幾個人影。
風非煙一身金色衣衫,比之朝陽還要耀眼。
她看著那懸崖的盡頭,呆立不語。
她賭輸了,獨孤殤竟然跳下去了,他們兩個人都死了,可是為何,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
到底是因為她賭輸了嗎?
獨孤殤不僅不會再拋下她,反而,會舍命救她。
風淺夏,一年不見,你究竟哪裏改變,而他又變了哪裏?
他變了太多!
他從前的絕情和殘忍去哪了?他怎麽可以為了一個女人而跳崖!
他拋開他的抱負了嗎?不再回玄安了嗎?
獨孤殤,你真讓我失望,本以為你是一個顧全大局,可以犧牲一切的男人,我看中的就是你在風祈的那份隱忍,而如今——
風非煙說不清,除了她自認為的失望之外,那抹心酸又算得了什麽。
獨孤殤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半眼,她的情又落在何處?
不用再擔心他會向風錦淵揭發她了,可是,她高興不起來。
——
獨孤殤在下落的瞬間,更是氣沉丹田,運力讓自己下落的更快,試圖去拉她掉落的身影。
朝露劍劃過山崖的石壁,有了阻力。
他反而運氣更向下跳去,兩次之後,終於將她撈到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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