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去之前
“來，兄弟們，喝！”當晚周國全在山寨裏大擺筵席。“石頭，這次不論是攻打何大牙，還是回援咱們山寨，你是功不可沒，應居頭功。說，想要什麽，隻要我能做到，我都答應你。”周國全心裏現在可謂是無比高興，通過石頭不但圓滿的處理，而且還搭上了保安團這條線。
“大當家的，我想離開這裏，一個人出去闖闖。”石頭右手在自己的下巴處，來回摩擦了好一會才開口對周國全說道。
石頭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使得整個熱鬧非凡的聚義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周國全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段剛暗中給石頭使著眼神，那意思讓石頭現在先別說這些。不過石頭對此視若不見，依舊看著周國全。
“唉，我就知道我這裏留不住你，不過，出去闖闖也好，隻要你記住，咱們柳寨溝永遠是你的家，在外麵遇到什麽難事隻管回來。”周國全與石頭對視了大約有一分鍾的時間，才歎了口氣說道。
聽了周國全的話，石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既然自己已經打定注意要走，那就非走不可，如果周國全阻攔的話，難免會鬧得不愉快。好在周國全也想到了其中原因。
“那是當然，這杯酒我敬大當家的和各位，謝謝大家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說著石頭端起麵前的酒碗，對著周國全和周圍的八大金剛說道。
“石頭，準備什麽時候動身？”一碗酒喝下去後，周國全對著石頭問道。
“明天一早就走。”石頭用衣袖擦了擦從嘴角溢出來的酒，回答道。
“先不說這些了，來，喝酒，今天一定要不醉不歸。”段剛出言岔開話題，好讓尷尬的局麵有一些緩和。在保安團的問題解決不久，段剛就帶著柳寨溝的兄弟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可羅虎早就帶著保安團的人離去了。回來後段剛還私下了感謝了一番石頭，沒有石頭的話他不可能親手抓到何大牙，如果讓何大牙從暗道跑了的話，就更別說還能手刃仇人了。
“對，先不說這些，大家喝酒。”周國全也借著機會說道。隨著周國全的話，安靜下去的聚義廳又恢複了之前的喧鬧。眾人手下的這些嘍囉個不管誰去誰留，隻要每天有肉吃、有酒喝，有娘們玩就行。
等石頭跌跌撞撞回道後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今天他可是真沒少喝，算是這三年來第一次給自己放個假。也讓自己放鬆一下，從明天開始就要自己一個人到外麵去闖蕩了。
“臭石頭，你給我出來。”在石頭回到後山沒多久，周曉月就殺上門來，在得知石頭明天就會離開柳寨溝的消息後，周曉月不顧周國全夫婦倆的阻攔，氣衝衝的就跑到這裏來找石頭。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卻沒有貿然的闖進去。
石頭現在頭昏腦脹的躺在炕上，雖然聽到周曉月在叫自己，但卻沒有起來的意思。周曉月在外麵喊了半天也不見石頭出來，終於按耐不住推門闖了進來，見石頭如同死狗一樣躺在炕上，二話不說上來抓住石頭的胳膊就往起拉。
“你給我起來，說，為什麽要離開這裏，我爸他們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麽？為什麽？”說著周曉月的語調已經帶有了一些哭腔。她實在想不明白，石頭在這裏呆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間就要走。
拉了半天，周曉月也沒能把石頭拉起來，索性放開石頭的胳膊任其躺在炕上，兩隻粉嫩的小拳頭不停的落在石頭的身上：“為什麽要離開，為什麽？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嗎？難道你想扔下我嗎？”說著說著，周曉月已經哭了出來。
“夠了！”石頭用力一甩胳膊，將周曉月甩了個踉蹌，險些摔坐在地上。不過，石頭這一吼還真起了作用，周曉月頓時不在喊鬧，楞楞的站在房間裏看著石頭。這是自從三年前兩人簽下不平等條約後石頭第一次對她發脾氣。
石頭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用力的甩了甩腦袋，好像要把酒醉的感覺甩掉一般，然後虎著臉對周曉月說道：“我要幹什麽用不著你管，趕快回前山當你的大小姐去吧。”
石頭當然知道周曉月對自己的感情，他這麽做也是為了自己離開後，讓周曉月別在惦記著自己。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離開，對，我現在就跟我爹去說。”周曉月突然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無比妥當的辦法，再顧不得和石頭爭辯什麽，轉身向門外跑去。
“你是不是瘋了……”石頭一把拉住周曉月的胳膊，對周曉月大吼道。而周曉月借著石頭拉自己的力量，轉身一把抱住了石頭：“我就是瘋了，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要走的話就要帶上我，不然你就留下不要走。”周曉月用雙手把石頭鎖的死死的。把頭死死的靠在石頭的肩膀上說道。
石頭左右晃了晃也沒能從周曉月的兩隻胳膊裏掙脫出來，主要是石頭怕真的傷了周曉月，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你先放開我……”拗不過周曉月，石頭隻好開口說道。
“我不，除非你答應我！”周曉月非但沒有放開石頭，反而抱的更緊了。突然周曉月像是想到了什麽，把靠在石頭肩膀上的腦袋抬起來看著石頭道：“對了，你還欠我一件事情沒有答應我，現在我要用這件事讓你答應我，帶我一起走。”
“我這又不是出去玩，帶著你幹什麽，再說，有時間我還會回來的。你先放開我，有話咱們好好說。”被周曉月這麽一鬧，石頭的酒醒了不少。
見石頭的態度有所轉變，周曉月半信半疑的放開了石頭，但還是有意無意的擋著門口，她怕，萬一石頭反悔，在自己放開他後會直接離開。
“曉月啊，我這次離開也沒有個落腳的地方，怎麽能讓你跟著我四處受罪呢，再說現在外麵那麽亂，萬一讓你受到傷害我也沒法想大當家的交代啊。”石頭被鬆開後，坐到炕上對站在門口處的周曉月說道。
“我不管，總之你別想丟下我一個人走。”此時周曉月的情緒也緩和了一些。
“曉月，要不這樣，你先在這裏呆著，等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就過來接你好不好。”石頭一改剛才強硬的態度，用商量的口氣說道。
“你說的是真的？”剛才是因為太激動周曉月才會有那樣的表現，現在冷靜下來後，周曉月也知道，自己的老爹是不可能讓自己跟石頭一起走的。
“當然是真的，隻要我找到落腳的地方，就來接你。”石頭現在隻想把眼前糊弄過去。離開這裏石頭就準備去參軍，等到解放了，周曉月也早就該嫁人了。那時候也就不用自己在來接這位大小姐了。
“好，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要是不回來接我的話，就算做鬼我也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