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李淵之斷
管家把李淵招呼到客廳，奉上香茗李淵正好口渴順手拿起清飲雅嚐。
“好茶！此茶葉鮮稚嫩，色澤光澤明亮，油潤鮮活、香氣逼人真乃極品！”李淵一邊稱讚一邊再次小口清綴，喝完還不忘閉目回味一番。當真是享受生活。
茶葉在中國自古就有。傳說炎帝神農氏嚐百草，一日疲憊在顆樹下休息時，恰好從空中飄落幾片樹葉。神農氏習慣性嚐試了幾口，便覺渾身舒暢乏意頓去，而後回味還有淡淡清香。隨後有書記載此事“神農嚐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荼而解之”。可見茶葉的功效。中國茶道始於春秋，興盛於唐宋。此時乃是隋朝，茶葉還未普及市井尋常百姓。隻有達官顯貴才有。而這些人喝茶大多數是附庸風雅，隻知其味不知其意。故此能夠細心品茗出茶葉好壞，需要有專業的人士才能享受。很顯然李淵對於喝茶很有心得。
“李大人見笑了。這些茶葉老爺平時喜愛，常常用來招待貴客。得知今日大人來訪，故此讓我拿出來招待李大人。”管家一旁解釋道。能做到楚國公府邸管家自然是八麵玲瓏心思剔透之人，察言觀色必不可少。自從前兩日楊素閉門謝客後，想要來拜見楊素的官員統統被這位管家打發走了。今日聽聞敲門聲，管家開始也沒在意還以為是尋常官員開門準備謝絕時發現是李淵。當即心思一轉問清目的後便來通報楊素。至於剛才所說這些茶葉是用來招呼貴客也是順口而出，目的就是顯示楊素對李淵的尊重。
“哈哈，那就謝謝楚國公招待了”。李淵也不在意，笑過之後便不言語。
沒過一會，楊素一身便服從後堂走了出來。“讓唐國公就等了。”楊素拱手道。兩人都是開府柱國，地位相當。李淵更為皇親國戚，所以楊素表麵功夫還是到位的。
主人出來了，李淵也站了起來還禮。“不敢不敢。今日唐突拜訪楚國公，還望楚國公海涵。”
“唐國公見笑了。請坐。”
“請”
“不知唐國公今日前來寒舍，所為何事。”楊素開門見山的問道。這也是楊素一貫的作風，不喜歡虛偽客套直接奔入主題。
“不怕楚國公笑話，今日所來是有事相請教楚國公一下。”李淵也不做作，開口說出了目的。
“哦，何事竟能讓唐國公前來請教。不知在下可否能幫上一把？”楊素沒把話說死。先弄清來意再說。
“哈哈！楚國公說笑了。若連楚國公都不能幫上，那麽這天下可就沒幾人能幫上了。”李淵先是一頂高帽直接扣上。
楊素臉色平靜，不動神色的問道“能不能幫上在下也不敢保證。唐國公不妨說說看”。
“既然楚國公相問，那我李淵也就不做作了。今日前來貴府是為兩事。一件便是太子失蹤之事。當日陛下聞知太子失蹤，下令讓楚國公全權負責調查，不知現在可有消息。此事說來慚愧啊！太子貴為東宮之主，身係我大隋江山社稷一旦有失可是我天朝無法彌補的損失。我李淵身為臣子，不能替主分憂解難，枉為人臣愧對朝廷啊！每日想起此事，便自責不已。李淵深知自己無能無力，所以前來楚國公府希望楚國公能早日捉拿到凶手為太子殿下和我大隋解難。也希望能得到太子殿下安康無恙的消息。縱然不能如願，也希望殿下能夠早日回來。還望楚國公告知一二以解李淵愧疚之心！”
李淵這一番話說的可謂是聲色並茂，眼淚之下。動作、神情無一都很到位。一邊說著還不忘用衣袖擦拭眼角的淚痕。好像失蹤的是自己兒子一樣。應該說比失蹤了兒子還要悲傷。氣氛頓時被李淵這番話說的有些凝重。
楊素聽得心中冷笑不已。好你個李淵，竟然跑到我麵前來演戲了！說的倒是好聽，關心太子安危怎麽不見你前幾天來問我，現在倒是想起來了。真當我楊素是吃素的！既然你要演，那我就讓你演個夠。看你能演到什麽時候！
楊素也沒拆穿李淵的“訴苦”麵無表情的說道“唐國公不必自責。太子是否不幸遇害，這個現在還未得知。我現在正在派人在失蹤之地四處尋找，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得到準確消息。這一點還望唐國公不要告訴旁人，以防心懷叵測之人借題發揮。”
“這個在下自然得知。那一切就有勞楚國公費心了。有用得著李淵的地方，楚國公隻管支配，李淵必定竭盡全力協助。不知楚國公可否查明到底是何人膽大包天竟然敢行刺殿下？”看到楊素不為所動，李淵低聲抽泣了幾聲，擠出幾滴眼淚後便恢複了自然。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據所了解的線索來看，凶手是個習武之人武功很高。很有可能是江湖綠林之人。”
“江湖之人？”李淵覺得事情有些奇怪。江湖之人為何要明目張膽的行刺太子？難道就不怕朝廷誅他九族嗎？還是有恃無恐有所依仗？
“這個楚國公從何得知判斷殿下是遭江湖之人行刺？”
“現場有打鬥過的痕跡。跟隨太子前去江南的四名大內侍衛全部斃命。你可知凶手是用何種兵器殺死這些身經百戰的侍衛？”楊素問道。
“還望楚國公賜教。”
“樹葉！”
“樹葉？這怎麽可能！”李淵吃驚的說道。
“怎麽不可能。看來唐國公還是不太了解這些綠林之輩。這也難怪，想你堂堂朝廷大員開府柱國怎會知曉這些粗莽匹夫。”楊素一邊說著還不忘挖苦諷刺李淵兩句。
李淵絕非尋常之人，豈會在乎這幾句話？當下臉色不變，從容說道“楚國公見識非凡，連江湖之事都能通曉，這點李淵自愧不如！還請楚國公不吝賜教，凶手是如何用樹葉殺死幾位侍衛的。”
見李淵不為自己言語所激，楊素心中暗自欽佩。果然是梟雄之姿，端真是心性堅韌。於是也不再試探，把凶手如何用樹葉殺死侍衛告訴了李淵。
聽完後，李淵沉思良久。過了一會說道“既然已得知是江湖之人所為。那麽肯定是有人買通此人而且得知殿下回京路線，故此在半路截殺。以此判斷凶手的目的無非就是不想太子回京。照這麽看來，刺殺殿下的凶手有可能是幕後之人買通的。這麽說來，真正的凶手意圖不言而喻了。看來殿下想必凶多吉少了。”後麵的話李淵說的比較隱晦。意思明了就行。
不愧是李淵！所分析基本全對。楊素也是這麽想的。不過縱然知曉這些也於事無補。因為現在根本不能確定真正的幕後凶手是哪個。楊勇已廢，楊廣失蹤。剩下的隻有另外三個外地郡王。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三個或者說是一起合夥的？即便知曉是哪個所為，可是怎麽告訴楊堅？難道說是自己的兒子買凶殺了另外一個兒子，目的是為了繼承皇位？楊堅會信嗎？肯定不會！楊素這麽想，李淵也是這麽想。
楊堅常常對這些大臣誇讚自己的五個兒子心如兄弟。古代皇室中為爭皇儲兄弟相互殘殺的情景在自己身上絕不肯能會發生。為此楊堅常來這是來教育臣子要相互忍讓相互扶持。這樣大隋江山才能穩固代代相傳直到千秋萬載！所以隻能說楊堅太天真了。對待旁人他可以不擇手段，猜忌威壓無所不用，唯獨對自己親生兒子從不防範。這也釀成了女兒身死嫁禍楊勇，楊勇被廢而如今楊廣又被最喜愛的兒子殺害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