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藏鋒2
王承澤一夜未歸,所以第二天早上王承歡決定不等他了,和謝知遠回到姑蘇。兩人看今日無事,剛準備下山去買些東西,就聽到弟子來請。謝知遙獨自過去,王承歡在院子里吃早飯。
到了議事堂,蕭宗主和張宗主已經在等,謝知遙正與二人爭辯什麼。
「兄長,蕭宗主,張宗主。」謝知遠行禮。
「謝二公子。」二人回禮。
謝知遙道:「知遠,昨日你們去了華亭?」
「正是。」
「那有沒有見到承澤?」
「見到了。」
謝知遙看了看蕭張二位:「承澤昨天還在華亭,此事應當不是他做的。」
張宗主怒氣沖沖道:「從華亭御劍到南陽,何須一天?」
謝知遠看他這樣子,心裡奇怪,望向謝知遙:「兄長,發生了何事?」
謝知遙道:「昨日南陽張氏的一個別院被屠了,張宗主說是承澤乾的。」
謝知遠不解,王承澤去屠南陽張氏,這動機呢?緣由呢?
只聽張宗主又說:「我門下弟子在除妖獸追蹤吹哨人時遇見王承澤,被他砍斷了手臂逃回來,親口說的。開始我也不相信,可幾十條人命啊,你看這傷口是不是藏鋒弄出來的?」說著一把掀開了議事堂中央蓋著白布的屍體。
天氣炎熱,屍體已經有些味道,上手臂斷裂處的傷口清清楚楚地標示著「我是被重劍砍的」。
謝知遠問道:「此人何時死的?」
張宗主道:「前日。」
謝知遠道:「不是昨日被屠嗎?怎麼又前日了?」
張宗主解釋:「此名弟子是和其他弟子前日一起去除妖獸的,哪知只有他一人帶著傷回來,回來只說是王宗主殺的他們就……而後昨夜收斂弟子屍體的別院又起火,逃出來的弟子說也看到王宗主的身影。」
「昨夜。」謝知遠想到昨天王承澤匆匆忙忙一別,「昨夜起火?」
張宗主點了點頭。
謝知遙道:「會不會是看錯了?承澤不是這種人。」
張宗主含淚道:「我門下幾十條人命也是錯的?這傷口也是錯的?我今天請蕭宗主一起來就是為了評評理。謝氏與王氏姻親,自然會偏幫王氏,可這證據確鑿。我派去華亭的人也說王承澤從昨夜起一直未歸。因找不到他當面對峙,這才來的姑蘇。想姑蘇百年仙府,應該是有道義在心的。」張宗主越說越氣,走向謝知遙呵道:「謝宗主!」
謝知遠舉劍隔開他:「不許對我兄長無禮。」
蕭宗主趕忙拉開張宗主:「先息怒,先息怒。張宗主,我們先聽聽謝宗主怎麼說。」
張宗主哼了一聲別過身去。
謝知遙道:「據我所知,承澤最近也一直在忙著除妖獸,華亭也是烽煙四起。他如果要去南陽做下這等事,首先動機不明。王張兩家也無甚矛盾,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那就要問王承澤了!」張宗主憤憤道。
蕭宗主做和事佬:「那麼謝宗主可否聯絡到王宗主?」
謝知遙道:「剛才已經發了傳信符,尚未有迴音。」
張宗主道:「他如果不來呢?」
謝知遙道:「我親自去請。」
張宗主道:「期限呢?」
謝知遙道:「三日為限。我怕承澤他碰到意外無法回信。」
張宗主道:「那就如謝宗主所言,我等三日。還請妥善保管好我弟子的屍體。」說完,便丟下屍體一個人走了。
蕭宗主沒有和張宗主一起走,他送了兩步,便轉身道:「謝宗主,王宗主的行事為人我們沒有你了解。你覺得這事有沒有蹊蹺?」
謝知遙道:「現在的證據除了這屍體的傷口外,其他都無法考證。雖然這世間用重劍的人極少,但還是有的。」
蕭宗主道:「不過南陽弟子中見證者不少,應該不會都看錯。而且也不會用人命來看錯。」
謝知遠主動請纓:「我與承歡去找,承澤兄於情於理都不會做這事。而且他一隻在追蹤吹哨人,上次還殺了一個帶回來。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誤會。」
謝知遙點頭應允。
「承歡,跟我走。」
「二哥哥,去哪裡?」
「去找你哥哥,南陽張氏剛才來說……」謝知遠把剛才在議事堂發生的事告訴了她。
「我哥哥絕對不會做的,他們要麼看錯了,要麼是騙人的。」
「我也不信,但是現在他沒有音訊,所以我們先找到他。」
王承歡想了想道:「那我們先去華亭問問哥哥去哪裡了。」
等他們趕到華亭一問才知道,王承澤根本沒有交代去向。
守門弟子道:「昨天宗主出去后至今未歸,弟子不敢問宗主去向。」
王承歡一驚,事情如此巧合,剛有人來報案就不見了嫌疑人,怎麼看怎麼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但是以王承澤的功夫不會輕易被人擄走或者困住。「難道,是有人把他引開的?」
謝知遠問:「你想到了什麼?」
王承歡問弟子:「昨日有沒有人來送信?」
弟子搖搖頭。
王承歡臉色一變,拉著謝知遠往祠堂趕去,看到祠堂內王承澤的魂燈依舊亮著才放下心來。只要人活著,一切都有辦法解決。她已經經受不起第二次打擊了。剛才心驚膽戰跑地太猛,一口氣提不上來,腳下一絆,差點倒了下去。
謝知遠趕緊扶住她:「承歡,你沒事吧?」
王承歡靠在謝知遠懷裡:「沒事,就是嚇著了,以為哥哥他和爹娘一樣……」
謝知遠道:「別怕,凡事有我,你不是一個人。」
「哥哥是我最後的親人,他不能出事,我要去找他,看看誰在陷害他。可是不知從何找起。」
謝知遠摟緊了王承歡:「那我們先從南陽找起,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昨夜剛發生的事,應該來得及。」
「嗯,謝謝你,二哥哥。」
「你我不必言謝,夫妻本就是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