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陣法
上官默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阻撓自己,她心中頓時十分狂躁不安,靈力徹底失去控製,鮮紅色的氣浪幾乎要把整條街道都吞噬幹淨。
常飛眉頭緊皺,手上靈力不停地抵擋著上官默,他漸漸開始覺得有些乏力,胸口猛地陣痛,嘴角滲出幾絲鮮血。
砰!
轟!
上官默周身的靈力像一個巨大的氣球,到了一個臨界點,終於吹爆了,這一股強大的靈力帶有巨大的毀滅力,常飛等人根本無法抵抗了,崆山派的弟子們紛紛施法,強行啟動了小搬山陣。
小搬山陣的範圍比較小,以崆山派弟子為中心,兩米為半徑,躲在常飛身後的一部分散修隨著他們一起消失在原地。
沒有了常飛靈力支撐的抵禦結界,剩下的散修靈力並不是很醇厚,僅僅在上官默強悍的靈力氣浪中支撐了兩息,便被她“吞噬”了。
南沙街響徹了散修們痛苦的哀嚎聲,在活著的狀態下,被人硬生生吸走所有的靈力,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就像是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把你全身的骨頭一根一根的敲碎。
修士們修煉時,本就要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以夯實自己的靈力,靈力沒有載體,存在於人體的每一個角落。
吸幹靈力,幾乎是要碾碎散修們身體中的每一根筋,每一寸皮肉。
此時失去了自己意識的上官默猶如一個惡魔,無情地屠殺著所有人。
臨淵靈體無法掙脫控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慘劇的發生,腦中卻在不停地思索著上官默突然暴動的原因,一個可怕的猜想讓他渾身一顫,靈體甚至開始不穩。
在皇宮中,莫淮南望著南沙街那邊靈氣衝天的景象,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你終於出現了。”
莘兒帶著上官嵐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上官嵐非得拉著莘兒到上官雄麵前,纏著她說了好一通,總而言之,上官嵐言語間故意引導上官雄,是上官默先搶走了別人東西,招來報複,在大街上出事了,被人圍起來群毆。
而莘兒並不想解釋太多,因為她急著回去救小姐,上官雄瞧見女兒身邊的丫鬟神色如此慌張,心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叫來李管家,想要集合府兵去助女兒一臂之力。
上官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轉瞬即逝,“爹爹,咱們快些走吧,不然姐姐凶多吉少了。”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行走的速度卻明顯慢了些,上官雄等人帶著一眾府兵正欲走出大門口。
莘兒黛眉微蹙,一雙杏眼怒瞪上官嵐,攔在門口,她嗬斥了一聲,“小姐特意命我送回你,不是讓你回家慫恿他們去送死的!”
被莘兒指著鼻子罵的上官嵐十分委屈,“我這也是擔心姐姐安危啊!”
“莘兒,你別擋路,默兒現在一定很著急”上官雄劍眉橫對,一張俊臉上滿是擔憂。
莘兒不為所動,淡淡說道,“你們這些凡人去了也是送死,在家中等著便是對小姐最大的幫助了!”
上官嵐還想說些什麽,莘兒瞪了她一眼,後者縮了縮脖子,躲在上掛雄身後。
她看不慣如此做作虛偽的上官嵐,哼了一句,在上官府門口設下禁製,便離開了。
小姐孤身一人留下,就是怕牽連到上官家的人,沒想到這群人還這般耽誤時間,真是可氣!
莘兒回到原處時,發現人去樓空,周圍的房屋全部被損壞,簡直就是地震的災後現場。
地上還殘留著許多打鬥的痕跡以及灼燒的痕跡到處都是,還有半幹幹涸的鮮血。
莘兒體內有一縷臨淵的神念,無論在哪裏,兩者之間都能感應到,她站在原地,閉目釋放神識,整個章京在她腦中就像是一張半懸浮的地圖,在地圖的每一個角落用神念探查。
忽然一個小角落亮起了光芒,她心中一喜,找到了。
剛一睜眼,入目的是幾百人的京畿衛,為首的正是邢南。
他離開後沒多久,便被召入皇宮,陛下下旨要捉拿在章京鬧事的修士。
“雖然大梁對修士十分寬容,但是大梁的法度不能亂,今日作亂之人必須將她拿下!”
邢南雖是京畿衛的東翼統領,一年之內見到皇帝的次數還是屈指可數的,這一次皇帝竟然召見他,邢大人心中已經在想象自己完成這一任務後,會受到皇帝什麽樣的賞賜了。
於是乎,他離開皇宮後,立刻集結了手下的兄弟前往南沙街,誰知那麽多修士竟然全部散去,還好走近些瞧見還有一個女人。
“你是那女孩的丫鬟?”邢南認出了莘兒,正是被崆山派弟子追殺的女孩的丫鬟。
當時她還帶著一女孩逃跑了,想來那女孩是其家人,要讓人好好查查那人的身份了。
莘兒沒有搭理邢南,她麵無表情地環視眾人,緩緩往外走去,邢南一聲令下,“抓住她!”
莘兒周圍的京畿衛的長矛紛紛對準其,想要迫使她停下腳步,可是女子沒有任何害怕地表情,義無反顧地往長矛上撞。
“無論死活,都要抓住!”邢南萬象期的修為在大梁並不算低,卻仍然看不透眼前女子的修為,心中不禁一凜。
京畿衛見狀自是全力以赴,幾人的長矛分別刺向莘兒的四肢,在接觸的那一瞬間,莘兒的身體變作一團白煙,人在一百多米遠的半空中遙看眾人。
她冷笑一聲,“就憑你們,還想抓住本座?”
邢南一愣,方才他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到對方是使了障眼法?
此女子的修為到底有多高?!!
城西,一處幹淨整潔的院落內,門外站著一名青衣男子,他默默地站崗,對房內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自動屏蔽。
房內,一名麵容絕豔的女孩躺在柔軟淺藍色的床上,一旁俊冷脫塵的男子靜坐在床頭,一雙如烏木般漆黑的瞳仁默默地望著女孩,似乎看久了,眼中有暖暖的春水溢出,隻是這難得流露出的溫情卻很少有人看得見。
莘兒悄悄靠近此處,斂去所有的氣息,猶如一隻貓兒一般,弓著背,躡手躡腳地從牆根走到窗邊,她雖然與臨淵是神念相同,但是視覺和聽覺並非是相通的。
她屏息觀察著房內的情況,可是一刻鍾後,房內的人似乎沒有想要離開的想法,她隻好繼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