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尋靈鮮血尋不疑
翌日商州軍營之中,項末和李將軍二人先後分別帶了所屬麾下離開了軍營,開拔前往了各自將要趕赴的地點。
一時之間,軍營裡面原本滿噹噹的士卒卻是少了兩軍一偏師的兵力,顯得不那麼擁擠一些,而周敦頤此時也是與一些軍隊內的高級軍官們一起騎著馬匹帶著先遣部隊出了軍營,按照李將軍在路上留下的記號跟了上去。
過了晌午時分,這座原本居住著四萬兩千軍隊的軍營變得空空蕩蕩的,那些負責運輸糧草的後續部隊,也才不久之前跟上了周敦頤所率的先遣部隊。
南離帝國,終究要率先搶在東巽帝國之前打破兩國這段時間裡面保持著的微妙關係,越過商州的最邊限度,那,便是要到了東巽帝國境內了。
「軍主,我們如此浩蕩的行軍聲勢,即便是越過邊境線之後收攏聲勢,可是人數眾多也難保不會被東巽偵察部隊查詢到我軍的行蹤,軍主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那莽漢軍官撓了撓自己的頭皮,駕著馬匹到了周敦頤半個身子開外,探著自己的腦袋問著周敦頤。
「進入東巽境內后,大軍劃分為以一軍為獨立編製,各軍分別距離十里,東巽偵察部隊想要如此迅速的發現我軍蹤跡的話,只有騎兵偵察隊才可以做得到,然而東巽偵察部隊騎兵隊裡面唯一讓本帥擔心的早在開戰之前便全員覆滅在了箭雨之下,所以,牛將軍且放寬心,本帥自有安排。」
周敦頤嘴角微微上揚,他這次其實本來的想法可是要打東巽一個措手不及,讓東巽那個小年輕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兵不厭詐,可是東巽國內這些年裡從北方蠻族的戰場上收穫了不少優秀戰馬,就苦木他們傳回來的消息,東巽禁軍裡面的騎兵偵察隊就有千人左右。
前些日子自己大費周章圍追堵截那支騎兵偵察小分隊的原因就是想要來一手打草驚蛇,苦木傳回來的情報裡面,這些東巽禁軍裡面的騎兵小分隊那可都是東巽國內的名門子弟擔任要職的,自己只需要隨便逮到一支格殺勿論的話,那麼必然就會引起申包胥的警覺,如此的話,東巽軍方的偵察隊肯定會嚴查兩國邊境。
自己此次貿然越過邊境線,根本就沒擔心過會被發現這種事,反而周敦頤還生怕東巽的兵娃娃們發現不了他們。
因為只有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周敦頤的計劃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說給這牛將軍的是這番說辭,主要就是周敦頤還不想讓自己的計劃過早的透露出去,鬼知道東巽軍方在他手底下的大軍裡面安插了多少姦細,一個不慎,自己的計劃就有可能會被那些姦細得知。
牛將軍哪裡看得出來這些,他反正是相信了周王爺的這話,而後不禁有些佩服的對著周敦頤感慨的說道
「不愧是軍主大人,果然不是俺這種莽夫可以想象的,佩服佩服。」
周敦頤笑了笑,而後扭頭一看這牛將軍,輕聲吩咐道
「牛將軍,你可知道此次我們面臨的東巽軍隊,主帥是誰?」
牛將軍沉悶的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問題,他有些發懵,他這種莽漢,你要是問他西坤和其他國家的軍隊主帥,他還能猜出來幾個人名,不過東巽的話,那就純屬是一問三不知了,畢竟就他有生之年可還沒有與東巽軍隊交過一次手,至於傳言他也壓根沒有聽到過一樁有關於東巽的將軍什麼的。
「那沒事了,牛將軍,本帥只是想從你的嘴裡問一問對於東巽軍隊的看法。」
周敦頤面色不變,只是握著馬鞭的手有了些微微的顫抖。
牛將軍還是那憨厚的模樣,再度搖了搖頭,東巽軍隊問他那可真是沒什麼可說的,見到牛將軍這樣,周敦頤也是笑了笑,而後轉回了頭繼續若有所思的駕馭著馬匹。
而在大軍的後方,黃老將軍則是憤恨的看了一眼周敦頤的背影,而後那校尉駕著馬到了黃老將軍的身旁,拍了拍黃老將軍的胳膊,低著頭小聲對黃老將軍說道
「老將軍,您可考慮好了?」
「幹了。」
黃老將軍有些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老將軍您此次決定,在下相信在日後您絕對不會為此後悔的。」
這校尉輕笑一聲,而後駕著馬匹離開了黃老將軍,雙腿一夾,越過了重重人群之後消失在了黃老將軍的視野之中。
看來,這傢伙是去找人辦那件事了。
黃老將軍雙眼微微眯著,這校尉既然如此肯定可以讓自己的那計劃被周敦頤下達的話,就意味著在這軍隊裡面,還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將軍也是東巽安插的姦細,而且那位將軍的話語權一定不容小覷,在周敦頤面前也有一些底氣,否則的話,黃老將軍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校尉還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周敦頤點頭。
而此時的東巽國成都城內。
周不疑看著眼前這取下了黑色面紗的女子,先是露出了一道絕美無比的面容,可是待得面紗徹底取下之後,周不疑卻清楚的看見,這女子的一邊臉頰上,竟是有一道長三寸的刀疤痕迹留在了這絕美面容上。
「你,你這?!」
「怎麼,世子殿下被奴婢的刀疤嚇到了?」
這出身錦衣衛百戶的女子,看著周不疑這有些瞋目結舌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於是乎閑散的坐在了一張破舊的椅子上,伸出自己被老繭布滿的手掌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刀疤,這刀疤,倒是讓自己在國內的那些年少了不少桃花。
「那倒沒有,就是覺得有些可惜,哎等等,你自稱什麼?」
周不疑撇了撇嘴,他說實話就是覺得有些可惜,這麼一個長相按理來說也是好看的女子,臉上卻多了一道刀疤,屬實是讓見慣了美人的他不禁暗嘆可惜,不過周不疑這才反應了過來剛剛這錦衣衛女子自稱的不對勁。
這姐姐,剛剛自稱奴婢?
嘛玩意,真是老爹派來的?
完了完了,丟臉丟大發了。
原本周不疑就覺得這女子的來歷不對勁,錦衣衛的人,而且還是金陵本部的,怎麼可能這個時候出現在東巽都城,當時周不疑就怕是自己老爹找來的,現在一聽這,完了完了,自己回去之後肯定要被老爹臭罵一頓。
「奴婢現在可是世子殿下您的婢女,自稱奴婢,又有什麼不對的呢?」
只見這婢女整個人癱坐在那張破舊的椅子上,雙瞳就這麼瞧著周不疑,姿態也有些戲虐了起來。
「你是我老爹派來的?」
周不疑直接忽略掉了這錦衣衛女子的後半句說詞,直接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倒是有些一陣見血。
「周王爺?不不不,奴婢可不是周王爺派來的,奴婢是南越王雇來的,南越王從錦衣衛那裡雇傭了奴婢,讓奴婢連夜從金陵出發趕往成都城,在世子殿下您呆在東巽的這段日子裡面,當您的貼身婢女,也可以說是,讓我來保護著世子殿下您。」
「南越王?」
周不疑有些發懵,南越王是誰來著?
南離有這麼一號王爺嗎?
哦對對對,記得小時候老爹跟
我閑談的時候提起過,我有叔叔,在上一代政治交鋒中落了下風,被貶到了交州封為南越王。
嘖,這就更不對了呀,按理說我跟這個王叔壓根就沒有任何交集來著,甚至在我的印象裡面甚至連這位王叔的面我都沒有見過一次,可是我這王叔怎麼就從錦衣衛僱人來大費周章的從金陵跑到成都來保護自己呢?
至於從錦衣衛僱人這件事,周不疑則是壓根就沒有懷疑過有什麼不對。
那令牌都驗證過了,肯定是錦衣衛的人無疑了,而且錦衣衛的雇傭身份他也是有所耳聞的,而且不止於錦衣衛,南離的執金司也有雇傭業務,只不過這兩個衙門的雇傭業務只面向南離權貴開放,而且價格高昂。
不過價格雖然高昂,但是只要你出的起足夠的價錢,傳說就算是頂尖戰力修士要來殺你,只要不是宗師,也可以給你保護的好好的。
當然,除去雇傭業務以外,刺殺任務,這兩個衙門也是有所涉獵的,畢竟大家都要吃飯的,光朝廷發的那點俸祿哪夠啊,接點私活什麼的,也是情有可原的。
「南越王為何要雇傭我來保護世子殿下您,這點還請世子殿下回京之後再親自上門好好問問南越王,現在世子殿下要做的,就是安安生生的被我保護好,畢竟我還是覺得世子殿下您要是出了什麼差錯的話,周王爺說不定都會把我給活活剝了。」
錦衣衛這女子半開玩笑似的說這此話,剩下的她也不想解釋太多,還是讓周不疑自己去好好琢磨去吧。
而周不疑也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來個所以然,只是感覺自己的後腦勺有些疼痛,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只見自己的手掌剛一碰到後腦勺,就感覺到了一個凹起來的觸感。
「我他媽後腦勺怎麼鼓起來一個包,你你你你,是不是你乾的?」
周不疑伸著手指著這女子質問道,他說怎麼自己剛剛感覺跟睡了一覺一樣,而且這種觸感,明顯的就讓他回憶到了一些早就被他遺忘的事情了好不好。
這錦衣衛女子雙手一攤,翻了個白眼,然後不做任何解釋。
反正這小傢伙那手腳,自己閉著眼都可以打十個,自己承認了他也拿自己沒什麼辦法,撐死也就是回了南離之後向周王爺告自己一狀罷了,不過周王爺哪裡會分不清輕重,自己這可是保護著他的寶貝兒子哎。
而距離周不疑所在的地方不遠處,忽地笑臉色蒼白,一隻手腕已經被利器劃開,流出了一些鮮血滴在了木德老道士手中的一塊木盤之上,木盤上面這時候也是被忽地笑的鮮血給染紅了一角,只見木盤突然一發亮,木盤上面的一處代表著方位的地方微弱的閃爍著光亮,而那方位指著的地方,正是周不疑現如今所在的那個地方的方向。
「應該快到了,這尋靈盤上面的亮光已經開始變淡了,小不疑他現在應該離我們不會太遠了。」
木德老道士面露喜色,還好自己手裡面還有這麼個小玩意正好派上了用場,不然的話,光靠忽地笑頻繁的施展那門秘術的話,對忽地笑的身體負擔實在是太過於透支了,就算是到後來找到了周不疑,那麼忽地笑估摸著也要在床上躺上半年才可以。
「快,快,不疑他,不疑他,絕對不能有,任何,任何危險。」
忽地笑嘴唇也已經開始發白,說話也開始軟弱無力,他現在要不是木德老道士攙扶著的話,早就沒了氣力躺在了地上。
這些鮮血的流逝,可是讓他體內的元氣還沒來得及恢復便再度消散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