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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此間事此間了

  待得袁校尉協同魏百戶以及靳一川三人進入了皇城之後,天色已是暮色時分,往常的這個時間,外人已經是禁止進入皇宮內部了。

  好在魏百戶出示了他的錦衣衛腰牌,這才得以讓北軍士卒將他們三人放行。

  一路東拐西轉的,最終在魏百戶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金陵皇宮西角的一個陰風陣陣的小殿門外。

  這座小殿雖然外面除了他們三人以外空無一人,但是卻不知為何總能感覺道一抹寒意穿過心頭。

  袁校尉也是初次來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魏百戶上前敲了敲門,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說道

  「指揮使大人,小的魏忠賢,有急事求見。」

  「魏忠賢?這麼晚了,有何事彙報?如若不是急事的話那便明日再來吧,公公他已然睡下了。」

  魏忠賢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

  「十萬火急的要事,還望公公您見諒,麻煩告知一聲指揮使大人,魏忠賢在此謝過了。」

  門內那小太監嘟囔了一陣,最後有些不情願的回答道

  「那行吧,門外候著,不過乾公公他要是不願意起身的話,那就怨不得咱家了。」

  「多謝公公」

  魏忠賢道完了這話後轉身走到了袁校尉身旁,面色有些難看。

  「殿里的這小太監跟我素來有些恩怨,希望他不要公報私仇,耽誤了此事。」

  袁校尉剛開始還有些迷惑,在魏忠賢說了這話后才反應了過來,原來剛剛與魏忠賢說話的那人是個小太監,嘖,怪不得聲音聽的不一樣。

  過了一陣子之後,殿門才從裡面被人打開,那小太監捂著自己的一半臉頰,鐵青的臉色對著門外的三人不甘願的說道

  「進來吧,公公他就在裡面等著你們。」

  魏忠賢雙眼一凝,看著這小太監捂著的這半張臉頰,心裡就樂開了花,這個小太監,估摸著是被指揮使大人給扇了一巴掌,嘿,這個小太監,可別又因為這種事把這仇恨記在了我的身上。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魏忠賢喚了一聲靳一川和袁校尉,三人結伴便放低了腳步進了這殿門。

  三人進了殿門裡面,只看見乾公公此時正坐在殿中的椅子上,一隻手扶著自己的額頭,雙眸看著三人。

  那小太監見三人進來了之後想要把殿門關上,只聽乾公公語氣清冷的對著他吩咐道

  「你出去候著吧,把門帶上,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闖入,不然的話,明天你就去詔獄睡一晚上吧。」

  這小太監聽到了詔獄二字之後雙腿差點就站不住,連忙出了殿門反手將殿門關上,去詔獄睡一晚上,那不得要了他的小命。

  殿門被關上了之後,這小殿的光線頓時就暗了下來,魏忠賢見此熟練的走到一旁翻出來了幾個蠟燭,從懷裡掏出來火摺子點上了之後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大殿的左右兩邊,做完了這些之後,他重新站到了原先的位置。

  「今個是怎麼了?這麼晚了,你們還入宮一趟,就連袁校尉也來了,怎麼著?南越王府出事了?」

  乾公公眼皮微微一抬,魏忠賢和靳一川他記得沒錯的話就是負責監視南越王府,而魏忠賢性格穩重,這個時間來求見,定然就是南越王府出了什麼事端。

  至於這個袁校尉,自己倒是不眼生,這人也算是個赤裸裸的皇室死忠分子,在某些方面來看,與自己還算是一路人。

  「指揮使大人說的沒錯,今日,南越王府確實出了事,南越王本人,遭遇了刺客刺殺,不過好在一川當時出現及時,南越王所幸只是傷了右臂,現已被御醫醫治,已無大礙。」

  魏百戶雙手拱輯,低著頭恭敬的對乾公公彙報著。

  而乾公公眉毛一挑,提起了一些興緻,說道

  「南越王遇刺,沒什麼大礙的話,倒也不算是什麼急事吧?」

  說完這話,乾公公瞧了一眼袁校尉的反應,見袁校尉一臉淡然,乾公公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這個袁校尉,對南越王不怎麼待見啊,果然是只忠陛下的保皇派,有意思了。

  袁校尉看了一眼靳一川,二人對視一眼后,袁校尉語氣突然變得沉重的說道

  「指揮使大人,那名刺客,屬下認為是詭。」

  「詭?!魏忠賢,你在開玩笑?」

  乾公公皺了皺眉頭,這魏忠賢是昏了頭?這都多少年了,那個小傢伙按理說早就在荒郊野外化為一具無名骨骸了,這魏忠賢是失了智?

  然而魏忠賢語氣不變,只是更加肯定的說道

  「指揮使大人,屬下認得清,那刺殺手法的老練一看就是出身我錦衣衛的老人。」

  「哼,我錦衣衛的老人要是刺殺南越王的話,南越王會只是傷了一隻手臂?」

  乾公公冷聲盯著魏忠賢如此說道,南越王府有什麼防備力量?連個品級修士都沒有吧?他錦衣衛的老人要是出手刺殺,南越王要是還能活著,那他這錦衣衛有什麼臉面立足於世?

  魏忠賢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依不饒的繼續說道

  「指揮使大人,屬下,屬下是從王府里的一具壯漢屍體身上看到的手法,那殺人手法就是我錦衣衛的手法,手法之老練,便是屬下也自愧不如,況且,況且那還是淬毒匕首。」

  乾公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魏忠賢跟前,彎下身子一隻手指輕輕勾起了魏忠賢的下巴,冷言說道

  「如此便讓你認為那是詭?魏忠賢,你是不是腦子被撞傻了?區區一淬毒匕首和殺人手法,就能讓你個百戶這般肯定?」

  乾公公此時臉色已經有些不悅,這魏忠賢這個時辰來打擾自己,就現在看來還並沒有什麼值得讓他提起興趣的點,要不是看在魏忠賢也是個老人了,他現在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只見乾公公語氣突然變得急促了起來,他哪裡感受不出乾公公語氣的變化,魏忠賢連忙從懷裡掏出來那個小瓶子,拱手交給了乾公公,說道

  「指揮使大人,這,這是當年詭研製出來的迷霧,哪怕是我錦衣衛現在,在千戶大人的配置之中也有這迷霧在使用。」

  乾公公面色一變,從乾公公手裡接過了這小瓶子,輕輕用鼻尖探到瓶口,感受到小瓶子裡面殘留微弱的迷霧之後,乾公公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手中的小瓶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是天霧,詭?!他竟還活著。」

  這下子乾公公終算是信了魏忠賢說的這話,這天霧就算是他現在身上都還有一瓶,這也是詭當年還呆在錦衣衛的時候研製出來的一大傑作,哪怕是他作為錦衣衛指揮使都對此讚不絕口,只不過因為製造材料的高昂和稀缺,目前錦衣衛只有千戶級別的錦衣衛才會在每月的月例里有一瓶的配置。

  至於錦衣衛的千戶會去刺殺南越王府,這種想法直接就掐滅就完事了,現在錦衣衛的十四位千戶都被乾公公排滿了任務,無一人在金陵,根本不可能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南越王府刺殺南越王。

  老練的錦衣衛風格殺人手法,天霧,淬毒匕首。

  真的是你這個小傢伙嗎?

  詭。

  而一旁的袁校尉也是乾脆拉著靳一川二人呆在一旁默不作聲,反正現在看來魏忠賢說的沒錯,那個代號詭的錦衣衛算是被乾公公給證實了確實是他。

  乾公公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坐回了椅子上,揉著他的太陽穴,道

  「袁校尉,你應該是想知道這詭,是我錦衣衛的何人吧?」

  袁校尉點了點頭,就現在看來這個詭曾經應該也是錦衣衛裡面的翹楚,按理說到現在的話千戶是跑不了的,錦衣衛的豐厚待遇,他早就有所聽聞,就他這個金陵校尉,確實,哪怕是對上一些州牧都只會低上半頭,對上一些貧瘠的州部州牧的話他還能壓上對方一頭,但是錦衣衛的千戶,理論上的官階是品級是比他低,但是他哪敢在錦衣衛千戶面前拿官階說事,對方叫自己一聲大人都是看得起自己,更別提錦衣衛的千戶那可都是涉及到了南離的一些最高機密,還有就是錦衣衛本身就是離帝手中的一把好刀,錦衣衛的千戶,那說是離帝的親信也毫不為過。

  所以他就想不通,為什麼那個詭會拋棄掉最起碼千戶的前程,背叛了錦衣衛。

  「詭,他,曾經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徒弟,沒有之一,嗯,現在的齊無恨雖然天賦比他好上一些,但是詭他在我心中留下的一些東西,齊無恨他,還比不上。」

  乾公公自嘲的說了這些后,話鋒一轉,苦笑著繼續說道

  「這個小子是五歲的時候被我在鄉下的路邊撿到的,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無父無母,當時的我看他可憐便收了他做徒弟,最初的時候並沒有想法讓他加入錦衣衛這個是非之地,然而後面等他慢慢的長大之後,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幕又一幕的奇迹,最終,這個小傢伙在九歲的時候就自願加入了錦衣衛,算是,錦衣衛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人了,不過年紀雖然不大,但是這個小傢伙卻總能將我交給他的一些功法修鍊的如魚得水,百兵裡面,他最喜匕首,天生對藥理有感知的他,經常一個人呆在錦衣衛衙門裡調製各種毒藥和迷霧,天霧,也正是他為錦衣衛創造出來的一大傑作,哪怕是二十年過去了,天霧仍然被我錦衣衛使用。」

  乾公公出奇的耐心為三人說起了詭的一些事情,到了後來,袁校尉也算是聽懂了。

  這個詭,也算是兩個時代之前錦衣衛的領袖般的人物,但是後來卻因為與一位千戶的爭執,叛離了錦衣衛,最後在逃離錦衣衛詔獄的時候,重傷了那個與他發起爭執的錦衣衛千戶大人,再到後來,就沒了他的任何消息。

  這麼些年過去了,也難怪乾公公在最開始的時候會不相信詭的存在。

  不過等到乾公公說完之後,袁校尉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跪了下去,對著乾公公語氣恭敬的說道

  「乾指揮使,與小輩說起這些陳年往事,您應是有什麼需要小輩幫忙的吧?」

  廢話,這個代號詭的傢伙一看就是錦衣衛的秘辛之一,現在被他袁校尉知道了,更別提乾公公還詳細的說起了當年的往事,這些事情的種種,他袁校尉一個壓根跟錦衣衛扯不上任何關係的人卻知道了這種秘辛,乖乖勒,抱歉,我還想多活一段日子。

  乾公公笑了出聲,這個小傢伙,也不笨,挺識時務的,怪不得能在金陵校尉這個位置上做這麼久。

  「也沒什麼大事,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乾指揮使請說,小輩洗耳恭聽」

  「南越王不是右臂受傷了么,靳一川。」

  突然被乾公公提起了自己,靳一川連忙走上前去同樣跪了下來低頭回答道

  「屬下在。」

  「我錦衣衛的這個靳一川,從明日開始,當袁校尉的親衛可好?」

  「什麼?」

  三人頓時一臉懵圈,乾公公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這個圈繞的未免有點太大了吧,他們一時之間就沒有反應過來。

  乾公公一隻手按在靳一川的頭上,細聲對著袁校尉說道

  「此事可好?」

  「小事一樁,自是可以。」

  袁校尉雖然沒有明白乾公公的意思,但是這個要求確實是舉手之勞,而且靳一川的身手他也有所耳聞,一個不錯的好手,當他的親衛的話簡直就是綽綽有餘,這件事,算是自己賺了。

  「既然如此,我還有一個要求,袁校尉,南越王府發生的這件事,便全權交給我錦衣衛處理,可好?」

  「此事易耳,小輩本就有此打算。」

  袁校尉毫不猶豫的乾脆利落應下了此事,捉拿那個代號詭的前錦衣衛的話,指望他手下的這些人的話,估計到明年也抓不到,對付這種人,還是要請錦衣衛出馬。

  「那便無事了,你們可還有什麼事?無事的話,便離去吧。」

  袁校尉猶豫了一陣子之後,最終磕磕巴巴的對乾公公再度開口說道

  「乾指揮使,有一事,小輩不知該不該向您彙報。」

  乾公公手掌一攤,示意袁校尉繼續說

  袁校尉得到了乾公公的肯定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

  「小輩今日清晨通過一些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北艮的燕地九騎,疑似進入了金陵城,但是線索到了南越王府便斷了,正是因為此事,小輩今日才會火急火燎的帶人去往南越王府,此事,不知您可否知道一些?」

  乾公公眉毛一挑,這倒是有些意思了,燕地九騎入金陵?

  「此事,我未曾聽聞。」

  這個小傢伙既然不願意說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消息的話,那還是不問了,也省得傳出去有人說我欺負小孩子。

  「只不過,燕地九騎確實有意入我南離,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北艮帝國的那個小皇帝與上月便與我南離提起過此事,即日會派燕地九騎前往我南離商議一些事務。」

  頓了頓,乾公公繼續說道

  「這件事是得到陛下首肯的,燕地九騎此來我南離,是代表著北艮皇室善意的傳遞,南越王遇刺一事,跟燕地九騎應該不會扯上什麼關聯。」

  北艮那個小皇帝的處境,南離的這些人誰不知道,燕地九騎現在就是那個小皇帝的保命牌,既然如此的話那個小皇帝怎麼會在這個關節上指使燕地九騎參與進去刺殺南離王爺這種事情裡面。

  「若是這般的話,應是消息有誤,那麼小輩無所事要說了。」

  袁校尉拱手一輯,對著乾公公鞠了個躬之後起身,在看見乾公公點頭之後,轉身走出了小殿。

  在他出了小殿之後,只看見那個小太監正站在一個老樹下面扣著樹皮,袁校尉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管他,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之後這小殿里,也就只剩下了魏忠賢靳一川和乾公公三人了。

  乾公公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耐心的對著靳一川解釋道

  「一川,你此去袁家那個小輩身旁擔任親衛,短時間是沒有什麼任務指派給你的,你只需記住,從明日開始,你便不是錦衣衛,要儘早適應下來新的身份,此有大用。」

  說完這話,看著魏忠賢面色不對,乾公公笑了笑,對著魏忠賢又說道

  「你個傢伙,別想太多,我派一川過去並沒有什麼對袁家那個小輩加害的意思,一川他此去只是為了以後的一些布局罷了。」

  聽著乾公公這麼說,魏忠賢這才放下心來,說實話他在剛開始就以為乾公公派靳一川去袁校尉身旁擔任親衛就是想對袁校尉下手,畢竟誰讓袁校尉知道了詭的事,不過現在得到了乾公公的保證之後,也算是得了份心安。

  「好了,你們二人,也退下吧。」

  看著魏忠賢和靳一川起了身,對著自己施了禮,乾公公擺了擺手,這倆人這才轉身走出了小殿。

  在二人看到了那小太監之後,魏忠賢對著靳一川撇了撇嘴,也裝作沒看到似的想要走遠,但是小太監可就不這樣了,這小太監見魏忠賢出來了就想走,直接就跑到了二人前面攔下了二人,語氣不善得對著魏忠賢說道

  「魏忠賢,告訴你,別指望在乾公公面前說咱家得壞話,咱家可不怕你。」

  魏忠賢一笑,無可奈何的說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公公,我們二人可能走了?」

  小太監冷哼一聲,讓開了路,目送著這二人走遠了之後,小太監對著魏忠賢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而此時,距離金陵城外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下,燕地九騎正在一個溪水邊歇息。

  「老大,我們今晚就在城外休息?」

  年少的那人全身疲軟的躺在馬背上,對著那中年人嘟囔著說道

  「離金陵就這麼點路程了,最多半個時辰就到了,去客棧休息不好嗎?」

  中年人對著這個年輕人笑罵著說道

  「你這小滑頭,你可知道就在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寺廟?」

  「寺廟又咋了嘛,老大,去寺廟化緣吃齋飯什麼的,在客棧點酒菜不好嗎?本來就聽聞南離的美食何其之多,我老早就想去嘗嘗了,就是老大你一路上非不讓我們進城裡面歇息,只能啃乾糧,拜託啊老大,咱們來南離的事南離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怕什麼啊,這裡又不是中原那塊地方。」

  中年人拿著馬鞭沒怎麼用力的輕輕抽了一下年輕人的背,道

  「你這小滑頭,誰說要去化緣了,你這小滑頭信佛?你這小滑頭,可知道那寺廟裡面的一個老和尚,就是此次前來南離必須要拜訪的一人。」

  年輕人即便是被馬鞭抽了一下也壓根不動彈,仍然躺在馬背上,對著中年人說道

  「誰啊這麼大的面子,還非要拜訪不可。」

  「呵呵,那個老和尚,道號鐵箭。」

  年輕人聽到了鐵箭之後立馬就從馬背上竄了下來,哪裡還有剛剛那副沒有精神頭的樣子,現在的他簡直就是精神煥發好不好。

  「鐵箭禪師?干,老大你怎麼不早說,拜訪鐵箭禪師這不得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老大啊你怎麼一把年紀了辦事還沒個底,早點說嘛,你看我現在髒兮兮的,去拜訪鐵箭禪師的話豈不是顯得我不重視此次拜訪。」

  中年人聽聞此言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只不過這次的力度明顯的加大了一些,抽的年輕人直接叫出了聲。

  「你這個小滑頭,怎麼?剛剛不還是給這叫囂?一聽見是鐵箭禪師就起了勁?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小滑頭腦袋裡想的是什麼,不就是想從鐵箭禪師手上偷師兩招嗎?還說什麼我辦事不仔細,這溪水不讓你下去洗澡了嗎?再跟我給這裡犯渾我就再給你來一鞭。」

  見中年人語氣認真了起來,年輕人哪裡還想著開玩笑,嬉笑了兩聲就將此事揭過了。

  「好了,今日就在這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拜訪鐵箭禪師,聽明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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