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狗皮膏藥
我們不稀罕你來看!你走!我們家不歡迎你!”藍尚誌聽到慕黎風要看藍雪,就虎目圓瞪,推推攘攘的將慕黎風往外推。
“誌伯,最近白虎基地人員混雜,這裏很不安全,我來帶你們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你不出現,我們就一切都安好!”
藍尚誌畢竟年齡大了,即便是異能者,和同樣是異能者,且正當年的慕黎風無法相比。推推攘攘了半天,慕黎風像是在原地紮根了一般,紋絲不動。
“姓慕的,你到底想幹什麽?!藍家欠你的,我家雪兒不欠你!即便是欠了,當年雪兒那條命已經還給你了!你滾!滾!滾的遠遠的!不要再出現在雪兒麵前!”藍尚誌趕不走慕黎風,氣急敗壞的讓慕黎風滾。
“誌伯,當年……”
“爹爹,是誰啊?你在和誰吵架?”
藍雪的聲音響起,門外的兩人頓時都僵在了原地。
“沒誰!賣狗皮膏藥的……”
“雪兒,是我,我是你黎風哥……”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房間內外陷入了沉靜。
藍尚誌懊惱自己見了慕黎風後失了分寸,大聲說話,驚擾了房間內的藍雪。隻得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免得藍雪再被姓慕的給刺激了。隻是藍尚誌也沒想到,慕黎風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慕黎風不想等了,他逃避的夠久了。趁著藍尚誌一個愣神,慕黎風就越過藍尚誌的阻攔,進入了房間。
“姓慕的,你是個什麽東西,誰讓你進我們家門的?!你不能見雪兒!……”藍尚誌嚇壞了,擔心藍雪再次受到刺激。
其實,藍尚誌很矛盾。自從那次在霞梧鎮,藍雪見過慕黎風之後,好像是記憶有了複蘇的跡象,這說明藍雪會好起來的。
藍尚誌一方麵希望藍雪能夠好起來,因為他不可能一直照顧著藍雪。等他死的那一天,留下女兒一個人,該怎麽辦?女兒的智力在十幾歲,在這吃人的末世該如何生存?
但每當藍雪沉寂在那些失去的記憶中時,她是痛苦的,悲傷的,不言不語,一坐就能坐一天。這個時候,藍尚誌又寧願藍雪永遠不要好,永遠不要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
藍雪沒了那些記憶也好,這樣就很好,每天無憂無慮的,還是那個快樂的十三歲少女。
藍尚誌追入房間後,看到的就是站在客廳裏的兩人。
“黎風哥,你也在這裏呀?你也是要去沙漠尋古城的嗎?”藍雪一雙清澈毫無雜質的眼睛,清楚的表達著遇到故人的驚訝。
“是……我準備去沙漠裏撞撞機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路上多個人,可以互相照顧。”慕黎風以為藍尚誌和藍雪要去沙漠,就順著藍雪的話頭,改了剛才要送他們回家的打算。
藍雪的眼中,沒有仇恨,沒有冷漠,沒有悲傷,清澈的眼眸裏,有的隻是純真。看著女兒的樣子,藍尚誌明白,女兒的神情表明她的記憶還處在十三歲。那一年,公開了她和慕黎風的婚約……一切不好的記憶,大概就是從那一年開始的吧。
藍尚誌隻看到了慕黎風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藍雪沒有回複慕黎風,而是將詢問的眼光看向了藍尚誌,“爹爹?”
不管藍尚誌心裏怎麽想的,照顧了女兒這麽多年,他能看出女兒不想和慕黎風一起走。
“姓慕的,你走吧,我們暫時沒打算去沙漠。我們就在這裏落腳休息一段時間。休息夠了,就離開了。”
“誌伯,您再考慮考慮,現在喪屍、變異動植物肆虐,在外行走的時候,經常遇到歹人,如果您不想去沙漠尋找機緣,我送你們回族裏。”慕黎風說完,不等藍尚誌恢複,就轉身對著藍雪說道,“雪兒,出來這麽久了,你想不想回家?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用了,黎風哥,我很喜歡外麵,我想和爹爹一起四處走走,你有事,就先離開吧。我看好多人都去沙漠了,你也去碰碰機緣,撞撞運氣吧。”
“姓慕的,你走吧,我們還有事,就不留你了。”
慕黎風就算是臉皮再厚,再想留下,藍尚誌和藍雪父女倆一起趕人了,他也不能再留下了。
“那,雪兒,誌伯,我還會在白虎基地呆幾天,補充些物資,一會半會不會離開,你們再考慮考慮,我就住在第二區域A區,第三大道八棟別墅。你們隨時可以去找我。”
即便與林家再不對付,即便慕黎風將林家視為心腹大患,作為一個大家族,慕家在白虎基地也是有據點的。
“誌伯,要不您帶著雪兒直接搬到我那邊去住吧,那邊空閑的房間很多。這邊魚龍混雜的,您帶著雪兒一人,不安全。”慕黎風就這麽自說自話的,立在客廳裏挪不動腳了。
這麽多年,慕黎風心裏有仇恨,有惋惜,有掛念,有後悔,所以他才一直遠遠的看著。如今,終於邁出了一步,站在了藍雪麵前,他不想退縮了。都活了半輩子了,他和雪兒都不小了。還有多少年可以任由他揮霍?
“你這人臉皮怎麽這麽厚!聽不懂人話是吧?!是不是我沒殺到你們慕家,你就認為我藍老三好欺負!”藍尚誌上前一步,拖著慕黎風就往外拉。如果藍尚誌的實力比慕黎風強大的話,他都要忍不住破了白虎基地不準動用異能打鬥的規矩,一巴掌、不,是一腳將慕黎風踹出去了。
慕黎風還不想走,但他看到了藍雪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滿是錯愕和不解。大概藍雪也沒想到,她記憶裏那個冷酷的少年,老了後,臉皮也變厚了吧。
慕黎風老臉一紅,他想逃,就著藍尚誌推攘的力道,挪動了腳步。
藍尚誌將慕黎風推出了門,一使勁,“哐當”一聲,將門甩上,以此來發泄他對慕黎風的氣恨。
慕黎風尷尬的站在門外,雖然他背對著房門,但他好似感受到了房門被甩上時的陣陣風刀,刮得他脊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