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草驚蛇
當初將她捧在手心,自相府欺瞞他以丫鬟嫁過去之後,他便開始對相府有意見。
許是沒有光明正大娶她的緣故,居然如此不珍惜,後麵居然又將三妹也娶了過去。
不僅如此,這段時日因著三妹的關係,居然還冷落了她,如今更是連應付她也懶得。
短短幾個月,就成了這般!
可是三妹都已經那樣了,他還是對她寵愛有加!
想到這裏,唐芙蓉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雙手使勁捏了一把旁邊的花朵,碎裂的花瓣徐徐掉落在地。
必是因為唐白瓷跟她走動頗多的緣故!
不行!她一定要重新虜獲他的心!將來的後位,隻能是她唐芙蓉的!
——
紫宸殿內
皇後冷臉看著跪在地上的靖王景臨,不滿地道,“不是說此計萬無一失?為何就要成功了還功虧一簣?!沒用的東西!”
靖王沉聲道,“此次兒臣的確有負母後重托,兒臣也不知皇祖父為何會突然轉好,兒臣已經看過,那盆佛手蓮還在皇祖父的床頭,那就說明他們其實並未發現咱們究竟是如何動的手腳,往深裏說,他們並不知道咱們真正動了手腳,皇祖父隻不過是被他們碰巧醫治好的。”
“真是這樣?”
“確實這般,兒臣不敢撒謊。”
皇後也不肯定了,若是被查出來了,為何沒人將那盆佛手蓮拿走,起碼會讓人徹查。
可是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說明他們確實沒有被抓到把柄。
“不過,這一次想必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了,接下來暫時不適宜動手,你讓她們也都注意一下。對了,那盆佛手蓮,需得盡快取走。”
此次若是真要路出馬腳,倒是不好收場。
“是,母後,兒臣知道了。兒臣告退。”
靖王行禮後離開了。
皇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眉頭緊鎖,細細思索這件事情會帶來的弊端。
景寧雖然毀了,但太上皇和皇上都最喜歡他,自然也樂意聽從他的話,他和老三景徹的感情又極好,若是他從中慫恿太上皇與南唐皇將皇位傳與景徹,那他們這邊難度豈不加大!
隻可惜近段時間是不能動手了,已經打草驚蛇了,萬不可功虧一簣!
聽說太上皇好了許多之後,驚愕的不止皇後等人,後宮眾人都很詫異,各懷心思。
景樂公主回到府中也是無端端發了好一通脾氣,屋子裏的東西一掃而光。
丫鬟婆子俱都跪著不敢發一言。
良久,景樂公主才想起一件事情,連忙火急火燎的要進宮,才剛出府邸,卻又將腳縮了回來。
此時進宮太過惹眼,得想個法子才行。
踱著步子走來走去,最終決定還是去一趟靖王府。
靖王府內
景臨剛回來,景樂公主後腳便跟著過來了。
“大皇兄!”
景臨聞言停下腳步看著氣喘籲籲的景樂公主,“二皇妹為何如此緊張?”甚至連禮數都顧不得了。
景樂擔憂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下人們,景臨揮手讓眾人退去。
“說吧,來找本王為了何事?”
景樂擔憂地道,“大皇兄,如今皇祖父好了許多,咱們的事情是不是被發現了?”
景臨想起景寧之前的話和態度,搖了搖頭,“並未被發現,但興許被老六懷疑了。”
“那,咱們做的事情也尚未暴露出來?”
“沒有,隻是此次事情不成,母後很是生氣,咱們需得過段時間才能再次謀劃了,以免打草驚蛇。”
“母嬪那裏……”
“頌母嬪那裏已經知曉。”
“可是我擔心那盆佛手蓮……”
景臨瞥了她一眼,“皇妹放心,此事我已經暗中吩咐人去辦了,這兩日便將那盆佛手蓮換下來。”
“如此,樂兒便放心了。”話雖這般說,那盆佛手蓮一日沒換出來,她一日不安心。
隻要順藤摸瓜一查,就能查到當初是她動的手腳。
夜裏,白瓷給太上皇又針灸了一次,親自熬了藥喂他喝了下去,又守了會兒,四處檢查過後沒發現有何不妥,這才回了南唐皇讓人安排的寢殿歇息。
一路上,白瓷心中甚是忐忑。
成親到現在,她和景臨都沒有同床共枕過,今晚卻必須得同住一間寢室了,她心裏慌慌又有點亂的,很是不習慣。
侍書侍畫白日裏便被放出宮去了,讓在府中等候。
至於白瓷和景寧,自有宮人照顧起居,此刻白瓷倒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懷揣著惴惴的心到了寢殿門口,白瓷深呼吸了一口氣,
告訴自己平常心看待就好。
他們畢竟是正規夫妻,又有什麽好擔憂的。
拍了拍胸膛,推門進入,將披風放在外間,抬腳輕輕往內室走去。
就見景寧並未坐在輪椅上,而是坐在距離床邊比較近的軟塌上看書,一雙修長的腿斜斜放在軟塌旁邊,腳尖輕微觸地,此刻的他與平常人看上去並無不同。
應該說還是有一點區別的,便是他的腿很長,坐在那裏稍顯單薄的身姿斜斜倚靠在軟塌後背,高貴優雅的氣質滿溢,充斥著極致的誘惑力。
沒任何來由的,白瓷心神一動,隻覺得畫麵好美!
此刻的景寧,銀色麵具下性感的薄唇在油燈下顯得越發溫潤迷人,素日裏如一汪古井的深邃眼眸正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本。
走得近了,還能看到兩扇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甚是誘人。
“回來了?”兩扇睫毛往上掀了掀,景寧輕聲道。
“嗯。”白瓷捶了捶肩膀,今日從五更天開始便起來了,中途隻休息了一個時辰,一直忙活到現在也確實累了。
景寧放下書本,給她到了一杯水遞到她麵前,“先喝口水,我讓人準備了浴湯,一會兒端進來好好洗洗再睡。”
晚飯是在太宸殿陪著太上皇一起吃的,不過此時時辰已經不早,白瓷肚子有些餓,卻又不好開口。
白瓷點了點頭,接過他手中的茶水緩緩喝完,便坐在一旁的梳妝台上卸妝卸首飾。
宮女此時端著浴湯推門而入,見狀,其中一名宮女走過來要給白瓷卸妝。
白瓷推脫了。
除了侍書侍畫,她不喜歡陌生人在自己頭上臉上動來動去,那會讓她感覺不舒坦,也不安心。
隻是因為進宮,今日的發髻有些複雜,首飾也多,一時不好解開。
正在與發髻作鬥爭的時候,忽地感覺身後多了一雙溫暖有力的手,剛好碰到她正在解開發髻的手。
白瓷一顫,連忙將手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