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幺九打開布帛,發現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彎彎曲曲的甲骨文,一陣頭疼。
“北什麽內什麽山……黑水什麽……上,對,對,這是上字,上有玄……鳥,玄什麽……”
天呢,真要命!
但還得讀下去,好不容易見著一絲線索,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天什麽玄鳥,什麽生什麽……帝什麽……”
幺九崩潰了,她覺得應該將這個偷回去,然後讓子昭念給自己聽。
“咳咳咳——”
幺九正尋思著,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北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鳥,天命玄鳥,降而生商。高辛氏之世,妃曰簡狄,以春分玄鳥至之日,從帝祀郊禖,與其妹浴於玄丘之上。有玄鳥銜卵而墜之,五色甚好。二人競取,覆之以二筐。簡狄先得而吞之,遂孕。胸剖而生契。長為堯司徒,成功於民,受封商。”
猛然間聽到一個聲音,幺九下意識地將布帛塞入懷中。
她轉頭,見乙索瑾之正站在自己身後。
此刻的大公子,雙手背後,麵帶微笑,沒了白日的戾氣,通身的書卷氣,莫名讓人舒暢。
他聲音極為好聽,抑揚頓挫,字正腔圓,低沉富有磁性,慵懶中透著爽朗。
幺九一時竟有些迷惑,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可解疑?”
“啊?”
解什麽疑?
她懊惱的發現,自己光顧著看他了,居然沒仔細聽。
“這個,那個……”
幺九隻覺得自己如同被抓包的學生,不好好聽課,答不上老師的問題,而羞愧的無地自容。
大公子一聲輕笑,瞥了眼幺九懷中露出一角的布帛,笑道:“沒想到九妹會喜歡這種東西!”
他翹起兩指,輕輕一抽,便將幺九懷中藏起來的布帛抽了出來。
這是偷東西,當場被抓包了!
幺九的頭更低了,一臉窘態,恨不得當場消失,但她不能,她必須搞明白這個“之乎者也”一大堆,到底說了什麽!
幺九正尋思,沒注意某個逼近的人影。
“怎麽?很想知道!”
大公子揚了揚手中的布帛,幺九去搶,由於太矮,沒夠著,反而撲進了某人懷裏。
幺九紅著臉,恨恨的想,這人一定是故意捉弄自己。
但……她一定要知道啊!
“大哥哥,瑾哥哥,好哥哥……這東西對幺九很重要,能不能……為幺九解惑!”
一聲軟綿綿的“大哥哥”叫出聲,幺九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覺得自己此刻是上嘴唇挨天,下嘴唇著地,徹底沒臉啦!
可若能尋到玄鳥玉器的線索,臉她丟的起。
大公子一愣,半響回不過神來。
他甚是懷疑,眼前嬌聲細軟的孩子,和那個冷冰冰怎麽也捂不熱的某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
見乙索瑾之被自己嚇愣了,幺九一拍腦門,怕是自己演的太過了。
遂又冷言道:“哼!嬤嬤是你的人吧?敢安插人到小姑奶奶身邊,其罪一;今日跟蹤我的也是你吧,暗中查探其罪二,知道姑奶奶秘密,我便不能輕饒你!”
乙索瑾之聳聳肩,一臉笑意,道:“嗬嗬,這才對嘛,原來的幺九吧,膽小怕事,我覺得還是如今的你更好,本性囂張,完全不像以前的你,但又完全是你這個人!”
什麽?這話像繞口令。
幺九眨眼,不像幺九?卻像她這個人!
難道他能洞悉,自己是穿越而來?怎麽可能!
“你什麽意思?”
“沒啥意思,就是想知道,我家幺九為何好端端變成你這副樣子?還有,就是你所有的秘密,製鹽技術?黑市?氯化鈉?其實你不說,我基本上也都知道了。你要怎麽處置我,才算不輕饒我?嗯?”
乙索瑾之挑眉看向幺九,饒有興趣的眉目,如星辰般燦爛。
“呼……”
幺九長舒一口氣,她高看古人了,他怎麽可能知曉自己穿越一事。
除此之外,她便是幺九,幺九便是她,如假包換,根本不怕他胡思亂想,更不怕他進一步查證。
聞言,幺九眉宇間一片狠戾,看在瑾之眼中奶凶奶凶的一隻。
幺九道:“任誰曆經生死,重活一世,都會性情大變,所以,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幺九了,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你便去死吧!”
殺人滅口?
某人挑眉,明知自己沒這個實力,偏要拳腳相加,這是在警告自己嗎!為什麽就不能把手言歡!
說不定他還能罩著她!他可是真心實意想要保護這個小妹妹!
怎麽就這麽難呢?
“脾氣這麽暴躁,你到底像誰?”
幺九揮出一拳,瑾之輕鬆一躲。
“你管得著嗎?將布帛給我!”
幺九一勾腿,卻不想被某人伸手夾住。
“嗬嗬,想要啊,這布帛是孤本,我可舍不得,除非……”
幺九順著某人的力道,力挺上身,迅速爬上瑾之的脖子,死死扣住他的頭。
瑾之重心不穩,一個踉蹌,就要摔倒,怕摔著幺九,他隻能選擇木塌的方向。
“嘭——”
木塌是平日看書小臥之處,雖然綿軟,卻並不結實。
兩人重重摔落,可憐的木塌便四分五裂了。
大帳不隔音,任何響動,外麵的人都聽的真切。
“石英哥,這……主子不會有事吧!”
與石英一起守護這裏的小侍衛,為難的看向石英。
石英撇了撇嘴,傲嬌道:“哼!主子是誰!估計整個十天幹也難逢對手,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還怕主子收拾不了,別杞人憂天了,好好守著,按主子吩咐,今晚,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幺九聽著石英的話,白了瑾之一眼。
“無論什麽原因,這孤本我今天要定了,而你,嗬嗬,難逢對手?那我今晚一定要打到你守口如瓶為止!”
哦,不是殺人滅口啊?
瑾之心中訕笑,但拳腳上半分不讓。
他要借此機會,好好試探一番,幺九的武功深淺。
見她招式清奇,無半分章法,不是撓腳心,便是扣鼻子,要不直戳雙目,簡直無所不能的“下作”,但不得不否認,招招狠辣,極為實用。
關鍵是,她哪來這麽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