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養不熟的白眼狼
石木動用了瑾之在暗處的人,他們的行動無人察覺。
而石英這邊,大肆殺牛的動靜不小,不一會兒功夫,已傳遍了整個乙索。
華夫人的大帳。
華夫人因上次被巫族尊長的氣場振傷,還未痊愈。
她歪在床上,享受著侍女們的按摩伺候。
乙索憐星坐在桌幾前,品嚐著華二特地送過來的葡萄。
這個時節,葡萄早過季了,也隻有實力雄厚的遁甲城才有辦法儲藏一些。
乙索兆力突然掀開簾子進來。
華夫人笑道:“兆力來了,聽說大公子那邊,都開始宰殺牛羊準備陪葬了,可是真事?”
兆力問候了華夫人一聲,才回道:“確有其事,原本兒子不信,跑去瞧了眼,咱全族的牛,都快被他們宰光了。”
“哦?”華夫人打起精神坐了身來,臉上全是幸災樂禍。
“哈哈!真是老天開眼,天助我也,嘔——”
誰想她過於激動了,突然吐出一口血來。
族醫說,這是淤血,吐出來病才好的快。
“母親!”
乙索兆力趕忙上前,扶住華夫人。
“嗚嗚,如若乙索瑾之死了,娘就算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
乙索憐星聞言,拍著自己的胸脯,想將剛剛嗆入的葡萄咳出來,又想說些什麽,聲音斷斷續續。
“母,母親,你,你可別這麽想,咱們是一家人,幹嘛非要你死我活呢。”
華夫人和乙索兆力齊齊轉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向憐星。
“你這個死妮子,光長年紀不長腦子嗎?乙索瑾之一死,你哥哥會順利繼承他手上所有權利和財產,那你哥哥不就坐穩了乙索繼承人的位子了。”
華夫人說完,看向乙索兆力,有些狐疑地問道:“他果真要死了?”
乙索兆力點了點頭。
兩人對視了半響,乙索兆力突然道:“難道有詐!”
乙索瑾之是什麽人?城府極深,哪會輕易找死。
乙索兆力本就不信,他真的會為了幺九忤逆父親,還拚上了自己的性命。
天底下哪有這麽傻的人?
關鍵是這人還是乙索瑾之!
他隱忍了這麽多年,不就是想為他母親報仇嗎?
想到此處,乙索兆力氣惱道:“混蛋,差點被那家夥騙了。”
見兒子想明白了,華夫人瞥了眼突然惆悵起來的乙索憐星,對兆力道:“你放心,這事娘自有主張,你就別管了,這一回,娘一定要拿下乙索瑾之所有的籌碼,還有……他的命。”
“不行!”
乙索憐星站起身來,情緒激動,引得華夫人和乙索兆力,紛紛側目。
“我,我是說,如果父親知道咱們這麽做,一定會生氣的。”
乙索憐星給自己不合時宜的情緒,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華夫人笑道:“傻孩子,你以為你父親有多看中乙索瑾之,你別忘了首領他是個疑心重的人,這些年大公子的名望蓋過了他,他早就起了戒心。”
乙索憐星皺眉道:“怎麽可能?父親一直都很依賴瑾之哥哥啊?”
“嗬,自從大公子為了幺九忤逆他,你以為他還會和以前一樣麽?笑話!”
王帳。
有人將大公子殺牛的事稟告了乙索承山。
他端坐在書桌前,麵上沒有一絲波瀾。
稟告之人揣摩不透主子的心思,試探道:“要不,派幾個族醫……”
“哎——”
乙索承山長歎了一聲道:“不過是個逆子,養不熟的白眼狼而已,聽天由命吧!”
正說著,突然進來一名黑衣遮麵的侍女。
“主子!”那女子一進來,就跪倒在地。
“哦?可是華夫人那邊有事?”乙索承山挑眉問道。
“回主子的話,夫人對大公子病危之事有所懷疑,如今正打算暗害大公子。”
乙索承山放下手中的竹簡,思索了一會兒。
“二王子可有參與?”
“回主子的話,二王子知情,並未參與其中。”
“嗯,很好,你下去吧!”
外麵的風雨更大了。
雷聲越打越響,雨點越下越大,地上的積水越來越多。
直到半夜時分。
幺九不停地用手測量著瑾之額頭的溫度,一臉焦急之色。
如果感染發熱,就真的晚了。
石英小心地勸道:“公主休息一會兒吧。”
整個下午,九公主拖著傷體,煉製了牛黃解毒丹,還喂了主子好幾次水……
想來,怕是累極了。
“無礙!”
“其實主子體質特殊,以往就算受傷,也極易恢複。”石英想安慰幺九。
“嗯,我看出來了!可這次不同,刺骨鞭名副其實,一鞭見骨,如果不及時治療,怕傷了根本。”
兩人正說著,外麵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還帶著“噗嗤噗嗤”的水聲,就像有人穿著灌滿水的鞋子在疾行。
幺九一喜,立刻站起身。
“謝天謝地,他們回來了。”
。。。
功夫不負有心人。
幺九帶著石英和石木整整折騰了一晚,才在第二天日上三竿後,結束了所有工作。
幫瑾之去除了爛肉,重新止血,外敷內用了消炎生肌的中藥,用煮過烘幹的白布包紮好,又服了一顆牛黃解毒丸。
幺九才真正地放下心來。
她吩咐石英和石木將人抬進寢帳的木床上,並吩咐好好照應,才抬步離開。
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石英見她要走,執意送她回去。
等兩人一走,大帳內隻剩石木一人。
昨夜,大雨磅礴,他們一百多號高手,漫山遍野折騰了大半夜,才收齊了九公主所需的藥草。
所幸,沒遺漏一樣。
如今,看著麵色不再蒼白的主子,他一顆心終是放鬆下來。
人在疲累至極的狀態下,一旦放鬆,便極易陷入深度睡眠,石木也不例外。
當乙索憐星躡手躡腳進來時,石木正在酣睡。
乙索憐星籲了口氣,走到床前。
看著床上男子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陣難過。
“瑾之,我來看你了!”
她俯下身子,坐在床沿,抬手撫上男子英俊的臉龐。
乙索瑾之似有察覺,微微皺起了眉頭。
“瑾之,算起來,我和你的情分更深不是嗎?至少比半路殺出來的幺九深吧,可為什麽你眼中隻有她!”
她長歎一口氣,接著道:“我們並非血緣兄妹,我自幼……”
說到此處,乙索憐星紅了臉,舌頭打結,終是說不下去了。
“算了,不說這些了,今日我來,是救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