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並無傳奇
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大戰,沒有什麽可歌可泣的史詩,沒有什麽富麗堂皇的傳說,幾乎什麽都沒有。
有的隻是一個完全沒有反抗的古代種,一個拎著劍刃,哭的像孩子一樣的男人。
左思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他感覺自己似乎是被那個古代種的共情所擾,但是似乎還不太一樣。
從頭到尾那個古代種都沒有發動任何的攻擊,就好像是之前在星環那邊一樣,左思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他現在也完全沒有心情去思考那些問題。
他周圍的景色正在逐漸的消散退去,他卻依然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
左思甚至都在心中滋生起來了頗為奇怪的感觸,似乎剛才那一刻,他殺死了一位他至關重要的人。
“左思,你這邊速度這麽快嗎?怎麽才剛進去就……額……”
狸克接入了左思周圍的空間當中,他的語氣中顯然夾雜著驚訝的情緒,他本來都做好了等幾天的時間,然後拿個棺材板子把左思接出來的打算,結果誰知道左思剛進去加外隻有七八分鍾,然後這個巨大的“降臨”就消失了。
整個過程非常的迅速,狸克甚至一度以為左思是不是直接傳送到了古代種的腦袋上,然後拿著劍大頭朝下紮過去,噗次一下紮死了古代種。
不過當他接入左思那邊的時候,他看到了嚎啕大哭的左思。
這下子狸克可徹底茫然了。
雖然之前聽說了左思在殺死古代種之後會滋生出來莫名其妙的龐大悲傷,但是這還真是狸克第一次看到這種詭異的副作用。
在狸克的印象當中,左思這個人永遠都懶散,油嘴滑舌,對於文明的發展有著獨到的見解,在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做得到殺戈果斷,算是非常狸克完全想象不到左思竟然會這麽哭泣。
就好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子一樣。
於是狸克沉默了一下,在片刻的思考之後,狸克為了自己那件漂亮的收藏品和能幹的員工著想,他直接就打開了一扇傳送門,一伸手就把左思拉了進去。
左思整個人宛若是行屍走肉一樣,他根本就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這讓他整個人的思維幾乎都融化在了悲傷的海洋當中。
狸克感覺這樣下去不妙,於是他直接掏出來了一片萬能藥,扔到了左思的嘴裏。
隻不過萬能藥根本一點作用都沒用,左思依然陷入在無法自拔的悲哀之中。
“馬勒戈壁的,這個古代種弄的什麽玩意。”狸克撇了一下嘴,臉上很顯然流露出來了肉痛的表情。
他在那了糾結了幾秒鍾,而後歎息般的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來了一根好像是手指一樣的東西。
狸克拿起這根手指,對準了左思的腦門。
“你將保持常態。”
狸克低沉著聲音開口道,他的話語就好像是帶有命令一樣,一瞬間似乎有些東西也被修正了。
左思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起了身,雖然臉上還帶著淚痕,表情上卻並未帶著任何的悲傷。
“這感情轉化的太突然了。”左思尋思的擦幹了淚水,不過因為哭泣他的眼圈依然發紅,臉色也非常的憔悴,“我甚至都感覺有點惡心。”
“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狸克非常不爽的對著左思開口道:“為了你,我可是拿出來了我第二個珍貴的藏品!”
“所以說你這個是什麽?”左思壓了壓自己的眼睛,讓自己因為嚎哭而紅腫的眼睛稍微舒服一點。
“歸零,象征意義非常龐大的一段遺體,能夠瞬間將所有東西回歸到我指定的狀態。”狸克撇了一眼左思,“說實話,隻是讓你冷靜下來的話,根本就用不到這麽高級點的玩意,但是現在我島上實在是沒有那種東西,我覺得我要說現場訂貨等那些玩意送過來,你可能就哭死了。”
左思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他覺得腦殼生疼。
“所以說你看出來我這邊是怎麽回事了嗎?”
左思直接詢問了出來,他可受不了殺一個古代種哭死一次殺一個古代種哭死一次,那樣實在是太操蛋了一點。
別人出門打仗全都是凱旋,結果到他這裏就變成了奔喪,所以說這個肯定不正常對吧!
“我真的不知道。”狸克則使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道:“你的狀況實在是太奇怪了,我也看不出來——在我的觀察裏麵,那個古代種在臨死之前確實什麽都沒用做,你的這種情緒完全是因為你自己而弄出來的。”
“因為我自己?”左思的眉頭皺了起來。
“也可能是因為某些象征意義,但這確實太奇怪了。”狸克表示自己完全不明白。
“你怎麽都不明白啊……”左思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我隻是一個房地產開發商。”狸克表示自己非常憤怒,“而且我這邊的東西大部分都是科技方向的,神秘學內容我那知道那麽多。”
“可是你不是說,空無的領地上,神秘學發展度更高一些嗎?”左思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在聽到左思的問題之後,狸克一下子就卡住了。
狸克的臉色變得奇怪,他在那裏別了大半天,然後咬牙切齒一般的開口道:
“我是看這片市場缺乏科技內容然後才跑過來的——行了吧!”
左思麵孔微微抽動。
看起來空無的領地上這種爭鬥也不少啊。
吐槽歸吐槽,但左思現在還是感覺一身輕鬆,畢竟那個世界的古代種已經被殺死了,自己也已經在那地方埋下了種子,接下來那個修真界就會順順利利的發展下去——假如不出什麽意外的話。
當然,這次肖家的事情左思也能加工一下,這可是非常良好的輿論資本:“仙人拯救世界,毀滅入魔五大宗門之一肖家”。這東西要是傳出去,那估計整個修真界都會抖兩下。
左思覺得不錯。
隻不過,他在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卻依然難以遏製的思考——
去思考那個血色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