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留地

  吃飽喝足，白洛逸做了兩個簡易魚鉤，示意藍坐好，釣魚最重要品質，耐心。藍雖然很懷疑這樣能不能抓到黑咕嚕，這麼小一個鉤子，怎麼也不可能抓到黑咕嚕吧！善良的藍怕打擊白洛逸，還是老實的坐好，學著白洛逸的姿勢，手握魚竿，望著河面。白洛逸對這事沒什麼興趣，化成一條三米的白蛇盤在石頭上曬太陽。白洛逸感覺魚竿抖動，輕輕一提

  「上鉤了」下面掛著一條兩斤的黑色魚，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開門紅啊！白冽微微豎起蛇瞳，這個幼崽真的很不一樣，懂很多他們不知道的東西

  「洛，你好厲害」藍再也不懷疑，她要是能釣到黑咕嚕，以後就不愁食物，一想到這，幹勁十足，圍著白洛逸的水桶轉了好幾圈，確定是黑咕嚕后，坐回去開始釣魚。白冽似乎來了點興趣，游到白洛逸身邊，白洛逸把魚竿給白冽，去挑石頭，要是運氣好，說不定能挑到一個像鍋一樣薄點的石片，到時候可以做石板魚。

  時間一點點流逝，白洛逸放棄第十個石頭的時候，藍的竿終於動了，一提起，一條巴掌大的魚活蹦亂跳。

  「快拖回來，別讓它掙脫」白洛逸比藍都激動，果然教別人有成就感，當然教白冽這種時刻超越師父的不算。藍手忙腳亂，最後還是成功的取下魚，興奮的臉都紅彤彤，這是她第一次憑自己的力量獲取食物，這種衝擊不亞於獲獎。獸人得到尊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能帶回來食物，如今她能自己獲取食物，是不是就不是部落的累贅，不是廢物？

  「謝謝你，洛，真的謝謝你」藍喜極而泣，白洛逸拍拍她肩膀

  「加油，再來一條」相比於藍的進步神速，白冽這邊就慘不忍睹，一條都沒有，最後他把魚竿還給白洛逸，他還是下水抓比較好。白洛逸笑的愉悅，終於有這傢伙不是一學就會的東西，果然師父還是師父的，可以繼續端著。

  穿過部落，經過一片竹林，這裡竹子倒是正常大小，挺別緻。白洛逸摸摸下巴，這個季節，是不是有筍？

  「藍回來了？」自留地的人，像是現代空巢，多是老人、重傷到無法狩獵的獸人和一些無法覺醒的雌性。難怪藍會擔心，這裡彷彿時刻在告訴大家這是一個會被拋棄的弱勢群體。藍一路打招呼，把人領到自己的洞穴，還沒進去，聽到咳嗽。床上一個柔弱的美婦人，和藍五分相似，捂住胸口，顯然很是難受。

  「阿母」藍就要倒水遞給藍阿母

  「別，先燒開，把黃塊切碎煮進去」生水，病人還是不要喝，手上沒儀器也沒藥，先按照一般的方便保守治療。事實證明，獸人的體質比白洛逸想象的好太多，一碗濃濃的薑湯下去，藍阿母出了一身汗，洗個澡喝了三碗魚湯，臉不紅心不跳，咳嗽跡象都沒。這神速，要不是之前真切見識，都懷疑藍阿母裝病。難怪這世界醫藥不發達，這體質，她不來，出身汗也會痊癒，要什麼葯，看來需要擔心的就只有柔弱的自己。

  「洛，太謝謝你，我阿母從來沒好這麼快！」我也謝謝你讓我認識到差距，先別說這個，解決衣服問題吧，再糾纏體質這事，她會憂傷。

  「做一些衣服，鞋和包一類的」白洛逸比劃，藍搖頭，衣服她懂，其餘的沒聽過，白蛇部落都是赤腳，裝東西獸人靠抗，雌性靠抱。白洛逸蹲下，找了一塊石頭畫出來，藍頓時來了興趣，在一堆的布料裡面找出一塊，按照白洛逸說的，用骨針縫製成了一個斜挎包。簡單實用，而且這布料十分柔韌，輕易弄不破，旅行良品。有了這個縫紉小能手的小夥伴，白洛逸決定好好開發一下，提升生活品質。白洛逸說了一下鞋子和被子的做法，結果藍比她還沉迷，速度那個飛快，鞋子還不怎麼能立起來，床單是半點都沒問題。骨針飛快穿梭，有點像是編製毛衣，沒多久，一床全新的床單就出現在眼前，絕對非人速度。白洛逸要的長衣長褲和髮帶，如法炮製，一一俱全，這小夥伴真是了不得，白洛逸瞪大眼，一臉驚嘆，難怪之前說做衣服不是事，是真不是事，不是謙虛，她默算一下，一個床單完成不到兩個小時，讓現代機器情何以堪。

  「洛，藍，魚湯差不多，你們喝一點再聊」白洛逸這才驚覺，天色不早。藍有些不好意思放下骨針，她很久沒有做衣服做的這麼開心過，差點讓洛餓肚子。收拾了一下，招呼白洛逸喝湯，看著奶白色的魚湯，沒有飄出腥味，藍阿母也是個高手啊，獸人都這麼聰明嗎？什麼都一學就會？

  「我以前跟著族人去過大部落，在他們那裡嘗過這湯，學了點，他們那裡的，就是洛說的這個魚，是白色的，所以我就不敢做，沒想黑咕嚕也是一樣的美味」藍阿母是個溫柔的女人，一雙眼睛都是柔情。白洛逸嘗了一口，豎起拇指。

  「好吃」藍阿母慈祥的看著兩個孩子，最後落到洛身上，有些複雜。白洛逸覺察，難道這位認識她阿父？

  「洛，你是很勇敢的雌性，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白洛逸莫名其妙，最後還是點點頭。從藍家出來，除了衣服和包，還有藍阿母塞過來的果子，真是熱情的人家。

  「走吧」白冽從樹上下來，手裡拿著削好的皮革，整隻啊，好大，鋪在椅子上絕對是山大王的錯覺。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啊，你為什麼不叫我？」白洛逸不好意思，聊的太嗨都忘記跟白冽說。

  「我去拿東西，無妨，樹上睡了一覺」白冽拿過白洛逸手裡的東西，難得幼崽有個相處得來雌性，他過幾天要出去狩獵，沒辦法帶著她。有熟悉的人，幼崽不會那麼無聊。

  「謝謝，你下次叫我。你的這個皮毛是在這裡硝皮嗎？」

  「嗯，東阿祖手藝很好，族裡都會找他」這皮柔軟的像是緞帶一般，沒有任何的氣味，的確是手藝高超。感情這自留地還是高手聚集地？之前真是失敬，以後有機會讓藍帶著她好好見識一下這些古老技術。

  「給我？」巨大的白色獸皮在床上鋪開，油光閃亮，恨不得讓人去摸一把，白冽點點頭，他不需要這個，平時一般都是給族裡分配，如今有要看護的幼崽，就問族長挑了一張自己前段時間打的野獸皮。幼崽怕冷，有獸皮，雪季就不會那麼難熬。

  「白冽，你對我這麼好，以後我要是捨不得你怎麼辦？」白洛逸想著把人拐回去的可能，隨後猛搖頭，她手上一圈鱗片都那麼難受，白冽估計更加，還是不要拐回去。

  「這是我應該做的」照顧幼崽和雌性，是獸人的天職，白冽以前不喜歡親近他們，覺得他們太過脆弱。可遇到也不會不管，藍就是個例子。

  「再接再厲，這長耳獸不會跑吧！」白洛逸蹲下，兔子的一條腿被繩子綁住，系在石頭上，這可關係到她的主食，千萬不能跑了。

  「不會」白冽斬釘截鐵，他在外面，長耳獸不會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