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白冽的遮掩
兩人邊說邊走,來到了東阿祖洞穴前面,周圍全是各種獸皮,全部送來硝皮的。
東阿祖腳上已經穿上鞋子,一看就知道是藍做的,白色的。
「東阿祖,依阿祖,我和洛過來玩」藍熱情的打招呼。依阿祖目光慈祥的像向兩人招手,手裡正在縫製一件羽衣。
各種鮮艷的羽毛在脖子處拼湊在一起,圍成一圈,並不雜亂,十分絢爛。尤其是那金色的短羽,耀眼異常,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黃金打造的飾品,金光閃閃,難怪受人喜愛。
「阿祖這衣服真好看」白洛逸拍馬屁,依阿祖摸摸白洛逸的頭,溫和的問。
「喜歡嗎?」
「喜歡,很漂亮」
「喜歡就送給你」啊,白洛逸以為自己聽錯了,羽衣在這個世界很珍貴的吧!之前還聽藍說有兩個雌性為羽衣打起來的。
「不是,阿祖,我就覺得它好看,我有很多衣服,藍給我做的」真的,滿滿一衣櫃,藍想到什麼新點子,都會給她來一件。再說這衣服適合供起來,觀賞性比實用性多太多,拿來穿有點暴殄天物。
「阿祖給你做的,更要收下,謝謝你送你東阿祖的禮物」白洛逸連忙擺手,那個杯子借花獻佛,東阿祖已經很照顧她了,怎麼還拿老人家東西。
「洛,你收下吧,這是阿祖的祝福,依阿祖以前也給我做了一件」藍勸說,她的朋友能得到阿祖喜歡,她很高興。
「部落沒有人羽衣比阿祖做的漂亮,趕緊收好」依阿祖執意要給,而且還是白洛逸尺寸,白洛逸只好厚臉皮收下。
「別鬧你們阿祖,過來」東阿祖是個醋罈子,小輩和依阿祖多待一會他都吃醋,何況讓依阿祖親自挑選羽毛,給洛做羽衣,更不待見。
兩人立馬跟過去,東阿祖拿出一疊雪白如玉的紙,白洛逸愛不釋手,恨不得用臉去蹭蹭。這簡直是藝術品,薄如蟬翼,光潔無比,手感爆棚。
東阿祖果然是大師級別的匠人,立於神壇的高手。這紙放到現世,那也是爭的頭破血流的寶物。
白洛逸的驚嘆很好取悅了東阿祖,難得多問了一句。
「你用這個做什麼?」
「我原本想要寫日誌,如今看來有些浪費,用來記錄物種吧!」記錄物種也有些浪費,可惜她現在沒有其餘的紙,竹簡不適合繪圖。
「洛,日誌是什麼?」藍好奇
「就是把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寫下來,以後忘記了好翻翻」白洛逸隨口解釋。
「寫下來,怎麼寫,全部畫好嗎?那要畫多久?」
「寫字啊」能用多久,又不是原始人用筆畫記錄。白洛逸心裡不好預感,她之前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給那麼多人做衣服,沒有記錄嗎?」
「我都記腦子裡了」藍見過的人,都會記得身體尺寸,做出來的衣服合身,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找她做衣服的原因。
「那這個,這個你是怎寫上去的?」白洛逸急忙扒拉自己衣角的洛字,你這麼棒,我以前居然毫不知情!
「這不是洛要的圖案嗎?我照著洛畫的!」嘭,白洛逸覺得心臟要裂開,穩住,白洛逸深吸一口氣,之前藍阿母有問她看了幾頁,說不定恰巧藍不識字而已,別慌。
「洛,你冷嗎?臉色好白」
「不冷」她還可以裝一下鎮定,在東阿祖這裡挑了一些尾巴毛,準備回去做毛筆,羽毛筆,她還是用不慣。
「東阿祖,洛也在」藍阿母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布袋。
「洛可是不舒服?」
「藍阿母,你上次問我書看了幾頁,意思是以前有人看過的是吧」
「是啊,怎麼了,書有問題?」
「那書上字多嗎?」
「字?我們只看到一些奇怪的條紋,不太記得,都是認圖案的」藍阿母的會心一擊,白洛逸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傻傻的抱著白玉紙回去,白洛逸覺得簡單羊皮紙名字和這完美藝術品搭配不上,東阿祖懶得取名字,便讓白洛逸命名。
可再珍貴的紙也無法糊好她破碎的心靈,這動作一直維持到白冽回來。
「洛,不舒服?」白冽彎下大長腿,和椅子裡面發獃的白洛逸平視,摸摸幼崽的額頭,沒有發燒。
「白冽,你認識字的吧」
「你名字這麼好聽,一定認識字吧!」白洛逸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希望能救她上岸,可惜現實太殘酷。白冽白皙如玉的面龐有些微紅,被幼崽發現是文盲的事實了,要怎麼辦?白·文盲·冽在線求助。
白冽有些心虛的扭頭,遮掩這麼久,還是紙包不住火,不好意思說不字,他預感他說出來,幼崽會哭。他本想偷偷學,可惜有些複雜,加上幼崽的字,是行草,他認起來很困難
稻草斷了,嘩啦,白幼崽掉水裡,真的差點哭出來。
「怎麼會這樣!」難怪白冽什麼都收拾,卻從來不收拾她的竹簡,也不幫忙整理文案,她還以為白冽怕弄壞,畢竟白冽對她寫的東西沒有絲毫的好奇,顯得平常的很。
加上藍也沒問過字的意思,照著她寫的洛像是畫畫一樣畫上去,怪不得當初拿到衣服,覺得那字的筆畫有些彆扭。
「開什麼玩笑」人家都用信傳消息,你們居然大字都不認識一個,到底是被關了幾百年,她管吃管喝,還要管掃盲呢!
「那你們名字誰取的」取得這麼有水平,讓白洛逸下意識就忽略了文盲這個事實。
掃盲前,誰家每個大壯二壯,大妞二妞,你們這是欺騙,白洛逸控訴。
「祭司取的」白冽毫不猶豫的出賣,拉住幼崽,千萬別去找祭司麻煩,白梟跳舞像嘎嘎獸,祭司也是一肚子火。
「所以你們都不認字,現在的幼崽也不上學?」
「我們獸化後學狩獵,現在幼崽也一樣」是啊,吃不飽,誰管上學的事情,可不上學,不認字,那以後知識誰傳承?
要是她好不容易弄出點農作物,保全族一個溫暖,難道遷徙幾次,又從頭開始。白洛逸深呼吸幾次,不行,要再呼吸。
「從明天,不是,你今天,今天開始,跟我學字,塗明天開始」白冽輕輕拍幼崽,給她順氣。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沒道理就她一人愁的肚子都餓了,你們還在開開心心的吃肉。
「都學,白梟他們都學,你別生氣,餓了嗎?我做東西給你吃」美食是治癒心靈的良藥,白洛逸點了香辣火鍋,以平息自己的怨氣。
一想到自己未來還要建學校,要寫教科書,她就想哭,癟著嘴咬著肉乾,好不可憐的等著白冽的火鍋。
完美的側臉,優雅的動作,此人只應天上有,可為何偏偏是文盲?白洛逸痛心疾首。
望著俊美如天神的人,被她拉下凡塵,修長的身體,圍著簡易圍裙做飯,煙火味十足,美好的像一幅畫。美景美食當前,白洛逸心情好了點,畫完白冽做飯圖,有力氣去幹活。
當夜,白洛逸做好毛筆,在白玉紙上,畫了白冽的獸型,寫上白冽,白蛇部落第一勇士。
筆走龍蛇,畫栩栩如生,白玉紙紙質細膩,推著筆走,字畫從頭到尾,都是一氣呵成,可這一切都無法挽救白洛逸破碎的心靈。
「白冽,你的名字」白洛逸收筆,指著圖像下面的兩個字。白冽心中異樣,這就是他的名字,手指輕輕劃過,上面的圖像,他在幼崽眼中,是這樣的嗎?
「你的名字呢!」白洛逸寫下一個洛
「白洛逸,你的名字叫白洛逸,寫這」洛,他唯一認識的一個字。他記得第一次見面,幼崽說她叫白洛逸,這才是她原本的名字。
白洛逸依言,把自己名字並列在白冽下面。後來覺得紙不方便攜帶,找了竹片,正面刻上白冽,反面刻上白洛逸,讓他隨時認字。
「好」白冽貼身收好,他喜歡幼崽的名字和他的連在一起,放在胸口,似乎還有些微微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