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雲哲撒嬌
珍藏在心底的那份愛戀,充滿了小心翼翼。
徹夜難眠,擁著一張照片,睹物思人,以此來緩解心中的思念,看似自卑,實則充滿了瘋狂。
……
“2月12號?竟然回來這麽久了,可是,我怎麽從來沒有看見過你。”
聽到蘭安安的話,雲哲將視線移向了一邊的電梯鍵上,並沒有看向她,半晌,才對她解釋道,“因為,你一直在學校就沒怎麽回來過,而且我也不經常回來,遇不上,很正常。”
“奧~這樣啊,這回回來怎麽想到去德強上學了,我記得之前婆婆說過,你的成績一直不錯。”
“我,隻想來這裏。”
因為你在這裏,德強離你所在的地方最近,這句話放在雲哲的心中,沒有說出來。
“對了,說道婆婆,我好像很久沒有見過她老人家了。”
“去世了。”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
聽到熟悉的婆婆竟然去世了,蘭安安直接驚呼出來,明明那麽慈祥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就去世了呢?而且他們一家竟然從未知道婆婆去世的任何消息。
“自從去年在醫院檢查出來有骨癌後,她就希望自己可以去周遊世界,完成年輕時未完成的心願。”
說到這裏的時候,雲哲眼中的神色漸漸暗淡下來,因為他永遠都會記得自己的至親躺在自己的懷中,聽著她微弱的呼吸,即使有著痛不欲生的感覺,也絲毫不願意讓自己的孫子知道,直到閉上雙眼,徹底的撒手人寰。
外公去世的早,沒想到,就連最愛他的外婆也終於離開了人世,他怎麽會不心痛,怎麽會在親眼看見外婆在自己的懷中結束了她的一生後還能安靜的下來。
異國他鄉,孤獨的走在街頭,他沒有哭,但是為外婆處理完身後之事的那一刻,他哭了,埋首膝間,所有的嗚咽聲,隱藏在黑暗之中,沒有任何人知道。
父母離異,他從未挽留,因為他知道,即使是挽留,得到的結果,依舊會是一片黑暗,但是在離開祖國,與外婆分別的那一刻,他做過無盡的掙紮。
外婆是唯一一個給了他親情的人。
“周遊世界,婆婆她,是在國外。”
是在國外去世的嗎。
這後半句話蘭安安並沒有說出來,因為她已經知道結果是什麽了。
“最後一站是聖托裏尼島,外婆就是在那裏,我的懷中離世的。”
雲哲是一個不愛說話的孩子,但是對於蘭安安的問題,他都會盡可能的全部回答她,隻因為,她是他陰暗無光的生活中唯一的一抹光亮。
不用問也知道,那個陪伴婆婆周遊世界的人是誰了,除了祁雲哲,還能有誰呢?
祁父祁母在離異後各自組建新的家庭,異國十二年,是少年孤身一人度過的。
“總歸是完成了婆婆的一個心願,她在天堂會開心的。”
“嗯。”
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蘭安安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少年,所以隻能盡可能的去保佑他。
不過,她並沒有問,為什麽他會回國的事情,今天可能並不適宜談論這個話題,所以蘭安安將話題轉移開。
“吃早餐了麽?”
“沒有。”
“叮──”
剛好,電梯已經到了樓下,蘭安安直接回身,拽住一旁少年的胳膊,將他帶出了電梯。
而雲哲的身子,在蘭安安碰到他的那一刻,完全的僵硬了。
“走啦,姐姐請你吃早餐去。”
“……”
“……”
“鐺鐺鐺。”
“鐺鐺鐺。”
“嗯~誰啊,這麽早就敲門。”
此時,寢室裏正在昏睡的於喆因為外麵的敲門聲頓時有些清醒起來,剛想招呼離門口最近的何佳佳,讓她去開一下門,這才反應過來,現在應該是五點左右,還不能有人睡醒。
迷迷糊糊的從上鋪爬下來,連腳上的拖鞋穿反了都不知道,就那麽去開門去了,連問一聲門外的人是誰都沒有,就把門打開了。
如果這要是她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麵住,肯定少不了隱患的。
“晴晴?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的。”
看到門外站著的是張婉晴,於喆也不迷糊了。
“先讓我休息一會兒吧。”
張婉晴隻是說了這麽一句話,就從門縫中側身擠了進去。
罕見的是,於喆發現張婉晴這一次沒有背著吉他回來。
但是看起來卻有些緊張又古怪,而且一直緊緊的用右手捏著自己的衣領,從未撒開。
不過很快她便困意來襲,畢竟昨天晚上和別人激戰一宿,現在能下來開門就已經很不錯了,索性就沒問那麽多,又一次的爬上床鋪睡覺去了。
而此時的張婉晴,看到於喆又一次的睡著之後,也鬆開了自己的衣領,對著鏡子,落下了一滴眼淚。
……
“先生,小姐已經回去了。”
“走吧。”
此時,一輛商務林肯緩緩的從角落中離去,消失在街道上。
……
“怎麽樣,這家包子的味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吧,一直沒有變。”
蘭安安看著麵前正在吃包子的雲哲,於是一隻手撐在桌麵上,拄著下巴看著麵前吃相慢條斯理的雲哲,另一隻手不斷的舀著碗裏的小米粥,遲遲沒有動口。
雲哲抬眼看向麵前的女子,緩緩的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變過。”
你也是,就像這包子的純粹一樣,從未改變。
蘭安安並不知道雲哲口中的另一層含義是什麽,也並不會多想,隻是單純的認為對方是在回憶包子的味道和曾經一樣而已。
其實,他上一次吃這家的包子,就是十二年前的蘭安安帶他來的,就連口味都是和今天點的一樣。
“回來這麽久,你吃飯的時候怎麽辦?”
他在國外是什麽樣的,蘭安安不知道,但是回國這麽久,卻知道他一直是一個人在這裏住,生活方麵大大小小的瑣事就很繁多,更何況是廚房裏的事情。
國內的祁父從來不會過問雲哲的事情,就連在國外的祁母哪怕是對他上一點心,也不會讓孩子小小年紀就出國,一個人和保姆住在一起。
“在學校的時候能隨便買點,有時候任老師也會招呼我去他家,我自己在家的時候,有泡麵。”
聽聽,這樣的生活簡直心酸到一定的程度,家裏沒有個大人還真的不行。
“任老師?是咱們這單元的那個任老師嗎?”
“嗯。”
“任老師是個好人,這樣,以後放假你就來我家,給你改善改善夥食。”
“那,你會回來嗎。”
蘭安安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期待,就好像如果自己說了不會回來,雲哲就不會接受她的邀請一樣。
實際上,她還真就猜對了。
“如果沒事的話,我會回來的。”
“如果你回來,我就去。”
“呃……怎麽好像在和我撒嬌呢你。”
蘭安安笑著伸出手,在雲哲的臉頰上輕輕的捏了一下,雖然這樣的動作是無意識的進行的,但是兩個人還是莫名的僵硬住了。
“你。”
“哈哈,沒事,沒事,那什麽,以後你放假的話就去我那裏找我,咱倆一起回來好吧,反正很近。”
“好。”
祁雲哲並沒有拒絕蘭安安的邀請,因為在他看來,隻要是她說的,他都會答應,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會給。
隻是這些想法,蘭安安永遠都不會知道罷了。
而蘭安安並不知道,因為她今日的邀請,為她今後挖了一個多麽深的坑,還是永遠都無法填平的那種。
但是,某個人,卻樂此不疲,享受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