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頭緊算不算困難
值班民警一個個看著石來燕的眼神都帶上了探究，想弄清楚她到底是用什麽辦法讓嫌疑人屈服的。
石來燕不知道他們的想法，她著急得很，馬上就要點名了。
可這個點兒正好也是所裏交接班的時候，夜班的人了守了一夜，困得直打嗬欠，接班的人陸陸續續地前來，忙著處理前麵移交的工作，她和那個年輕男子反而被撂在了一邊。
“警官同誌，麻煩能不能快一點!”
她知道人家辛苦，本意也是不想催，可照這樣她就要遲到了。
“你沒看大家都忙著嗎？稍等會兒，交接完就給你做筆錄。”
她一直在原地轉圈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事。
雖然不高興她催促，但其中一位警官還是給她回了話。
看眼前這情形，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石來燕隻好給張科發了條信息，告知了她的去向和理由。
張科沒有回複，不知道是不是沒看到。
她想起昨耿姐的話，不知道張科會不會怪她先斬後奏？
原本也沒啥，領導未必知道。
可壞就壞在周子娟也在，誰知道她會不會什麽。
好不容易等到派出所的人忙完，做了筆錄，石來燕就匆匆地往單位趕，連後續處理都忘了問。
到隸位，石來燕先去找曾靜問了問情況，然後才把寫好的報告交給了張科。
張科一直繃著臉，統共就半張紙不到的篇幅，他看了差不多有好幾分鍾。
石來燕微微有些忐忑。
半晌，張科才慢悠悠地了一句：“瑜伽館啊……”
石來燕不知道他是問句還是陳述句，以防萬一點頭回答道：“是，就是在前台幫忙接待一下來谘詢的人，打掃打掃衛生。”
“哦。”
張科繼續看著她的報告，似乎上麵有花。
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石來燕正要開口問問，隻聽張科突然：“石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困難？”
困難？
當然有困難。
她缺錢又缺時間，還麵臨著被奪舍的危險。
不過，這些了也沒什麽鳥用。
她扯了扯嘴角，半開玩笑半試探地：“手頭緊算不算困難？”
“手頭緊？”張科眉毛抬得老高，“你雖然買了房子，可不是有工資嗎？”
石來燕搖頭：“工資也不夠。”
有了秦峴這尊大神，工資剩下那點錢夠幹嘛？
“石啊，你還年輕，有些事不要鑽牛角尖。要知道，等再過幾年回想起來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很多事情都沒你想象的那麽重要……”
張科了一大段話，石來燕聽得雲裏霧裏。
啥意思？
心靈雞湯？
這是在提醒她什麽嗎？
雖然聽不明白，可石來燕下意識覺得肯定不是褒義。
她靈機一動，低下頭，聲音壓得低低的，“其實是這樣，起來有些難為情，不過張科既然問了，也沒什麽不好的。”
她頓了頓，裝作為難的樣子，“我弟弟訂婚了，女方那邊要住房押金，家裏的錢不夠，所以……”
“你弟弟？”張科嘴巴微張，似乎很驚訝。
“是啊，我作為姐姐，總不能袖手旁觀，好歹也要出點力啊！”
也不是她胡亂編造，不過其中的過程更曲折。
所以，她得心安理得。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張科也聽過，一些地方的風俗就是結婚的時候男方要出一大筆錢。
站在石來燕的立場，確實該幫忙，怪不得她要找兼職。
“哦，原來是這樣啊！”
張科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的神情有所舒緩。
“不過，雖然事出有因，以後有事還是要提前報告。”
果然，張科還是知道了。
石來燕點點頭，態度堅決地道：“昨寫材料忙忘了，以後一定不犯類似的錯誤！”
似乎對她的保證比較滿意，張科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咱們的紀律你是知道的，不該犯的不要犯。好了，你去忙吧！”
石來燕點頭應下，正準備離開，隻聽張科又問道，“對了，今早上的事都處理好了嗎?沒丟東西吧？”
“嗯，都處理好了，也沒丟東西。”
“哦，那就好。”
等了一會兒見張科確實沒什麽交代的，石來燕才離開他的辦公室。
看她出來，曾靜急忙衝她使眼色。
兩人來到過道的樓梯間裏。
“怎麽樣，沒事吧。”
石來燕笑笑，“能有什麽事，我又沒違規。”
曾靜重重吐了口氣，“那可不準，有時候怎麽界定還不是看人。”
頓了頓，她又道，“你可要謝謝耿姐，這事啊，我也沒想到。”
別曾靜了，石來燕這個當事人都沒想到。
雖然平時各種規章製度一樣沒少學，可她們又沒經曆過，身邊也沒有類似的先例。
“嗯，我明白。”
其實，本來都是事，隻是有時候態度最重要。
石來燕突然想到張科的那句話，了自己的疑惑。
“嘁，還能有什麽？”曾靜翻了個白眼，“就是提醒你不要大手大腳花錢，不要攀比，那些都是浮雲……吧啦吧啦……”
“他肯定是以為你把每個月工資都花光啦！”
經過曾靜一解釋，還真像這麽回事。
石來燕鬱悶不已，幸虧她後麵找了個得過去的理由。
晚上回到家，泡完藥浴，石來燕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看上去不像是推銷詐騙號，她等響了三聲以後才接起來。
原來是白去報案的派出所打來的，是嫌疑人已經承認了，可以立扒竊案。但是因為涉案金額太少，嫌疑人又不是累犯，檢察院和法院接不接很難講。
掛掉電話後，石來燕陷入了沉思。
到底如何處理那個嫌疑人，她並不是特別關心，反正有國家的法律在，她去報案也不過是不想縱容這種行為。
她在乎的是那個年輕男子背後的人。
雖然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可對於普通扒手來，不管是眼還是心都不是白長的，一般不會出現隨便什麽都扒的情況。
所以，她一開始就斷定對方是衝著她的藥來的。
至於是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