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下山
長灼這是把自己變回去了？
“在長灼眼裏，這就是好看。”
她聽著心裏一暖，那少年雖易了容，但眼底的灼灼星光變不了，她難得有些害羞地挪開眼，有些不好意思。
“但……我這粗布衣裳不合適這樣。”
“小洛放心，這隻是我和哥哥看你會這樣，旁人看你還是易容後的模樣的。”
“是嗎？那你也弄這樣吧，我就不用看著你這張陌生的臉了。”
說到這，長灼有些為難，半天才說：“哥哥可能會生氣。”
話音剛落，狐狸回來了，臉醜的不行：“你們方才在作甚？”特別是看到她的時候，狹長的鳳眼微眯，似要冒出火來：“長灼你……”
長灼心虛地低下頭：“我……我沒有被發現的。”
洛安南忙打圓場：“哎呀，我們就是偷偷搞了點小動作，下次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也不是怕狐狸生氣，就是見不得長灼小可愛委屈，這男人，寵弟是寵弟了，但臉色就沒溫和過，太嚴厲了。
他冷哼一聲，扔給她一個小袋子，沉甸甸的超出了她的預期，一下子竟沒拿穩，左右掂了兩下才拿好，隻見男人又是一冷哼，似在嘲笑她的狼狽。
罷了罷了，看在他給錢的份上，她也就不計較了。
別扭地看了眼狐狸和長灼，她墊了墊錢袋子：“你既給了我錢，我們就算兩清了，接下來……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長灼急了：“小洛要走了嗎？”
她沒說話，狐狸也沒說話，她頓時感覺空氣冷了幾分，有些起雞皮疙瘩。
“小洛不去青樓了嗎？”
呃……長灼青樓兩個字一說出來，身旁遊走的人紛紛看了過來，她要臉，立馬低下了頭，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坑啊。但不舍得也是真的，即使她和長灼也隻認識了幾天。
而狐狸，那個沒良心的男人，是絕對不會舍不得她的。
洛安南歎了口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她再怎樣也不屬於這裏。隻不過……有些話，不必說得這麽直白。
“我手上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暫時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以後我們還會見麵的。”
長灼不是很信，看向了狐狸，男人瞄了一眼似有些為難的洛安南，神色微變，若有所思地挪開了眼，誰都不看。誰都看不懂狐狸的心思，長灼也不例外，但他不想洛安南走，明明今天下山是為了更開心……沒想到竟是分別，那他又何必下山？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好玩的地方嗎？”
話裏的失落讓她有些心疼，她歎了口氣，踮著腳尖摸上長灼的腦袋：“是啊，我現在就帶你去。”她毫無保留的展示自己燦爛的笑容，狐狸正巧看了一眼，那盈盈笑顏對著的是自己的弟弟，他的心竟突然有些不適。
定是害怕她禍害自己的弟弟，定是。
“長灼，你真的想去青樓嗎？”
“嗯！！”小洛說好玩的，他就想去。
“如果你哥也同意，我就帶你去。”
於是，又是一次四眼期待，長灼的聲音低低響起：“哥……”
最終，還是進了青樓，隻不過提前換了衣服，雖不是金貴華服，卻也得體大方，當然……這讓她的荷包更緊了一點。還不是那男人怕被發現身份，死活不肯用法術，而長灼想進青樓又都是自己的責任，隻好自己出錢。
說實話，她也怕青樓裏的女人才怪熱情，若個個都狼吞虎咽的，他們進去不被扒層皮才怪，所以，她一進去就表示要一個雅間，然後叫一個姑娘。老鴇驚訝了一下，上下大量他們，又笑得十分內涵，說：“公子，這可是要加價錢的啊，我們這樓裏的姑娘可不愛這麽被折騰。”
狐狸皺眉，不是很理解，洛安南了然，瞬間羞紅了臉，趕緊說：“您誤會了，我們隻需要那種賣藝不賣身的，聽聽小曲兒放鬆放鬆就可以了。”
老鴇做這行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人對自己用敬語的，一時竟有些緩不過神來，後忙點頭，笑著退了出去，看來是書香門第的公子第一次出來嚐嚐葷啊，可以安排個清麗的。
“小洛，這裏……這裏怎麽那麽香？”長灼捂著鼻子，不適道。
她一聞，著實是太香了，她一個人都覺得不舒服了，更何況他們倆都是狐狸，可也沒法子啊……看了眼男人，發現他正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子。
“聞一下。”
當然是遞給長灼的，洛安南隻有眼巴巴看著的份，雖然平時也臉皮是厚了點，但畢竟現在跟他沒什麽關係，她也就不會舔著臉去要。而男人也有意無意的瞄她一眼，也沒問她需不需要。
她冷哼一聲，稀罕。
“小洛也聞一下吧，舒服一點。”長灼小可愛拿過那瓶子遞給她。洛安南看著瓶子好一會兒，就是沒伸出手，這瓶子的主人不說話，她也就不想聞。
男人上前一步，故作冷漠地催促她：“快點。”
成吧，快點就快點吧，她笑著去聞，果真舒服多了。
不一會兒，老鴇帶進來一位穿著淡青色衣裳的少女，手裏挽著一個琵琶，抿嘴含羞，眉眼間，還有幾分青澀，看起來不過是七八歲的樣子。
人間的疾苦真是令人難以想象，這姑娘還這麽小，就對，進這風月場所靠賣藝賺錢，這來來往往的顧客這麽多，可不是每個都像他們這般彬彬有禮，斯文儒雅的，被鹹豬手吃豆腐這種事肯定不少。她越看這少女白淨的臉蛋就越感歎，自古紅顏多薄命啊。
“公子們，這是我們樓裏最會彈琴的姑娘了，長得白淨，脾氣又好，她這細小蠻腰跳起舞來也得勁兒，公子們盡情欣賞啊。”
她點點頭，給老鴇丟了一點小費，心窩可是疼的厲害啊，這種風月場所一下子不丟個一二兩說不過去，可她總的也就那幾兩錢，接下來要吃土了。
“長灼覺得那個姑娘好看嗎？”洛安南細細打量了那個少女，確實是白淨秀氣，讓人看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