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個字眼,她真的很少聽別人對自己說。更何況還是這個平日裏自大古板的狐狸。
她擺擺手,洋裝一副很不在意的樣子:“你把我賣了還對我說謝謝?其實也不用,反正今天你不還是救了我嗎?就當……我們真的兩清了。”
這二十四小時之內兩清兩回還真是有點搞笑啊。可誰叫她就是這麽沒心沒肺呢,命差點就丟了,還能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他。
“嗯。”
嗯??!?她皺眉,心下覺得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他仰望天空,依舊是一片灰蒙蒙,看不出晝夜,說:“我受了傷,暫時沒有辦法運氣,飛上去恐怕……”
“這條路好像還挺長的,說不定有出口。”他們像是掉進了山縫裏,不見頭也不見尾,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這條山縫會像隧道一樣有一個出口。
可她趁著狐狸休息的時間去遛了幾圈,都沒有看到光,甚至比天空還要黑,她的膽子還不允許她步入那幽暗又有一絲恐怖的境地,萬一那要是闖出個什麽守護山鳳的野獸或者妖精,他這什麽裝備都沒有的,還真就沒啥辦法。
無奈,她隻好回去狐狸身邊,想取取經。
“你們狐族的媚術和我學的到底有什麽區別?”
狐狸眼睛都沒睜,說:“沒有區別,隻不過你學的隻是入門。”
“那你幫我升級升級唄。”若是學會了,保不齊她以後連千年老妖都收得了。
“好。”他睜眼,回答的很幹脆,又說,“不過我得問問你,一開始是誰教你的?”
“沒人教我。”她聳聳肩,雲淡風輕道,“我十六歲從孤兒院出來之後就沒有讀書了,那時候院長的一個朋友說我很有當伏妖師的天賦就當我去培訓了一段時日,但那個時候抓妖總不盡人意,有時候我還沒出手,就已經被他們嚇跑了,但自從我十八歲以後,我發現那些妖突然對我很順從,沒幾下就被我馴服了,後來我去查了查資料,才知道這很有可能是媚術,後來我又做了幾次試驗,確實是媚術,當我長時間盯著某個妖精看時,他們就會被我所吸引,然後順從我。”
估計皺眉:“突然會的?”
“我懷疑跟我十八歲生日那天有關係,那天我莫名其妙就暈倒了,還好院長在我就沒出什麽事。”
“院長是誰?”
“我們孤兒院的院長啊,就是那邊的老板,我十六歲以前的衣食住行,都是她負責的。”
“孤兒院又是什麽?”狐狸的眉頭一次皺的比一次還深,怎麽詮釋一句他聽不懂的詞匯?
洛安南自嘲的一笑:“孤兒院孤兒院,顧名思義,就是收納孤兒的場所咯,裏麵都是像我這種無父無母,又無親無戚的人,要照顧我們的則是院長雇傭的工人和保姆,也就是奴婢啦。”
無父無母,無親無戚嗎?
“你見過你的父母嗎?”
她搖搖頭,眉眼間盡是失落:“聽院長說她撿到我的時候,我隻有兩個月大,她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
這個話題過於沉重,男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洛安南擺擺手,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光跟你說我的事了,你趕緊說說怎麽提升我的媚術啊。”
“你能無師自通到那種程度已經很不可思議了,這個媚術是我們狐族獨有的特異功能,常人是學不會的。”
她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隻有狐狸學得會媚術。”
“那我為什麽會學會?”還是無師自通的…聯想到之前芙凝所說的,她不禁有些忐忑。
“有兩種可能,一,你是狐狸,二,你身上有某種能幫助你學會媚術的東西,最有可能的就是狐狸珍藏的寶物。”
她的眉毛都要翹到天上去了,猶豫到不能再猶豫了:“所以……”
“你覺得我身上有什麽可以讓我學會媚術的寶物嗎?”她指了指自己這一窮二白的打扮,狂搖頭,“羅雲鞭是萬唐門所有學徒的標配,隻不過我偶然發現了它可以開啟古今之路,其餘的並沒有什麽特殊。”
狐狸將視線轉向她頸間的那條銀鏈子,眼神變得幽暗。
天大地大,人妖共世,混相亂世,便什麽都有可能。
他槲律長燁雖活了兩千年,但光修煉便閉關了將近一千年,成精之後繼承銀狐族長之位,統領千狐,威震八方。而與人類的相處時間也不過一二百年,洛安南這般離奇現象,他也不知作何解釋。
洛安南歎了口氣,她也不糾結這個了。“反正你就教我,我若學得來便學,學不來便不學,我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有一個追求,也不想在意那些了。”
“什麽追求?”
“成為高級伏妖師,成為萬唐門的高層,讓徐宦笙對我刮目相看。”
是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他默不作聲,蒼白的臉色在幽暗中顯得更沒有顏色。
“你教我吧。”她雖是人,但既進了萬唐門,便一輩子都得跟妖精打交道,若是能再學點什麽本事,就等於有了一條捷徑可走。
這對於毫無靠山的她來說至關重要。
他一笑,語氣有些古怪:“你不想著怎麽從這裏脫險,倒一直心心念著你那個追求啊。”
洛安南倒是慵懶的躺下了。“難道你就沒有什麽一定要實現的願望嗎?”
有。報仇雪恨,讓銀狐一族重歸太平。
但這,談何容易。
他不回答,洛安南也不強求,繼續問自己感興趣的問題:“你有妾室嗎?”
“沒有。”這都是什麽問題。
洛安南一笑:“你們古代不都提倡什麽三妻四妾的嗎?難道妖界沒有嗎?”
“為何問此?”
“我想啊,你都活了兩千年年了,若是沒有女人陪你多無趣啊。在我們那裏,一生短短幾十年不管男女都會換不少伴侶。”
她那個世界的開放程度,男人也見識過了,沒有多少驚訝,反倒是問:“那你有嗎?”
女人歎了口氣,像是很無奈的搖搖頭:“談戀愛也是要有資本的,我沒車沒房又沒錢的,拿什麽去談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