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節哀順變
“白奶奶,這兄弟受了重傷,得趕緊治療才是!”身旁一婦人開口道。看了眼身邊的人,讓他們趕緊去找大夫。
“奶奶,你們幫我照看一下我師兄,我去取藥。”香林突然想起車裏的包袱有傷藥,轉身奪門而出,飛身向前方奔去,馬車停在了不遠處的樹林裏,四周異常寂靜,她握緊了手裏劍,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哀嚎,不會這麽倒黴吧,跳上馬車檢查了一圈見沒有人,原來是她多想了,這才放心的捏緊馬鞭朝後方奔去。
香林抓著包袱進了屋,見一個大夫正在給燁冉把脈,隨後搖著頭:“這位公子,受了內傷,怕是活不長了。”
她有些頭疼,燁冉受了內傷不假,但這點傷還不至於致命吧,那大夫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位小公子,節哀順變吧。”
她有種想拿包袱砸他腦門的衝動,身旁的白奶奶等人也有些擔心,“姑娘啊,你這師兄該不會……”
“他不會死的,奶奶你們放心吧。”
白奶奶應了一聲,催促著讓她趕緊給燁冉上藥,眾人也都四散離開了屋子,香林打開包袱一看,裏麵瓶瓶罐罐一大堆,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哪個是擦外傷的。
轉身看燁冉眉頭緊皺滿頭虛汗,胳臂上和腿上的傷口還在向外流著血,走上前在他身邊囉嗦道:“師兄哇,你看你這麽嚴重的傷,你是上藥呢?還是上藥呢?還是上藥呢?”
隨後又自己點點頭,“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那我脫你衣服了啊,你醒了可不準惱怒哦。”憑她對燁冉千年的了解,這小子毛病不少而且性格陰晴不定,發瘋了會宰了她的。
說著,閉著眼睛就脫下了燁冉的衣服,就這手感就足以讓人羨慕、嫉妒、恨湧上心頭了,這皮膚比她的嫩多了,撈起被子給他搭在了身上,她回頭挨個拿起藥瓶嗅了嗅,專挑了些藥味濃的給他倒在了傷口上包紮好,憑她多年的經驗,味道淡的一定是口服的……掰開他的嘴把滿滿的一整瓶藥都倒了進去。
低頭又看到他腿上的傷,有些癡呆了,望了望他的臉又望了望傷口,歪著嘴思考了一會,嘀咕著:“死就死吧。”
於是乎給他扒了個光溜溜,隨後上完藥,還滿意的給他蓋上了被子。
“姑娘,你師兄他怎樣了?”白奶奶輕輕敲了敲房門,關心的問道。
香林邊收拾著包袱邊說道著:“奶奶你不用擔心,我師兄沒事的,死不了。”
其實死不死得了她也不知道,不過禍害遺千年,他比禍害還禍害,應該沒那麽容易死的吧。白奶奶看了看床上的人,對她道:“那就好,你忙了一天一定餓了吧,快出來吃飯吧!”
香林一聽吃飯,早把燁冉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飯後摸著圓滾滾的肚子突然想起了楚涎和元寶,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碰上魔族就麻煩了,想到元寶還中了毒心裏就有些著急,那白奶奶走上前,伸手遞出一樣東西,說道:“快把荷包收起來吧,我一個老太婆要這麽多錢也沒什麽用。”
香林一看是自己的那個心肝錢包,狠了狠心,咬咬牙擺了擺手:“奶奶,您就收下吧,就當是孝敬您的。”兩人推搡了起來,她是鐵了心不會收回的,雖然有些肝疼,那白奶奶不得已隻拿了一小塊碎銀子,把其餘的又塞到了香林的腰間,看了眼床上的人說道:“姑娘,你這師兄對你很好呢!”
“他對我還好?”香林一臉囧了個囧,瞥了床上的燁冉一眼,從她入了師門,好像就一直受他壓迫吧。
白奶奶笑言:“昨日晚飯,他連米飯都省下給了你。”
“我師兄他金貴著呢,粗茶淡飯吃不下。”有那麽好心嗎,她怎麽不知道。
對麵人輕笑出聲:“我老太婆怎會看錯呢!”隨後搖了搖頭,客套了兩聲就出了房門。
香林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人發了會呆,突然胸口一陣陣絞痛感襲來,指定是被黑人一掌傷了內髒,她趕忙掀起衣服查看傷勢,隻見胸口烏黑,魔族的果然夠狠,隻能自己胡亂喝了些藥。
隨後又想起了她的鏡子,拿出來看了又看,滿腦子疑惑找不到答案,喃喃自語:“承魂鏡!”一股困意襲上心頭,就爬到燁冉的腳下睡了過去。
睡夢中就感覺背後一陣陣的陰冷,似乎有雙惡毒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伸手拽了拽被子繼續睡。
窗外的公雞一聲接一聲的啼鳴,她起身抓了抓頭發,見早已日上三竿,在別人家裏還睡懶覺有些不好意思,轉身就見燁冉在怔怔的望著自己,臉上大喜:“師……少爺,你醒啦!”
他應了一聲,香林打了個冷顫,怎麽感覺他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有怨恨,有氣憤,還有些羞惱,還麵紅麵綠。
她有些不解了,不會傻了吧,翹起兩個手指伸到他麵前晃了晃,問道:“少爺,這是幾?”
“……”
“少爺,你認得我嗎?”她又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湊上前。
“嗯!”
雖說這個‘嗯’字發音低沉,似乎裏麵還包含了隱隱的火氣,但她還是放心的鬆了一口氣,突然視線一轉,見燁冉正捂在被子裏,隱隱露出雪白的肩膀,她快速的眨了眨眼,有些汗顏,連忙跳下床伸起雙手,
“少爺,青天在上,朗朗乾坤,你絕對是清白的!”
“衣服。”對麵人冷聲道。
她連忙解釋:“少爺,其實事情是這樣,你昨日受了傷,危在旦夕,生命垂危……”
燁冉咬牙切齒:“閉嘴,我讓你去拿衣服。”
“哦!”香林耷拉著腦袋,出門時還讓門檻絆了一跤,她就知道燁冉的脾氣陰晴不定,救了他的小命,還要受他的臉色,跑到車上挑了他最愛的那件紅衫就送了進去,燁冉接過衣服就把她趕了出去。
不久便見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她連忙跑上前,不死心的解釋著:“少……少爺,我絕對什麽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