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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資源爭奪賽

  公孫萬年終於得償所願。午夜時分,在太初劍宗他那一年也住不上幾天的閣樓當中,堂妹公孫朝陽就真切地躺在他的身旁。


  公孫義的驕奢淫逸多半影響了兒子,說是家傳也行,疏於管教不設關防也好,總之公孫萬年沉淪得已經太深。自幼就和幾個妹妹在一處廝混,他早對她們垂涎三尺,不過唐靜唐安就算了,公孫萬年無法肯定這兩人是否為父親和姑姑所生。


  他一把摟過朝陽。不知從何時開始,堂妹那發育過早的身材同她故作高傲的虛榮氣質一樣,總能引起他內心的欲火,公孫萬年可不止一次幻想過此情此景了。


  “殿下,”朝陽似在囈語,“叔父會同意讓我進宮嗎?”


  “啊!”


  公孫萬年著實被這猝不及防的大膽言辭給嚇了一跳。妹妹竟有如此的天賦,能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計算利益,這蠢女人難道不明白自己隻能通過政治聯姻,迎娶哪個大國的公主為王後嗎?


  剛剛獲得的滿足感驟減,公孫萬年放開朝陽,開始去摸索著穿衣服。


  顯然公孫朝陽可不好糊弄,她翻身起坐,擁著錦被在黑暗中冷冷道:“這麽說你從開始就沒想過要娶我了?”


  公孫萬年打個哆嗦,試探著言道:“我們……那樣的話,將來生出的孩子腦袋會比磨盤還大,怎麽繼承王位?”


  似乎的確是這樣啊。公孫朝陽想起來她聽說過的那些奇怪傳聞,這就麻煩了,她必須要做王後,將來的孩子也必須要當太子,成為一國之君。


  “你可以把其他王妃所生的孩子交給我來撫養。”


  這時候,公孫萬年總算明白了妹妹的執著,於是便放棄繼續勸說她的打算。“嗯,這倒也是個辦法。”他隨口附和,“這樣,此事不能太急,你容我好好想想,怎樣去和父王——不是,你別……聽話,先回去吧,門派裏人多眼雜,時間久了也不安全。”


  必須要找人接手了。公孫萬年臉色陰沉地送走妹妹,首先便想到了景國的太子李豐。


  距離天罰二年的新春隻剩下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想必今年近江道長是趕不及回來過年了。生洲北方十六國聯盟的抵抗比之前預想的還要頑強,有傳聞說遠在元洲、位列九強之一的廣漠國也在暗中支持著他們。


  東樓國不僅把巨闕與開河兩支大軍全部都拉上了戰場,更是從那些已經臣服的國家當中接連征調軍隊。戰爭升級了,不再是兩國間的廝殺,而是已逐漸演變成集團與集團之間的相互對抗。


  近江道長不愧是位領軍的天才。如果說東樓劍宗連王室都不放在眼裏的話,卻絕對不敢小視近江。曾在承天觀中統領過教兵的他,以管理仙道院的方式,把整個部隊幾乎變成了隻聽命於他一個人的私軍。


  每攻下一處城池,所得的財物近江纖毫不取,也不允許國家染指,而是悉數用以賞賜將士。此外,戰敗國送出的資源近江也會依據各門派的征兵名額及時反饋回去,不偏不倚,讓人從心底裏信服,這也成就了他攻無不克的東樓戰神之威名。


  最近一次戰場資源分配,清涼山隻得到了其他四大門派的一個零頭。這也是意料當中的事,畢竟他們提供的兵員越來越少,素質也越來越差。眼下到了年關,也隻能把精力先放在這次的國內資源爭奪賽上了。


  東樓國分配給各個門派的資源除錢糧以外,還有礦藏和領地。這兩處利益按年度洗牌,在各門派之間輪回流轉。分到礦區可以自主開采,除上繳國家的部分,還能剩下不少油水;地盤也一樣,宗門負責建立秩序維護治安,甚至還參與建設和經營,比各個衙門效率更高,於公於私大家都有利。


  磨石城下轄有十八個縣,連同王城以外的五大城區,便是都中各門派所爭奪的重點了。今年的爭奪賽依舊是在城外山穀中、巨闕騎兵的校場之上進行。規則也很簡單,采取挑戰製,比如哪個門派看中了別人家的一塊地盤,就要帶上能令對方滿意的賭注上台挑戰,贏了拿走,輸了留下,願賭服輸。


  舉辦這場競賽的初衷原是想要磨練門下弟子的鬥誌,也省得他們在太平時節有力沒處使,再到外麵去惹是生非。因此,爭奪賽會分成三個階段展開。


  首先是熱身賽,由當年新招募進來的弟子出戰,讓新人們也都適應一下這種場合,以便提早進入狀態。這一階段的比鬥基本就是花架子,因為沒有內氣,大家打起來全靠技巧和蠻力,沒多少看頭,各門派也隻會象征性地賭些錢糧,切磋一番。


  中段賽就完全不同了,那才是比拚實力的關鍵一步。對戰雙方全部都是劍士,雖然隻能使用專為比賽準備的未開刃長劍,但實戰當中招式繁多劍氣縱橫,流血受傷在所難免,甚至每個門派還擁有兩次致歉的機會。


  何故致歉?一著不慎,失手打死了對手,就要專門去給人家的門派和家人道歉了,送出賠償獲取對方的諒解,以解開仇怨。一般情況來說,比試者都會盡量劍下留情,但也有失控的時候,兩個人打出了真火就不再顧忌規則。


  然而,如果兩次被默許的殺人名額全都用完還要下死手斬殺對方,那麽殺人者早晚也會變成哪個山溝樹叢當中的一具屍體——從無例外。


  至於最後的裁判賽,一樣沒有多大的關注度,不過是類似於獻藝表演,走走過場。因為這場比試是為發掘那些能夠自創流派的一代宗師所設下的,一旦上場挑戰,麵對的就不再是同等級的對手,而是由那二十名長老團成員組成的裁判組。挑戰者必須與這二十人一一交手過招,隻有在劍技之上完勝他們才算成功。這可能麽?


  因此對於各門派來說,劍士之間的比鬥才是重中之重。清涼山在過去的三年當中毫無建樹,每次來也幾乎就是當個觀眾,除了象征性地參加一下熱身賽便再不派一名弟子出戰,最後隻能領到公派的錢糧。


  原本五大門派在爭奪賽的前夕就會達成交易,將利益提前進行劃分,到了比賽那天輸贏早定,並不會真刀真槍地硬幹。可清涼山明顯已被排除在外,既沒人與他們協商,也不來主動挑戰,他們當然更不敢去挑戰別人了。


  為什麽是清涼山?這當中還有一些其他的淵源,但說到底,門主桑奇的軟弱便是最大誘因。四年前的那場競賽,清涼山有七名劍士被太初劍宗和金華劍派的弟子在台上當眾斬殺,而殺人者直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這種忍讓在用拳頭說話的東樓國中是極其危險的事情,會使得內部離心離德外人趁虛而入。


  跟著便是長老團,本來有三名長老的清涼山也被強行踢出去兩人,於是太初劍宗多了一人,變成了七位長老;承明劍宗也成了六位,金華劍派與麒麟閣各保持三人不變,唯有清涼山,隻落得桑奇一個。


  眼看就要被排擠出權利核心了,下一步是不是就連五大門派的地位也難保住?低級門派是可以向高級門派發起挑戰的,同在磨石城中、最近風光正盛的白雲山多次挑釁,會否是已經得到了太初劍宗的暗示,就要對清涼山亮出獠牙?


  “我意已定,這次絕不再忍!”


  清涼山頂上的清涼大殿正在進行著賽前會議,門主桑奇仿佛突然間換了個人,他將手緊緊按在腰間的劍柄上,厲聲對那滿頭白發的行政院首座大聲吩咐道:“許山,你親自負責挑選精幹弟子,我們就拿武德縣那座銅山去挑戰金華劍派。”


  讓桑奇感到意外,不但許山一聲不發,其他人也都默然無言。這是怎麽了,他們不是一直都怪自己軟弱嗎?


  “本座說得不夠清楚?”桑奇的話語裏帶上了一絲慍怒。


  許山連忙起身行禮:“屬下是否能先問問,門主這是何意呢?”


  “何意?”桑奇冷哼,“你說為何?我們就快要搬出磨石城,到鄉下去給人養馬了。”


  許山搖頭,“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根本無力與其他四門相抗衡。三年來他們一直沒有挑戰我們,並不是有所顧忌,而是恰逢亂世到來,不想落個內鬥的名聲罷了——也可能是近江院主留下了什麽話。總之,門主你絕不可在這個時候意氣用事啊。”


  “許長老說得對!”這次接話的是執教院首座曾兆先,“如果我們現在突然去挑起摩擦,那無異於是倒執長劍,授人以柄。門主,繼續忍耐等待時機才是上策啊。你且看,不出兩年那白雲山一定會先向我們發起挑戰,隻要我們收拾好人心,能在那個時候給他來一個迎頭痛擊,就一定能保住目前地位。”


  桑奇冷笑連連,“嗬嗬,這是怎麽了,啊?你們這都是怎麽了?”他怒道:“過去嫌我軟弱的是你們,現在又叫我忍耐?”


  曾兆先看向許山,許山則是麵帶慚色地望著桑奇。他們私底下也不知埋怨過多少次了,可卻從來沒有當麵對桑奇本人提出過質疑。誰能料到,正是這種看似維護門主威嚴的做法,卻更加讓桑奇感覺到孤立。


  他內心一定已被失敗填滿,這才想到要振作起來,以至於現在改弦更張,導致性情發生大的轉變。許山不由地憐惜起了桑奇。


  “門主,”這次站起來的是曾兆先座下的胡勝,他收斂起一貫嬉皮笑臉的態度,正色說道:“陳國有句俗語,起沉屙須用猛藥。所以我支持門主的做法……”


  “胡勝!”曾兆先不等他說完便轉身打斷:“大早起的你就黃湯灌多了嗎?還不住嘴。”


  胡勝充耳不聞,繼續道:“隻是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什麽我們不直接去挑戰太初劍宗呢?”


  曾兆先疑惑地看著他,再要喝罵,卻被許山的一聲咳嗽給攔下。


  桑奇也愣住了。太初劍宗……那也要打得過才行啊,可這話該怎麽說?還有一個問題,金華劍派他們就能打得過嗎?

  桑奇漸已明白,平心靜氣地言道:“胡教師,把你的想法全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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