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一個承諾
“嗯。”
“無知！簡直無知得可笑！你可知道她是什麽人？憑你也能尋到她？她自己要走，你又如何攔得住？再說，你憑什麽去尋她？”
“她欠我一個承諾。”
“所以呢？你為了這個承諾跋山涉水來這裏尋她？！歐陽慕邪，你是不是忘了你是霧花國的淩帝？為了一個承諾，你就拋棄你的國家，你的子民，來這個地方？”
“我……”我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不分青紅皂白收走了她，我至於這樣嗎？
“歐陽慕邪，你是人皇，莫忘了你的責任。我當初選擇你又是為了什麽？不能因為一個女子而亂了方寸。明日我便送你回霧城，今後好好履行你人皇的職責，葉笙如何，與你再無關係。”
“慕容大哥，她去哪了？”
“你又何苦執著？你和她終不是一個世界的。若她去了南海天庭，你也要去尋嗎？”
“我問你，她在哪？”這是歐陽慕邪第二次對慕容銀琉發火。從來，慕容銀琉都是他最尊敬的人，如今一連兩次對他發火。歐陽慕邪是真的生氣了。縱然慕容銀琉成就了現在的他，可慕容銀琉不該傷害葉笙！
“唉！”慕容銀琉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歐陽慕邪，你如此執著，是為這個承諾，還是為了這個人？你理得清自己對葉笙的感情嗎？”
水藍色的光芒閃過，再沒有慕容銀琉的身影。
歐陽慕邪定定的站在那裏，耳邊回響著慕容銀琉剛才說的話。腦海裏不斷浮現葉笙的麵容。他理得請對葉笙的感情嗎？
他從來都清醒！隻是他不願去信！
十年前，他在絕崖上欣賞他的萬裏河山，有個漂亮的仙子憑空出現。那時他覺得她好漂亮，比姐姐還漂亮。他就想起了書裏的那一句金屋藏嬌。他想要建一座金屋，把她藏起來，隻給他一個人看，讓她在金屋裏等他，等他再大一點，他就娶她當他的皇後。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卻在無聲無息間根深蒂固，可他沒有去注意。
沒想到，她一出現就抱住他。他嘴角微揚似嘲笑，心中卻不明何味。出於本能，他想推開，她卻抱得更緊，牽動傷口，血流了好多，直濕了他的手心，讓他沒有力氣再推第二次，他怕弄疼她。沒過多久，她便放開他，顫顫巍巍地走了幾步就倒下了。那時，他也就十二歲，抱著比他大許多的她走了七八裏路回皇宮。
他守著她幾天幾夜，不曾閉眼，隻想親眼看見她醒來。他見她烏黑柔亮的長發瞬間雪白，兩顆虎牙伸長，他便知她非妖即魔。可，一點也不怕她！見她腥紅的目光，便知道，她此刻需要血。而她在極力隱忍著。他不想她忍得辛苦，便將自己送上去。她的虎牙刺穿他頸側的血肉，他不是暈了，而是沒想過掙紮。那時，他想，如果就這麽死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後來，他醒來，她不見了。脖子上也沒用傷口，沒有人記得她，這一切就像他的一場夢。可，他知道她存在過！他暗中在他勢力所能及的地方找過她，可沒有一絲消息。那時的她於他而言，淺淺的，沒多重要，卻影響著他的生活。這些年，那些朝臣沒少逼他納妃娶後，他便用她的畫像擋了七八年。他以為，她再也不會出現了，隻會存在於他的記憶裏。
直到，那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她再一次出現，一襲白衣勝雪，美得傾城絕世，就那樣落在他懷裏。他的小仙女終於回來了。他長大了，她還一如既往的年輕。更令他高興的是，他的小仙女還是一個迷糊可愛的小仙女。他那兩次舉手之勞換得她相守一生的承諾。說是為了弄明白自己對她那麽多的自然而然。其實，不過是不敢承認對她一見鍾情而已。也是了，驕傲如他，怎麽可能承認他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鍾情？可，再見，她卻是傾了他的心！
他從來都清醒，隻是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承認而已。不願意承認對她一見鍾情。
手中的劍嘭然落地，整個人都恍惚了。她又走了？這次還會像上次那樣回來嗎？不會了吧？
“葉笙！你不守信！你說過，我不死，你不走！現在又是什麽？堂堂天狐王居然失信於我這個凡人，真是太可笑了！既然你言而無信，那我又何必守著對你的承諾？我回去之後就廣納嬪妃！”歐陽慕邪大喊道。他不知道這麽做還有什麽意思，即便是他廣納嬪妃又如何？她又不會在乎！她若想走，他阻止不了；她若反悔，他無力反駁。他從來都知道的，一開始就知道的。可是，真的發生了，心裏卻是那麽難受。
葉笙本來還在雲端上睡覺，結果被這一身大喊驚醒，從雲端上掉下來。
她本來呀，也隻是施了個隱身術，讓歐陽慕邪看不到她而已。她所說的離開不過是離開歐陽慕邪的視線，讓他看不到她而已。她自己還有留在歐陽慕邪身邊，無聊的時候施個小法術玩玩。可誰曉得歐陽慕邪這麽大反應！還要廣納嬪妃？嗯哼……！
“歐陽慕邪，你有膽子再說一遍！”葉笙解開隱身術，就在歐陽慕邪身後。
“我說你不守信，怎麽了！我說我要廣納嬪妃，怎麽了！”歐陽慕邪也沒注意到葉笙，剛才那句話，隻當是他幻聽了。
葉笙用力，一掌拍在歐陽慕邪肩上，沒用法力。“歐陽慕邪，膽子夠大的，啊？”
“璃兒？”歐陽慕邪被痛覺驚醒，轉身，看見葉笙，便抱住她。
葉笙不是沒在意他抱她，一碼歸一碼，先算清楚後宮三千的這筆帳再說，“要後宮三千是吧？嗯？好呀！好得很！把你變成太監看你還怎麽後宮三千！”
“不要了，不要了。隻要你一個就夠了。”歐陽慕邪抱著她，呢喃細語。
葉笙聽著有點懵！他剛才說了什麽來著？她聽錯了麽？
“你，剛才說什麽？”
“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