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零章 狐妖
那位每天都來聽曲的中年人今天聽完曲後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離開，而是上前向顧維鞠了鞠躬，顧維回了一個道揖拱手禮。
宇都宮琴音看到顧維的回禮，感覺微微有些怪異。顧維之前一向也都是鞠躬向別人回禮的，這還是他第一次以天朝的禮儀向人回禮，好像是天朝的拱手禮。不過拱手禮現在在天朝也已經不流行了吧。
“鄙人禦饌休，多日來聆聽顧桑的神曲，大獲裨益。本來鄙人還想購買顧桑的《臥雲》一詩的，隻是手頭一時不湊手，今日才湊夠錢，不想卻已被人捷足先登了。”禦饌休說道：“可否請顧桑再寫一幅《臥雲》？若能得字，鄙人不勝感激。”
“抱歉，禦饌桑，我有一個規矩，每個月隻賣十五幅作品，其中隻有一幅是《臥雲》。”顧維笑了笑說道：“禦饌桑如果想買《臥雲》，隻能等下個月了。而且我出售的依然隻會是半成品的《臥雲》。”
“不敢奢求完整版。”禦饌休說道。
“禦饌桑，《臥雲》對普通人或許能有幫助，不過對於禦饌桑來說用處不大，若禦饌桑是想研究的話，很可能會有問題。”顧維委婉的提醒道。
“鄙人省得其中的關鍵，不敢窺視金丹派南宗之法，”禦饌休笑道：“鄙人是用來送禮的。下個月是我一位侄女的成年生日，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禮物，前些日子見到顧桑的書法，正好適合作為賀禮。”
顧維問道：“禦饌桑不擔心那幅字對貴侄女有所妨礙嗎？”
“我那位侄女正好會一門心眼通之法，可聆聽《臥雲》中的琴音，對她有助益。”
“原來如此。”顧維點了點頭，道：“禦饌家的心眼通，聞名久矣，據傳已經失傳已久，沒想到至今依然還有人會這門神通。”
半成品的《臥雲》上確實能聆聽到臥雲曲的琴音，不過隻有一小段，大約隻有五秒鍾，顧維倒不會擔心別人從那五秒中的琴音中學到彈指神通。而且想要施展彈指神通，必須配合金丹派南宗的修行心法，否則強行模擬揣摩，會走火入魔的。
“我們禦饌家的心眼通確實失傳已久，不過我那位侄女天賦異稟，”禦饌休隱隱有些驕傲，道：“她從一些殘缺的資料記載中摸索出了一條可行之法，不過那個方法太過苛刻，至今也隻有她一人習得。”
宇都宮琴音有些懵圈。心眼通？神通？老師和這個莫名其妙的中年人聊的是什麽鬼？
“顧桑，我下個月一號前來取字，可否？”禦饌休詢問道。
“可以。”顧維點了點頭，道：“我會提前準備好，即便我不在，也會讓宇都宮桑掛上去出售。”
“如此多謝了，今日多有打攪，告辭。”禦饌休向顧維鞠了鞠躬。
顧維拱手回了一禮。
“老師，那個是什麽人？”禦饌休離開之後，宇都宮琴音問道。
“買字的，你剛才不是聽到了嗎？”顧維笑道：“下個月的《臥雲》已經被人預定了，沒想到定價一個億竟然還有這麽多人買，看來價格定低了，我是不是要把價格定高一點？宇都宮桑，兩億你覺得會不會有人買？”
宇都宮琴音：……
“唉，算了。”顧維想了想，最終還是否決了。今天碰到購買《臥雲》的這兩位都不是普通人，一位是三菱岩崎家的家主，一位是稻荷神社的狐妖王，一幅半成品書法定價一個億已經不低了，再高連顧維都有些不好意思。
“老師是要寫字嗎？”宇都宮琴音看到顧維向另一邊的桌子走去，連忙問道。
“嗯。”顧維點了點頭。
“我幫老師磨墨。”宇都宮琴音連忙走到桌邊，往硯台裏放了一塊鬆煙墨，倒了點水，拿起磨條輕輕的研磨起來。
本來顧維練習書法時是在裏間書房的，不過每次他練習書法時，宇都宮琴音都會跟進去幫他磨墨，這孤男寡女的有點不太方便。而且宇都宮琴音跟進去之後，外麵就沒人看店了。雖然店裏的書法價格有些嚇人，絕大部分人基本上都是看到標價後轉身就走，都不帶一絲猶豫的，但不管怎麽說，做一行就要愛一行啊，客人來了，不管人家買不買，總是要有人招呼一聲的。
顧維練習了一個多小時的書法，直到把體內的靈氣消耗了大半，這才從那剛剛寫出來的幾十幅入畫書法中挑選出一幅自己最滿意的，剩下的全部都讓宇都宮琴音拿去碎紙機毀掉。
不過在交給宇都宮琴音毀掉之前，顧維還得先把書法上的靈氣抹掉，不然一放入碎紙機，碎紙機非得爆炸不可。顧維第一天去碎書法的時候，直接把一台碎紙機給炸了，讓他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幸好當時是他在操作，如果是宇都宮琴音操作的話，非得把她給弄毀容送進醫院不可。
當時因為碎紙機被顧維的書法給炸了，還把顧維弄出了一身皮外傷，讓宇都宮琴音氣憤得不行，直接把東芝給告了。東芝對於自己的碎紙機第一次使用就爆炸也是莫名其妙，搞不明白是什麽原因，隻能自認倒黴，不僅賠了一台價格最高的碎紙機給顧維，還賠了五百萬醫療費給他。
本來東芝隻賠償五百萬宇都宮琴音是不樂意的，她想為顧維最少也要個幾千萬的賠償。最後還是顧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勸說宇都宮琴音算了，畢竟這不是東芝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為此東芝還對顧維感激得不行。
看著那幾十幅即將毀在自己手中的入畫書法，宇都宮琴音心痛得差點就緩不過氣來了。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毀字了，但是每次她還是那麽心痛。這可是入道書法啊，每一幅都能賣出上千萬的，老師說毀就毀。
當然，這也是宇都宮琴音崇拜顧維的原因之一，每天都毀掉幾十幅入畫書法，眼睛都不眨一下。
顧維把那幅挑選出來的書法放到裏麵書房，書房裏已經放了十幾幅書法了，這些都是他每天挑選出來的。等到下個月，他還會再從這些書法中挑選出四幅掛到店裏出售，剩下的還會被毀掉。
把挑選出來的書法放好後，顧維就從書架上隨意的抽出一本書，走到店裏專門給他留的座位上坐下看書。這些書是宇都宮琴音以前買來放在咖啡店裏給那些來喝咖啡的客人看的，顧維並沒有丟掉，把它們都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