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尷尬的麵試
率先闊步走進來的男人，身量挺拔，姿容俊朗，隻是眉宇間有股不苟言笑的冷漠，令人難以親近。
這個人，正是藍瀟瀟的偶像，那次Srld開幕晚會上與她有過一麵之緣的VK一哥，肖燦。
藍瀟瀟雖不是頭一回見到他了，但此次再相遇她還是忍不住心髒怦怦亂跳，女粉絲的初心還真是一如既往。
肖燦是個倨傲的主，懶得與不相幹的人寒暄，更懶得正眼看人。戴著墨鏡的他站在電梯正中央，緊隨其後湧進來的男經紀人和男助理隻能默默擠靠在邊邊角角的地方站著。
陸愷澄見狀，特意把身子往後縮了縮，深深低著頭，似乎是在可以躲避什麽。
電梯門緩緩合攏，上行。
藍瀟瀟莫名感到有點壓抑，狹窄的空間之中氣氛似乎略有些微妙的尷尬在湧動。
“哎？我才看見，這不是愷哥嗎？好久不見了啊！”
男經紀人突然向陸愷澄打了個招呼，露出和善的笑容。
陸愷澄僵硬地笑了笑，始終不敢抬頭，似乎十分避嫌。此刻若是有個地縫他一定會馬上鑽進去。
藍瀟瀟與肖燦肩並肩站在電梯裏，她本想和他打個招呼，可是他似乎並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態度比剛進來時更冷漠了。
時間和空氣仿佛全都僵凝了，每一秒都被拉得冗長。
終於熬到電梯門開，肖燦一個健步走出電梯門，頭也不回地從藍瀟瀟麵前消失。
男經紀人和助理趕忙跑著跟了出去，電梯裏又重新恢複了安靜。
“呼……”陸愷澄長籲了一口氣，靠在鋼板牆上，幾乎要虛脫。
“怎麽啦愷哥？我剛看你臉色好差啊。”藍瀟瀟見他神色有異，不禁關心地問。
“沒什麽……”
“不過好久都沒見肖燦大神在VK露麵了，今他怎麽會來呢？”
“每年的練習生最終選拔，他如沒有工作在身的話，都會作為評審出席。”
“哦！原來如此。”藍瀟瀟頓了頓，驀地揚起晶瑩且充滿渴望的笑眼，“那咱們也去選拔現場看看，怎麽樣？”
“啊？這、這不合適吧？”陸愷澄明擺著對她的提議有些抵觸。
“我就悄悄的，在暗處看一眼，沒事的。”藍瀟瀟拉住他的胳膊撒嬌地嚷道，“我聽VK的練習生選拔是最嚴苛最有看頭的，就讓我去見識見識嘛~好不好嘛~”
“唉，真是拗不過你！不過就隻能遠遠地看一會兒喔！”陸愷澄最是吃軟不吃硬的主，隻好答應了她的請求。
等候在門口的那些練習生其實已是經曆過兩輪選拔的好苗子了，今將是最終甄選，一旦被看中，他們就會成為VK娛樂的一份子，在簽合同前會經曆短則一年長則三年的全方位嚴格訓練，之後有前景的練習生就會和公司簽約，得到出道當明星的機會。
可見萬裏長征，這才僅僅隻邁出了第一步。平民逆襲的方式，除了選秀、網紅，恐怕也就剩下這條路可走了。畢竟能進VK，單單出去就夠吹噓好幾年的了。
公司一層最大的那間彩排室被改成了甄選活動的比賽場地，出席擔當今年評委的除了一哥肖燦之外，還有VK總裁葉梓桓和VK公司的兩名著名的表演導師。四名評審將根據每一位練習生的現場表現給出綜合評定結果，來決定這些孩子們的前途與去留。
肖燦已摘下了墨鏡，雖然有底妝遮擋，可還是擋不住那濃重的黑眼圈。他今淩晨才從劇組趕回S市，隻睡了不到三個時就要起來化妝做造型，然後便要馬不停蹄地來VK擔當評委，過度的疲憊注定使他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藍瀟瀟和陸愷澄躲在後門處，扒著門縫往裏看，裏麵排場不，氣氛嚴肅，讓人不由得跟著緊張起來。
葉梓桓湊到肖燦的耳邊，不停地竊竊私語，而肖燦卻隻是淡淡地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甄選正式開始，每一名能夠走到這裏的練習生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優秀，唱歌跳舞個個不在話下。可肖燦卻始終沉著臉，再美的女孩，再有才藝的帥哥，他統統沒有任何反應，甚至表露出一絲不耐煩。
直到不知第幾個人進來的時候，肖燦才挑了挑眉宇，僵凝的表情有了些許緩和。
走進來的是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子，個子不算太高，皮膚也不白皙，外在條件談不上出眾，可偏偏笑起來的模樣卻非常明朗陽光，梨渦淺淺，還有兩顆可愛的虎牙，有種鄰家男孩的親和力。
藍瀟瀟眨了眨眼睛，隻覺得這孩子笑起來和陸愷澄從形到神都有幾分相似，不免心裏覺得驚奇。
男孩連唱帶跳得表演了一段才藝，舞蹈中規中矩，歌喉雖然清亮卻沒太多特色，最起碼相較其他的練習生是稍顯遜色的。
表演完畢，男孩有禮貌地鞠躬，退到了外麵。
葉梓桓在綜合評定的幾項裏都打了叉，與其他兩名導師交流後那兩位亦然。
他不經意往肖燦的評分表上瞥了一眼，竟驚訝地看到他給這男孩的分數奇高，幾乎是從開始至現在這些人裏的最高分！
“你這個分……不太合適吧。”葉梓桓輕咳了兩聲，低聲提醒道。
“哪兒不合適？”肖燦態度漠然，並沒有因為這個人是VK總裁而表露出半分客氣。
“這個男孩，我們都一致覺得他不適合加入VK。名額畢竟有限，咱們得慎重考慮啊。”葉梓桓笑道。
“這些年我當這個有名無實的評委，從來也沒忤逆過您的心意。這把我好不容易看上根好苗子，覺得不錯想為公司攬才，您卻不答應。那來年這評委您還是找別人吧。左右我坐在這兒也不過撐場麵罷了。”
此話一出，場麵登時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葉梓桓惱羞成怒，氣得心尖兒往上噌噌地竄火，但也隻能默默憋著。
了解葉總的人都知道，他絕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可唯獨對肖燦，他有氣也唯有生生吞在肚子裏的份兒，不敢發作出來。
目前的肖燦正值他事業的巔峰，諸多大牌代言傍身，片約接到手軟，還有了雙料影帝的殊榮加持，可謂身驕肉貴，風光無二。在娛樂圈他是獨擋一麵的巨星，在VK他就是最具商業價值的搖錢樹！
葉梓桓怎麽能得罪他，他不但不能得罪，還得像祖宗一樣供著。畢竟他和VK的合約還有不到兩年就要到期了，為了能成功續約，為了利益，他也必須在這子麵前裝把孫子。
“哇……肖大神這脾氣超大啊……我真擔心他會被Vanness訓啊……”藍瀟瀟忐忑地看著裏麵尷尬的場麵，忍不住為肖燦捏一把汗。
“葉總精著呢，他可不敢惹肖燦，最起碼目前不敢。”陸愷澄冷哼了一聲，“倒是肖燦那子，恃寵而驕，目中無人，還和以前一樣的屎脾氣不知道收斂！看著吧，早晚他得栽坑裏！這個圈子可容不下任性的人！”
“愷哥，你好像對肖大神有挺大意見的啊？”藍瀟瀟十分迷惑地看著他，心裏總感覺這倆人有點事兒，不清道不明的，像霧裏看花。
“我對任何耍大牌的人都有意見。”陸愷澄強拉硬拽著藍瀟瀟往回走，“行啦行啦，還有別的事兒呢，忙正事兒要緊！”
剛走了沒多遠，迎麵就撞上了肖燦的經紀人。
“愷哥，我正到處找你呢！”男經紀人笑道，“Kevin，等甄選結束後邀您在公司的咖啡廳見麵，他有話想跟你。”
“我今一堆事兒，改吧。”陸愷澄不假思索地回絕。
“哎？咱們開完會就沒什麽事兒了啊？愷哥你下午還有別的安排嗎？”藍瀟瀟傻乎乎地問，根本沒瞧出來他是假意推脫。
陸愷澄煩悶地橫了她一眼，這些細節都被肖燦的經紀人捕捉在了眼裏。
“愷哥，我們Kevin什麽脾氣你也知道，你要不去他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
“他還，你要不來，他就去你家找你，他知道你現在住在哪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還不行？”
陸愷澄歎了口氣，拉起不明就裏的藍瀟瀟快步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