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引蛇出洞
葉晉禮突然叫住了陳宏,陳宏拿著手機迷惑地盯著他:“哥,怎麽啦?”
“我們的手機都被組織監聽了,現在就是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暴露我們的行蹤。”葉晉禮十分嚴肅地凝視著他,這犀利的眼神將他徹底震懾住了。
“那、那該咋辦啊?”
“唉,這也確實是個難事。到底該怎麽你哥他才能回國來與我們見麵呢……”葉晉禮眉宇緊皺,目露難色。
“哎!有啦!”陳宏靈機一動亮著眼睛激動道,“我有辦法了!!”
“哦?不妨?”
“我哥是我們村兒出了名的大孝子!隻要我我媽病重他就一定會回來的!無論怎麽他都會回來的!上次就是這樣!”
葉晉禮與陸愷澄麵麵相顧,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心下不禁暗喜。
“隻是拿老人家的健康扯謊,這……不大好吧?”陸愷澄故作猶豫地道。
“嗨!那能怎樣,總歸我媽這病是好不了了,就是在這兒靠藥吊著而已。”陳宏現在滿心都期盼著他哥能回來,他哥隻要回來就必定會給他一大筆錢,那樣他就又可以繼續去賭場上肆意揮霍了。
“嗯,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了。”葉晉禮事到如今對陳宏的態度仍然很客氣很親和,根本看不出任何異樣。
“大哥您太客氣了,您不但是我哥的朋友還是我的恩公啊!我這條腿還是您救回來的呢!噢對了,大哥您貴姓啊?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麽呢。”陳宏傻乎乎地撓了撓頭。
“哦,我姓陸,叫我愷哥就行。”
陸愷澄倒吸了口涼氣,驚愕地瞪著葉晉禮平和的麵靨,心想這家夥還真是會就地取材啊!
“行!那愷哥我這就給我哥打電話!”
葉晉禮和陸愷澄聚精會神地盯著陳宏,因為對他們而言這一刻實在太重要了。這大概是十年來他們離那凶手最近的一次!
在葉晉禮的要求下陳宏按下了免提鍵撥通了電話,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聽。
“我不是告訴你沒大事兒別給我打電話嗎?怎麽你子又沒錢了?”
那邊傳來了一把疲憊又充滿怨氣的聲音,這聲音像一根針紮在葉晉禮的心尖上,痛得他心跳都停了一拍。
“咳咳……哥,你在哪兒呢?”陳宏低聲問。
“幹什麽?”陳功的語氣十分冷漠,也許是東躲西藏的年頭太久了,以至於跟自己的親弟弟講話都有種極高的警惕性。
“咱媽病了,病得很重我看……”
此時陳宏偷偷用眼睛瞄了葉晉禮一眼,瞬間被那淩厲而幽暗的目光瞎得心慌意亂。
“咱媽怎麽了?!”陳功的語氣霎時緊張非常。
“我看咱媽這回……真是快不行了!”
“什麽?!”
“咱媽病中一直記掛著你喊著你的名字呢,問我你啥時候回來,她看不著你心不安啊,這身體就更不好啦!”
那邊突然陷入短暫的沉默,這沉默令葉晉禮的心霎時揪了起來。這是引蛇出洞唯一的機會,如若把握不住下次再想逮著他可就更不容易了!
“哥!你到底在哪兒啊?你出國去打工,可這些年你除了往家裏匯錢基本就沒回來過!媽病了你也不管,地也不管,我你也不管就由著那些畜生欺負你弟弟!”著著陳宏竟扁著嘴委屈得要哭出來了。
“我有難處,我不方便告訴你。你也不應該知道太多我的事。”陳功的態度很敷衍,似乎很避諱聊這些話題。
“哥!!”
“行了,我會盡快回去的,這兩我就動身。”陳功沉默了片刻,隨即語氣冷冷地道,“阿宏,你不要再賭了,我知道我匯給你的錢基本都被你輸光了,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你哥我死了你以後一個人該怎麽辦?你沒了我能活得下去嗎?”
聽了這話,陳宏的蒼白無血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不是因為羞愧,而是因為旁人在場,這種兄長的教導難免讓他覺得尷尬,失了顏麵。
“呸呸呸!你才三十來歲,那麽多年活頭咋會死呐!哥,你得好好活著,為了咱媽為了咱們這個家你得好好活著!”
葉晉禮冷眼旁觀著他們之間這無聊的兄弟情深的戲碼,不僅不為所動,反而覺得十分反胃,令他作嘔。
你如同一隻寄生蟲般依附在兄長的身上,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以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經地義。卻不知你揮金如土在賭桌上一擲千金的生活是靠我親哥哥的性命換來的!
葉晉禮在暗中攥緊了拳,一根根青筋從冷白的皮膚上繃出,如同白瓷上刺目的裂痕。
“我不方便多,我三後會回去的。”陳功壓低了聲音,似乎他處在一個很不方便話的環境中。
“哥你從哪兒回來?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你在家等我就行了。”
“好……”
還不等陳宏話音落下,陳功那邊便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哥了他三後會回來!”
“聽見了。”葉晉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眼眸中目光沉熾,“那們就在這兒等他回來。”
“啊?”陳宏一怔,也不好拒絕隻得答應了。
“阿宏……阿宏啊……”
裏屋傳來了陳母病懨懨的聲音,虛弱得發顫。
“啊!媽!我在呢!”陳宏答應著。
“是誰來了……”
“是我哥的朋友!”
“朋友?快來讓我見見……我們家阿功的朋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葉晉禮和陸愷澄臉色十分尷尬,此刻真是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
“唉,實不相瞞,我哥活到現在連一個朋友都沒交過,你們可真是開辟地頭一份兒啊!”
葉晉禮心中不禁冷笑,他不知道這所謂的“朋友”卻想馬上要了他哥的性命。他又轉念一想,做戲做全套,偷偷摸摸反而讓人心中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見了也不會怎麽樣。
陳宏帶著他們來到裏屋,溫度稍暖了一些,屋內的環境看著也比外麵好多了,看來陳宏這個賭徒還算是有人性的,沒有太過苛待他的母親。
“這兩位……就是阿功的朋友嗎?”
陳家母的目光始終徘徊在葉晉禮的身上。
手機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