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似是故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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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相信他的煉丹製藥之學，若與這位楊教授在現代醫藥學的知識結合，一定會實現迅速的突破。
薑將這個想法和老媽完之後，老媽立刻答應下來。
藥王集團計劃向金陵藥科大學投資一個億新建實驗室，而薑則會作為藥王集團的研究員的身份加入共建的實驗室。
這，在機場與晴兒依依惜別，送她坐上飛機，薑也就來到藥王集團，驅車和老媽一起去尋找那位黃誌輝教授。
元宵節已經過去幾，金陵藥科大學剛剛開學，校園裏，到處都是青春靚麗的笑臉和充滿活力的背影。
看著熟悉的那些樹，那些草坪，那些縱橫的道路，薑臉上浮現一絲久違的微笑。
當年，他就是在這裏，度過了四年美好的時光。
現在，那些如泛黃的老照片的一幕幕，在眼前紛紛浮現。
教職工家屬院位於金陵藥科大學的西側，建築顯得有些老舊，斑駁的牆皮上滿了枯萎的爬山虎，草木也好似無人修剪般，亂糟糟的，水泥地麵坑坑窪窪，給人一種衰敗之感。
“就是這裏麽？”
一路詢問，薑將車子停在一座樓前，和老媽一起下了車。
不知為何，當看到這棟樓和周圍的草木，薑心中隱隱抽痛，非常不舒服。
而且，似乎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老媽看了看門洞上的單元號，苦笑道：“就是這裏，一個堂堂大學教授就怎麽住的這麽？”
“現在中醫發展不好，中藥製藥學專業常年收不到學生。這些教授又不能像熱門的金融學計算機專業的老師那樣能在外麵兼職，隻憑一份死工資，又能住什麽好房子呢？”薑淡淡地道。
他們聯係了中藥學院院長羅文，對方還沒過來，二人就在樓下等著，聊一下等下見麵的細節。
“兒，你應該給這位楊教授多少工資合適呢？”老媽問道。
“他們在學校一年拿到的工資也不過七八萬罷了，我給他開十五萬的年薪，他恐怕會高興死了。”薑平靜地道。
“兒，咱們藥王集團雖然已經步入困境，但對研究人員一向很重視的，不能給這麽少吧，我們最基礎的研究員，現在都能拿到二十萬年薪的。”
老媽白了薑一眼，似乎覺得薑太狠了。
“沒事，我都打聽過了，聽黃教授有一個女兒，精神不太正常，要花費大量的資料費用，非常缺錢。二十萬年薪，對他來，已經是救命稻草了。”薑一臉漠然地道。
此時，一名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夾著個公文包，快步走了過來。
他老遠就招了招手，點頭哈腰地道：“張董，你來您來了，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有幾個學生，堵在那裏問我問題，就慢了一會兒。”
這中年身材高大頎長，體型管理得的不錯，沒有一般中年人大腹便便的油膩感，應該經常健身。
雖然年紀不了，但能看得出來早年應該是個大帥哥，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有幾分儒雅之感，風度翩翩，彬彬有禮。
但憑薑閱人無數的眼力，卻能看出他眼角眉梢隱藏狡詐之色。
“羅院長，沒事，我們也是剛到。”
張晚晴溫婉一笑，禮貌地和中年人握了握手。
“薑，這位就是……”老媽又介紹想介紹他和薑認識。
薑淡淡一笑，道：“不用介紹了，羅院長我也是認識的。當年他還教過我呢。”
對羅文，薑印象頗深，也極其差。
在薑讀大學的時候，羅文已經他們學院的副院長，而且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院長。
“這，這不是，薑麽？你怎麽和張董……”
羅文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道。
“我，我隻是藥王集團研究室的一位研究員罷了！
”薑並沒有顯露真正的身份。
他還想度過一段平靜而美好的校園生活。
如果他暴露出自己是藥王集團太子哥的身份，讓眾人戰戰兢兢謹慎對待，那就顯得太無趣了。
“哦，那不錯，不錯啊……”羅文想和薑握手，但薑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事實上，前一世，藥王集團在危急關頭，也曾經選擇與金陵藥科大學進行科研上的合作。薑甚至還被老媽召回金陵一段時間，幫忙籌備研究室。
隻不過，他們卻選擇錯了合作對象——就是這位中藥學學院的羅文院長。
羅文院長擁有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獲得者、長江學者、政務院特殊津貼專家等榮譽稱號，名氣很大。
但其實這廝完全是個學術蟊賊，研究成果都是靠著收買，或者直接剽竊論文。
合作的三四年間，他將藥王集團的研究經費貪汙揮霍殆盡，最終，也沒搞出什麽像樣的東西。
隻是那時候，薑家和藥王集團也處於崩潰的邊緣，自顧不暇，又哪裏有時間追究羅文的責任呢？任由他逍遙法外罷了。
見薑愛答不理的樣子，羅文頓時心中冒火，一臉傲然，頗為不屑地道：“薑，當年你不學無術，翹課，實在沒想到你竟然能混進藥王集團的實驗室啊，挺能耐啊！”
他聲音很高，分明是給張晚晴聽的。
老媽臉色微微一愣，她最見不得別人對自己兒子不假辭色。
她剛要發作，但薑卻打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話，然後心平氣和地道：“嗬嗬，羅老師，我在藥王集團也不過處理一些基礎的數據罷了。”
“叫我羅院長！”
羅文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傲然冷哼一聲，趾高氣揚地道：“這個實驗室一旦建立，那我就是實驗室主任，你以後在我手下工作，可不能像當初在念書的時候那樣亂來呀，否則，你就別怪我不念師徒情分嘍。”
他得意洋洋，高高在上，似乎能左右薑生死一般。
“好啦，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去見黃誌輝教授吧。”張晚晴冷冷地道。
幾人正要向門洞走去，忽然，嘩啦一聲響，一盆水從二樓兜頭潑下。
薑神識何其敏銳，一把拉開老媽，後退幾步避了開來。
但羅文卻是躲閃不及，“哎呦”一聲就被澆了一身一臉。
“媽的，黃猴子，你敢拿水潑我！”
羅文一抹臉上的水跡，似乎還有幾分溫熱，就箭步向二樓衝去。
敲開門，就見地上擱了一個洗腳盆，一名少女赤腳穿著拖鞋，驚慌失措地站在那裏，腳上還沾著水跡，就明白了她潑的是洗腳水。
少女眉眼還有幾分清稚，清秀可人的麵容不施粉黛，但卻越發顯得清透雪膩。
她身著襯衣淺色外套，圍巾之上是桃鰓粉麵，下身是九分休閑褲，身材玲瓏苗條，弱質纖纖。
少女目光流媚，眉宇輕蹙，特別頭發向上整體盤挽成一個丸子頭，耳畔垂下筆直的鬢發，勾勒出瓜子一樣的下頜骨。
這樣的少女，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有一種素描般的靜穆之美。
羅文不由怒氣衝衝的道：“黃靈兒，你又發什麽神經？我可是你們學院的院長，你也敢拿洗腳水潑我，信不信我開除你……”
少女嬌軀一顫，臉色有幾分尷尬，又有幾分懼意地站在那裏。
但看到薑進來的瞬間，她美眸深處，卻閃過一絲幽怨和厭惡。
薑一看著女孩，不由心中一震，終於明白自己為了在樓下會有一種心中抽痛似曾相似的感覺。
他扶了扶額頭，心中感歎，這世界，也太了點兒吧，真沒想到，她竟然是黃誌輝教授的女兒。
沒想到她的家庭真背負著這樣的艱難，沒想到她的父親真的就將給債務逼處走投無路，沒想到她的母親真的給債務逼得快神經崩潰，也沒想到她會把這份責任背到自己的身上來。
上一世，薑還在念大四的時候，貪戀黃靈兒的美貌跟誘人的身體，又要治療被楚夢瑤拋棄的情商，就對當年剛剛入學的黃靈兒發動了追求。
而黃靈兒看薑在校園裏一擲千金，希望他有能力幫她家解決二百萬的債務問題，猶豫再三之後接受了薑的追求。
還記得那年聖誕節，初雪飄落，薑連哄帶騙把女孩帶進酒店奪去了她的第一次。
那時候黃靈兒對薑可謂癡心一片，全心托付，明明才念大一，但卻像對一個弟弟般疼愛薑。
她知道薑喜歡打遊戲，就連續十不眠不休，把遊戲號練到滿級，隻是為了輔助薑。
每早晨，丫頭都會買好早餐，用保溫盒裝著，送到薑寢室，怕耽誤薑休息，就讓薑的室友代為轉交。
……
然而薑當時過著奢侈的生活，從老媽那裏拿到的生活費供自己揮霍還不夠，哪裏會願意又哪裏有能力替黃靈兒家裏承擔債務？
他甚至認為黃靈兒不過是一個貪他錢財的女孩子罷了。
直到黃靈兒有一跟他可能懷孕了，薑則果斷的當成麻煩甩掉。
黃靈兒大受打擊，聽她在寢室裏哭了三三夜不吃不喝，甚至還曾割腕自殺過。
不過，她並沒有糾纏薑一次。於是，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等薑畢業前後，就聽黃靈兒突然休學了，她是精神時好時壞，要經常服用抗抑鬱藥物。
黃靈兒的閨蜜丁佳碧還曾經找過薑，希望薑去安慰她，疏導她的情緒。
不過，那時候的薑沒心沒肺，根本不知道這種傷害意味著什麽，很快就把這個可憐的女孩給淡忘了。
再次聽到關於黃靈兒的消息，已經是01年的聖誕節，薑自殺前的一個月。
校友微信群裏，有人發了一條訃告——黃靈兒因嚴重抑鬱症，久治不愈，跳樓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