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0章 斬首之前
“那是自然。其他不說，論能吃，我一向不弱於人！”
大黑叉腰而立，得意洋洋。
薑天淡然笑著，不置可否。
不過，大黑也不敢得瑟太久，道：“若我們亮出真正意圖，北疆公肯定心有不甘，但我看他沒有絲毫準備，恐怕到時候隻會臣服。因著大峽四友的隕落，東峽公元氣盡喪，恐怕也沒多少反抗的餘力，對您也是推崇備至，誠意歸附。”
"倒是西嶺公讓我有點拿不準！"
“他似乎頗有信心，一副他強任他強，清風明山崗。不管風高浪急，他自巋然不動的臭屁樣子。”
大黑表麵單純，但其實各方麵看得非常清楚，一五一十地匯報著諸侯的情況。
“西嶺公莫非與某個宗門有聯係？有依仗？”
薑天眉頭微皺。
薑天絲毫不相信，西嶺公會大公無私到不在乎自己的封地爵位。
人很難超越自己的階級利益。
曆史也有自己的慣性！
哪怕林漢卿和方錦隆都是忠君愛國之人，讓他們為皇族賣命可以，但是皇族無緣無故地剝奪他們原本世襲罔替的封地爵位，可是他們無法接受的。
他應該是有所依仗！
有恃無恐！
上一世，紫衫侯沈和穀叛亂，西嶺公並無參與。
但在皇族平定動亂的過程中，他也沒有盡力而為。真正出力的是鎮遠侯林家、南和公方家，真正殺掉紫衫侯的也是一位皇族的老牌聖人自爆。
因此，西嶺公的實力不顯，根腳也不知。
“萬妖殿的情報係統，從未得到過相關的訊息！”
瞧見薑天探詢地望過來，牛犇神君的神祇，連忙搖頭。
薑天微微頷首，眸光深邃悠遠。
哪怕西嶺公上一世原本沒有隱世宗門當後台，也不見得這一世就沒有。
因為自己來到這片大陸之後，雖然非常低調，盡量不改寫曆史的大進程。
但是，帝國的曆史已經被改寫了。
紫衫侯被滅，會給諸侯帶來極大的心理衝擊，各有應對。
雖說紫衫侯的殘黨隻用了三個月就被覆滅，自己馬不停蹄，沒有任何間隙地準備廢除諸侯分封製，已經是極速，但諸侯之中，難免也會有果敢剛毅之人，迅速地走出應對。
比如，立刻攀交上某個勢力龐大的隱世宗門。
“無妨。我倒是擔心，他沒有什麽大靠山。不然，我一言令下，就改弦更張，諸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豈不是太無聊了！最好來兩個九玄門那樣的聖地神宗給我殺一殺！”
薑天此言一出。
“主公當真是霸氣滔天，有震撼萬古，橫壓一世的風采啊！”
牛犇的神祇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如風中的鵪鶉般，口中不著四六地稱讚著，但心裏直罵薑天就是個瘋子。
簡直不可理喻。
簡直太狂了。
九玄門那樣級數的聖地神宗何等恐怖，你都不放在眼裏！
“六扇門總捕頭，神捕田承載拜見！”
門外，管家郭川東神識傳音傳來。
“讓他進來！”
薑天臉色淡然。
因為修煉昌盛，武道繁榮，帝國的捕快職能早早便從衙門分化出來，成為與衙門並立的六扇門，每個城池都設置有分部，每個街道都設有派出衛所。
與衙門並駕齊驅，辦公做事的地方往往是城中一南一北。
在帝國的政治體係中，六扇門位於內閣之下，屬常設機構，地位，理論上與六部並駕齊驅，總捕頭也能參加內閣會議。
“弟子，拜田承載，拜見國師大人！”
一名中年人走入，身材頎長，健碩但不顯得笨重，宛若獵豹，充滿爆發力。
他一進入後殿，二話不說，臉色一肅，立刻推金山倒玉柱，行三叩九拜之大禮。
“起身說話！”
薑天坦然受了他的跪拜，才虛虛地一抬手。
“是！不知國師爺找臣下，所為何事，有何差遣！”
田承載起身，但依舊雙手抱拳微微躬身，恭敬到極點。
他衣冠肅潔，發絲胡須都打理得一絲不苟，顯露出其縝密嚴謹的個性，古銅色的麵孔有剛毅果敢之色，目光內斂而沉穩。
其周遭諸多法則浮沉，有大道和鳴共振，赫然也是一位化神級的高手。
他掌控的法則也是多與偵查追捕有關，如天眼、擊魂、追風、破空、鷹隼等等，綜合實力比林漢卿等尋常諸侯要強上一籌，但略遜於方錦隆和紫衫侯等一流高手。
“最近，大陸之上，可有什麽淫賊出沒嗎？我要相關資料！”
薑天淡然笑道。
“淫賊？”
田承載微微一愣。
旁邊，牛犇的神祇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廢諸侯，立郡縣，帝國大變革動蕩之時，你管什麽淫賊啊！
隻是，田承載可不敢多問，連忙道：“采花大盜之類的恩人，大陸之上也是極多，慢說大陸上，哪怕僅僅國內都不在少數！弟子的玉簡之中，都有統計！請國師閱覽！”
說著，他祭出一枚玉簡，想要展開。
“我不用多看！”
薑天擺了擺手，說道：
“我要的淫賊，要符合以下幾個特征。第一，此案犯極其凶殘，往往有毀屍虐屍的行為。第二，他精通雙修采補之道，女子往往是金丹元嬰期的女修，完璧之身，元陰氣血被采集幹淨，氣絕身亡，形狀枯槁。第三，他從來都是單獨行動，精通破空法則！”
薑天當然是在找那想要強娶黃靈兒的雷陽宗宗子陽頂天。
隻是說，陽頂天本來就喜采補女子，行蹤詭秘，極少在宗門之中出現。薑天想要去宗門找他，那是千難萬難。
薑天的目的是想在此人外出采補時，直接將之斬殺。
但陽頂天一生作惡太多，身上的血案罄竹難書。但他一向掩人耳目，哪怕到後來，他本來麵目被曝光，隻是被名門正派唾棄。沒有被抓到現形的舊案，他當然不認。
因此，薑天雖然知道他的本身麵目，但不知道他具體做了哪些案子，更不知道他這幾天在哪裏作案。
因此，隻能借助六扇門提供線索，推演他下一步的行動，將他格殺。
“嗯？啟稟國師，的確有這麽一個采花大盜。十年前出現於帝國北疆公領地，滿霜城赤月湖一帶，自稱采蓮客。”
田承載聽了，臉色也是一凝，肅然說道：“專門獵豔一些妙齡女修。此賊性格殘忍，禽獸不如。每采補一名女子之後，還喜歡將受害人殘忍殺害，並將胸前二物割下，留作紀念，時刻把玩！”
“就是他了！”
聽到這裏，薑天也是心中一動。
“世間怎會有如此凶殘之人？簡直不是人！”
大黑一聽，頓時怒形於色，瞠目喝道：
“你們六扇門是怎麽做事的？這等惡貫滿盈，窮凶極惡的凶徒，早就應該圍追堵截，抓住之後，殺了祭天，碎屍萬段以告慰那些慘死的女子的靈魂。怎至於讓他逍遙快落至今，禍害了那麽多人命！”
“您責備的是！”
田承載對大黑也不敢有絲毫不敬，歎息著解釋道：
“這采蓮客，身法了得，破碎虛空，很多人猜測他有半步化神的修為。而且，他是獨行大盜，且專門禍害女修，身經百戰，實力自然非常了得。我們六扇門隻有幾位化神級強者，尋常查案的捕快很多隻是金丹元嬰修為，力有不逮啊！”
他臉色一片惶恐不安。
“田總捕頭不必自責！”
薑天淡漠一笑，道：
“你隻需將此人坐下的案件，以及疑似他做的案件的案牘留給本座就是了！”
眼底深處，凜冽的殺機寒芒，一閃而逝！
他的大案牘術推演，何等精湛。
隻要有足夠的先例案件，一定能推演出陽頂天作案的規律，以及下一步的行動，到時候，薑天將直接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