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計策
藍千雲也跟著歎了口氣：這可怎麽辦。
“你可要如你母親那樣，把你的性子收著點才好讓爹放心。打的疼不疼？”
藍千雲又搖搖頭：“不疼，隻是，我得和你說明，要是下次她們再惹我，我還是會那麽做的，我並沒有錯！”
藍海不由道：“你這性子，倒像極了你奶奶，你奶奶總是說我做生意不夠幹脆果決，喜歡樂善好施，優柔寡斷。”
“這大事一出，我也倒希望自己的性子如你一般，或許能避免些禍事……罷了，不和你閑話了，一會兒，你妹妹好些了，你得去和他道歉，聽到了沒有？”
藍千雲呼吸了一口氣：“嗯。”
“好，爹回書房拿印章。”
拿印章做什麽？賠款？
藍千雲第一反應想到的隻有此一項用處，看來此事是大得超乎自己的想象了，一般來說，茶葉出現了問題，及時溝通，換批貨便可，如今還要賠款，就說明此事沒有了周轉之地。
那青風呢？他這幾天一直在忙著鋪子裏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焦頭爛額著？
重生之前，藍千雲小小年紀也會在藍海的允許之下，去自家的鋪子看看，所以這一次出現在茶葉鋪並不算什麽新鮮事。
不過掌櫃看著自家小姐像是在尋人，所以問：“大小姐，你找人，我去給你尋。”
“我不找人。”
藍千雲就生怕打擾了柳青風，所以不準備找他說話：“隻是過來看看。”
“小姐隻是來隨便看看的？如今鋪子裏忙得很，我怕是不能招待了。”
“沒事，我知道出了什麽事情，所以來看看。”
掌櫃點點頭：“那就最好了，老爺在裏麵跟各位主事的商量呢，小姐是要在外頭還是進去坐坐？如果進去的話，我去知會老爺。”
“我進去吧，沒事，我剛剛見過我爹，是他把此事告訴我的。”
就這樣，藍千雲進了小屋。
她一進去，屋內的談話聲就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朝著她看，藍海也頗為驚訝：“你怎麽就自己闖來了？最近這幾日你自作主張的事情太多了。”
“爹，我是怕你憂心，所以，想來幫你想想辦法。”
“你想什麽辦法？一個女兒家家的，還不回家去，別給我添亂！”
就在藍海想要趕走藍千雲的時候，有個主事的突然說道：“當家，這大小姐以前可是幫我們解決過大困難的，你忘記了，那時候蝗蟲災害。多虧了大小姐一妙計，方才讓我們的田稻得以保收，這次，你也讓她試試吧。”
在夏安冉的教導之下，藍千雲確實有做生意的天賦，所以藍千月母女更加對藍千雲懷恨在心。
而藍海，則反之，較之藍千月，心中更想培養的是自己的大女兒。
“好吧，千雲，你過來，也坐下聽聽，我倒瞧瞧你有什麽建議，也讓我這個做爹的開開眼界。”
藍千雲獲得允許，坐在一邊旁觀，也坐在一邊旁聽，隻是他的注意力不是全在今天的大事上，還有一小部分是在柳青風身上的。
柳青風一直不出現，她的心就無法定下來。
“如今之際，大戶惹不起，隻能是賠款了事，這些茶葉隻能由我們內部消化。”
“內部消化是鐵定了的，但是，這樣黴變了的茶葉也有人收，可以賣給他們去。”
藍千雲一聽就不對勁，這些茶葉是有人收，不過那些人收了之後，可不是做正當事情的，自家的鋪子名聲在外，要和這樣的人做勾當嗎？
“不妥，藍家的茶葉鋪名氣這麽大，砸了自家招牌可不好。”
“可是若是不這樣做，我們虧損的會非常大，賣給他人還能稍稍挽回一些，這也是不得已之舉。”
“不得已之舉也不能做，當家的一直小心行事，做任何決定都考慮再三，就因為這次的事情而冒險一步，若是周這一步下麵是懸崖，又該如何應對？”
幾個主事的，在藍海的麵前爭執不下。這次的事情，茶葉不虧損是一定的了，隻是如何善後，各有各的說法。
藍海給了藍千雲一個眼神，希望她也來說說。
藍千雲想了一下，道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招牌是不能砸的，孫掌櫃這話要不得，不過虧損是可以減小的，還有沒有別的法子？茶葉不僅僅就隻能用來喝啊，不是嗎？”
藍千雲這話，倒是提供了一個思路，可是藍海轉念一想，覺得並不能實現：“做別的事情，沒有門路如何去打理好？不可取，不可取。”
她還想為自己的建議爭辯幾句，忽然有人開門，進來的正是柳青風。
“青風。”
藍千雲偷偷地在心裏喊了一句，一雙眼睛如燦爛星辰一樣有了光芒。
“青風來了，與大戶那邊商討的如何？”
“大戶的態度也軟了下來。我已將賠款談至七成。”
“不錯，這樣我們可以少賠點錢了！”
“另外，我還有一法子，不知道老爺願不願意聽？”
青風有辦法？
“自然，我知道你最穩重，說來聽聽。”
“茶葉可以回爐重造，高火抽水加入花椒，倒也可以喝上一喝。”
主事的好幾個一副不屑的模樣。
“從沒聽過這說法，年輕人就是做事不穩當，隨隨便便做出了一個法子，怎能可行？”
“不，這個法子我確實聽說過，我攜夫人曾到華西去過，那裏的農民確實是有這樣的方法，不過好不好喝就是另外一說了。”
有了一個主事人的支持，柳青風的建議就不顯得孤立無援。
“好不好喝，喝一喝不就知道了，”藍千雲在旁邊道。
柳青風抽出一餅茶葉：“東西就在這兒，各位一品便知。”
“這也是趕巧，我在回來的路上，聽到有兩個華西的人這樣說著，我想我們的茶葉也可以試試。這法子裏頭，本就有意為之要讓茶葉帶點酸味。”
“對呀，這樣一說，是老天爺幫了我們。快把這份茶葉讓大家嚐嚐，好讓人家也知道知道一下。”藍千雲幫襯著。
進來幾個下人，這餅茶葉就泡成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