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論道
魔神習慣性的笑了笑回答我:“既然你說，心中有道便是道，我心中也有道，是不是說我完全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我一陣苦笑，他心中的道是什麽道，那是魔道，怎能與我心中的道相比！我心係天下蒼生，而他呢，隻為一己私欲，可以犧牲任何人。他憑什麽取代我，若讓他變成我，恐怕將會是三界內的一場浩劫！
我直視他的眼睛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他笑了笑跟我說:“不想怎樣，隻是想取代你而已。隻是想讓你後悔當初的決定，你這樣對我，換來的又是什麽！為天界，為眾生？他們可曾在意過你，你元神消散之後，天界本有能力幫你找回元神，可是他們沒有這麽做。知道為什麽嗎，天界不允許有威脅到他們的存在！你口口聲聲說的那些個“道”全是空話，那隻不過是無謂的堅持！如果你肯跟我合作，讓我們一起殺入天界，統一了天界，到時候你就明白究竟什麽才是“道”。”
聽到這裏我才算是明白他為什麽遲遲沒有動手，原來隻不過是想讓我跟他合作。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恐怕我答應跟他合作，就會變成炮灰，槍打出頭鳥。殺入天界之後，我就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恐怕隻是為了拖住天界諸神，而魔神，我想他有自己的計劃。
我不是剛來太古時那個懵懂無知的傻小子，我當然不會上當。既然他有他的計劃，我想一時半會兒我和秦天還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決定先用緩兵之計，先騙他，日後再做打算。
我想了想告訴他:“你所堅持的道隻是你的一己私欲，是不被世人認可的，明知繼續下去沒有結果，你還要這麽做嗎？”
“你又怎麽知道會不會有結果，憑我一人足以對抗天界，我之所以讓你跟我合作，是想讓你明白，即使是魔，也有他自己的“道”。世人視天為至高無上的存在，卻不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間血雨腥風時，天界諸神在做什麽，他們袖手旁觀，人間塗炭生靈時，他們又在做什麽，還是袖手旁觀。說什麽天界不幹預人間之事，那隻不過是借口罷了！隻有讓天界永遠消失，重新樹立新的空間，才能帶領人類從苦難中解脫出來。”
魔神一口氣說完，我細細琢磨他的話，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天界確實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這點我承認，可要說到消滅天界，重新樹立新的空間，我絕不讚成。自盤古開天地以來，所有的法則秩序都已經擬定，天地間的所有生靈都必須遵守，若擾亂了法則，會發生什麽，誰都無法預料。說到底魔神最多隻是一個魔而已，又怎能與天抗衡！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其中的利害，決定用我的觀念說服他，能讓他放下屠刀最好，畢竟他是我的分身，我也不希望他到頭來一場空，最後一刻才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道”。
我跟他說:“跟你合作也未嚐不可，隻是消滅天界之事，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你我皆活在天地之間，做好本分就行，何需斤斤計較，我不希望你到頭來才發現自己錯了，到那時恐怕悔之晚矣。不要讓你的魔性驅使，你要戰勝自己，師父對我說過，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你一心想要殺入天界，隻不過是你還不能放下。你放棄了紫霞，放棄了慕容雪，換來的又是什麽，再這樣下去，你隻會失去更多！”
魔神聽到我說出這樣的話，明顯有些不高興，他大手一揮怒喝道:“別跟我提你那師父，他隻不過是你門下一名不入流的弟子而已，若不是當年天界血洗天之涯時正好他下山了，恐怕今日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天界血洗天之涯，這事從來沒有人跟我提起過，聽到魔神親口說出來，我不由的有些懷疑。天界真的會做出這種事嗎，要知道當年是我挺身而出，毀了自己的身體把魔神封印在裂縫。若不是我，天界縱然能除掉魔神，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沒想到我舍身成仁，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可轉念一想，有些不對，當年我封印魔神的時候，我可是跟他一起隕落的。那時他的元神被我打入空間裂縫，而我的元神則在宇宙中遊離，我不知道天之涯是被什麽人鏟除的，魔神又怎麽會知道。於是我看著他問道:“你說這些可都是真的？”
魔神淡然一笑告訴我:“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你根本不知道空間裂縫是什麽。那是聯係另一個空間的紐帶，我在空間裂縫中不但能看到外麵發生的一切，而且還能看到你輪回之後生活的地方。你們稱那裏為二十一世紀，那裏的科技發展迅猛，我跟你學到了不少你們那裏的語言。不用懷疑我的話，天之涯確實是被天界除掉的，你若不信，我可以用記憶回放讓你看個清楚。”
記憶回放，看著眼前的魔神，我越來越揣摩不透他了，他居然學到了我們現代人的東西。而且，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暗處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他這麽沉得住氣，如今還要跟我合作，我可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啊！
見我沒有說話，魔神大手一揮，在他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麵。畫麵中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山頂仙氣繚繞，數千人正在一片偌大的空地上練習劍法。這時突然從天邊出現一隊人馬，來人腳踏祥雲，來到山峰上，不由分說便展開廝殺。
畫麵一轉，山峰上所有人都已倒在血泊中，那隊人踩著雲彩離去。看完這幅畫麵，我隻覺得好像有人拿石頭壓在了我的心口，堵的慌！
魔神揮手間，畫麵消失不見，他看著我問:“現在你還堅持你所謂的“道”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扭頭看著秦天，此刻秦天抱著冷無雙的屍體，目光呆滯，似乎完全忘記了我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