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窮書生為情所困
今天天氣不錯,灼華心情也不錯,嘴角掛著笑意,無所事事之下,準備去聽風樓看看。還特意跑到辰宇的房間,找來了一身合適的衣服,喬裝打扮了一番。
聽風樓開業的那一天,灼華沒有過去,幫不上什麽忙,去了還容易添亂。如今過去也有好幾天了,想來生意不會太忙,自己正好去微服看一下。
每次晚上聽到林飛蘭和小翠口若蓮花講著茶樓的趣事,灼華就忍耐不住。昨天,就連白亦也跑去幫忙,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別院。
茶樓門口的高台,早已拆除,不過路過的百姓仍會無意識的往這邊看上一眼。不知是回憶,還是期盼。
灼華背著竹箱,還未到茶樓就已聽到陣陣嘈雜,彈琴的、唱戲的、叫好的、吆喝的各種聲音交織混雜在一起,形成鼎沸之勢,好不熱鬧。
兩扇花梨大木門,門楣掛著黑漆金字的匾額,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聽風樓三個大字。門口兩旁的是邊木大窗,通風敞亮。透過邊窗往店內看去,茶客們著實不少。
招牌兩邊高高懸掛著大紅燈籠,兩名小二正在門口陪笑迎賓,每每客人進門之時,都高和一聲通知裏麵的夥計,並快速帶領進去。
就在灼華準備進入聽風樓的時候,有人喊住了她:“兄台,你可是去茶樓?”
回頭望去,說話的是一位秀氣十足的文弱書生,身上的青袍洗的有些發白。細細打量之後,灼華點點頭。
書生笑了笑:“兄台想必是剛剛進京吧,你有所不知,這聽風樓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茶樓內可有許多的故事。”一邊說著,一邊引領著往茶樓走去。
灼華看後笑了笑,莫非這書生想去茶樓,卻又沒有銀子,來給自己做個導遊,講幾個故事賺個茶錢?隻歎一聲有趣,起身跟著書生走去。
三步並兩步,二人便進了茶樓,小二引著找了一張空座坐了下來。灼華跟小二要了一壺好茶之後,細細打量起茶樓,偶然間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此人正是灼華初到京城便遇到地下工作者。
此時,老二正半倚半靠在石柱旁,一雙靈活的雙眼警惕的掃視著大廳的茶客。若不是穿著夥計的衣服,灼華還以為他搞工作搞到自己頭上了。
想來應該是王小七把五人找來,是看場子的吧。茶樓裏麵三教九流龍蛇混雜的,若沒幾個老江湖,這邊的瑣事還真拿捏不住。
書生進來之後,也是歡喜異常,四下張望著,似乎尋找著什麽。
茶水很快就送了上來,書生方才緩過神來,笑著說道:“這個聽風樓啊,上午賣清茶,下午和晚上就會請藝人臨場說書講故事。茶客們邊聽書,邊飲茶,倒也優哉遊哉,樂樂陶陶。”
灼華微微點頭,問道:“兄台怎麽稱呼,如何看出我不是京城人士?”
說道這裏,書生得意起來:“如今臨近科試,兄台一身文人打扮,又背著書箱,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嘛!小弟文韜,不是兄台怎麽稱呼?”
聞言灼華笑了起來,還真是慧眼啊,這眼力勁沒誰了。拱拱手,回道:“姓灼單名一個華。文韜兄,對這聽風樓很是熟悉?”
說道這裏,文韜顯然來了精神,滔滔不絕的說道:“說起這聽風樓啊,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別的不敢說,這京城科考書生中最了解聽風樓隻有我,這聽風樓裏最有才華的也便是我。”說著得意的挑了挑眉。
這名號一聽是挺唬人的,灼華不禁對他鼓起了掌,一個書生不看書,泡起茶樓聽書來了。
文韜顯然很滿意,灼華的捧場,接著說道:“不說別的,單單是開業那一天,整個紫雲城那是萬人空巷,全都聚集在此。不僅是王公大臣,權貴商賈,就連皇室宗親也是親自賀禮。”
這些事之前林飛蘭他們講過了,灼華也並沒有覺得什麽意外,示意繼續。
“時辰一到,先是登台祭典,不僅我們國家的三皇子,就連周圍北燕、南慶、東齊的皇子太子也都上台行禮。”
“然後就是聽風樓的林飛蘭小姐,一隻獨舞,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兄台沒有眼福,若是你見到也必是傾心不已。”
看著兩眼冒星星的文韜,灼華暗自點點頭,原來是落魄書生為情所困,終日流連茶樓隻為再睹林飛蘭的神采。
灼華想到這裏,又暗暗咂舌,這書生窮的都快吃不起飯了,也要想法設法的前來見一眼傾慕之人。
文韜見到灼華的目光有些扭捏起來,灼華幹笑兩聲:“文韜不必這般,才子佳人,都是人之常情嘛。”
這話一說,文韜直接臉紅起來,辯解的說道:“兄台,你是不知林小姐傾國傾城的美貌,你若是見到了也會動心的。”灼華撇撇嘴,何止是容貌,在清遠縣我們還一起下過水,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遍咋也沒動心啊。
正說著,文韜輕歎一聲,又說道:“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林小姐幾年前家中遭遇不測,我也是偶然得知的。這麽多年她孤苦一人,得是多麽的艱難。”
得,相思越來越嚴重了,自己都吃不上飯,還不忘操心別人。
仿佛想起了什麽,文韜從懷裏拿出了疊好的一張紙,可以看出上麵寫著一些字。
灼華看了一眼,勾起了些許興趣:“文韜兄,不知這是情書,還是情詩?”
一句話惹得文韜滿臉通紅,宛如一個猴屁股一般,害羞的說道:“昨日難眠,便作詩一首,又怕見麵難語,就抄錄之下帶了過來。”
呀,還是個詩人,灼華拿過紙張,小心的打開之後,細細的品讀起來。
一曲盈舞何人憐,兩聲濁音奈人嫌。
紅衣豈是凡中物,彩羽蒙塵落俗間。
寫了一夜,就寫這麽個玩意?灼華反複看了幾遍,這詩挺多算是押韻、寫實,平仄不對也就罷了,對仗也不工整。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做評價,細心地疊好之後,示意文濤收好,萬一人家林小姐不識字怎麽辦?
文韜一臉懵逼,雖說林飛蘭是大小姐,可聖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喃喃自語應該不會吧。
“你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