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風月之夜
在東道主顧追秋的幫助下,雲妙幾人買齊了進發雪山的裝備,幾個儲物袋裏都塞的滿滿的,就連四神鏈裏都存了許多東西進去。
因為雲妙幾人次日就要離開祈運客棧了,所以顧追秋盡地主之誼,開了一個踐行宴。
這次不是在雲妙住的客房中,而是在顧追秋的屋裏。顧追秋住的屋子比其他客房大上兩倍,布置的也更為講究。
菜陸陸續續的上齊了,六菜兩湯外加兩隻烤的流油的北垠野兔,眾人推杯換盞,連諸葛霸和候風都玩開了。
“多謝顧掌櫃費心周全。”雲妙倒了一杯雪蓮酒,與顧追秋輕輕一碰杯,然後輕飲了一口。
顧追秋一口酒下肚,隻覺燒的身上暖和。他指上叼著小酒杯,手腕撐著臉,輕笑道:“即便沒有上頭的指示,為美人效勞我也是十分樂意的。”
雲妙笑而不語,江欲燃替她接話道:“顧掌櫃風流不羈,想必是很多姑娘的夢中情郎。怎的現在身旁還沒有一縷紅袖添香?”
顧追秋枕著手腕,另一隻手丟了一顆花生米進嘴裏,細細咀嚼,半開玩笑道:“我倒是想,隻可惜遇不上像江姑娘這般玲瓏剔透的女子,寒風渡的風雪冷,我顧追秋卻是暖的。”
正在優雅夾菜的溫承顏玉箸一頓,不知為何心頭湧上一陣怪異的情緒。
他轉頭看向江欲燃,卻聽江欲燃笑道:“玲瓏剔透算不上,顧掌櫃自然暖過一卷春風。”
“冷暖不是隨口一說,得親自試試才能知道其中滋味。”顧追秋眼中盛著水光,給人深情的錯覺。他喝開了酒,愈發失了分寸。
雲妙適時開口:“顧掌櫃冷暖自知就好,北垠雪地鬆軟,卻別在雪地裏栽了跟頭。”她說話時帶著笑,是與友人嬉鬧的語氣。
顧追秋笑而不答,向江欲燃看去,卻發現她也正好看過來。兩人視線一對,江欲燃仿佛觸雷般匆忙避開。
時刻注意他們動靜的溫承顏神色一凝,忽然食之無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頓飯吃到了戌時末(晚上八點),眾人身上多少都沾著幾分酒氣後,這才散了各自回房。
溫承顏喝了不少酒,隻覺身上被酒催的熱,心中又躁悶無比。一回房他就鬆了衣帶,閉著眼躺在床上休息。
忽然,他察覺有人過來。一睜眼正好對上一雙清亮的眼眸,江欲燃正笑吟吟的站在床頭看著他。
溫承顏立刻翻身坐起來,一邊係衣帶一邊蹙眉道:“你怎麽進房間不敲門?”
“我敲了啊,你沒應。”江欲燃將身子倚在紫檀木床架上,歪著腦袋看著他:“呆子,方才吃飯時你仿佛不太高興?”
溫承顏道:“有何事能讓我不高興,江醫師多慮了。”
“嘖嘖嘖,現在都叫起江醫師來了?還嘴硬呢?”
溫承顏蹙眉,不知怎的話就出了口:“你來管我做什麽?且與那顧掌櫃調笑去。”待反應過來,為時已晚。
江欲燃一頓,笑意深了幾分。她往前走了幾步,拉近兩人的距離,溫承顏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草藥香混著淡淡的酒氣。“吃醋了?”
溫承顏不自在的別過頭,聲音清潤道:“沒有,江醫師離得有些近了,有失體統。”
“近了你為何不推開我?”江欲燃用纖指撩撥著垂在溫承顏胸口的秀發,一雙杏眸不知是染了酒氣還是縱了**,這一刻,似乎柔情蜜意盡在她的眼底。
溫承顏喉結動了動,身上似乎燥熱得緊,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酒了。他的意識告訴他要推開他,他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閉上眼,斂住氣息,不再看她,不再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應會好些。
江欲燃見他這副正經卻又難以克製的模樣,不禁玩心大起。她用手撥動溫承顏的衣帶,很快,他的衣帶就落在羊毛地毯上。
溫承顏能感覺到有一雙小手正在解自己的衣衫,那雙手還特別不老實,在他身上胡亂遊走。忽然,他似觸電般睜開雙眸,江欲燃正踮著腳輕吻他的耳垂。
哪個男人受得住這樣的撩撥?
酒意和**衝撞在一起,溫承顏腦中的那根冷靜的弦轟然崩斷。他驀地將江欲燃攔腰抱起,不顧她驚呼出聲,將她壓在紫檀床上細吻。
完了,玩大發了,江欲燃推了幾下,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溫承顏紋絲不動,仍舊繼續他的動作。
屋外風雪肆虐,逼得飛禽走獸不敢出洞,屋裏燭火搖曳,照出床帳上一對璧人的影子。
雲妙回房後就閃身進了四神鏈,她雖沾了酒氣,但好在飲酒適量,眼眸清明。
她來時,蕭索正站在次珠裏等她。
雲妙快步走過去,笑道:“今夜怎麽得空來次珠休息休息?”往常這個點,蕭索應該還在入定。
他每天入定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卻不是毫無收獲,他現在的這個魂體看起來越來越凝實了,隻比正常人透了一兩個度。
蕭索抬手將她的碎發撩到耳後,道:“有件東西想送給你,隨我來。”話音剛落,遮風便覆在了雲妙的眼上,她瞬間仿若失明,蕭索拉著她的手,一點點往前走。
他很少賣關子,倒是引起了雲妙的興趣。
走了約莫二百米,遮風被取下來了,雲妙睜眼,先是一頓,隨後大喜。
眼前是一棟紅木桂樹製成的兩層的小樓,樓外還特意圍了一層木柵欄,木柵欄上纏著各色的浮仙花,看上去漂亮極了!
“這……這是你做的?”雲妙不可置信的問到。
蕭索頷首,“那日在夜市套的紅木桂樹的種子早已長成大樹,我又讓金尋貴多種了幾批,昨日才建成這棟小樓。”
雲妙眼眶一熱,她最近總是患得患失,蕭索用行動安慰了她,給了她最好的答複。她實在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神是怎樣去放下身段,來建一棟小樓。
蕭索見她神色不對,以為她不喜歡,便道:“怎麽,哪兒做的醜了?拆了重做。”說完,長袖一揮,竟真要拆了這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