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青頭金蟾巨蛇
追風尺帶著雲妙和溫承顏彎彎繞繞了許久,最後來到一個枯井邊。
大雪山上的雪地裏有一口枯井,這是一件多詭異的事情啊。
溫承顏看著雲妙,見她看著枯井麵上有猶豫之色,她抬眸看向溫承顏道:“承顏,要不你……”
“姐姐,”溫承顏直接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別想她自己一個人下去。“一起下去吧,多個人多個照應。”
天色不早了,再不下去這裏的地形就要變了。雲妙隻深深的看了溫承顏一眼,點了點頭。她也不敢多浪費時間,率先跳下枯井,溫承顏緊隨其後。
枯井很深,冷風在他們耳邊呼嘯,二人約莫掉了兩炷香的功夫才落地,井下沒有雪,出奇的幹燥,比井上更陰冷一些。
井底像是某地的入口,二人跟著追風尺往裏走,時不時能聽到遠處水流的聲音。
“雪山下麵竟然是條暗河?”雲妙心裏有些無法置信。
越往裏走就越黑,漸漸的已經看不清路了,溫承顏從錦囊中翻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光芒雖不如燈火那般明亮,卻也能照清腳下的路。
整個地底暗沉沉的,而且居然沒有一絲靈力,沒有靈力意味著什麽?打個比方,就像你在海底碰上一塊沒有海水的地,罕見而又詭異,雲妙覺得呼吸都壓抑起來了。
一陣風不知從何處吹過來,帶來一陣令人作嘔的腥氣,追風尺忽然停住了,在原地轉了兩圈,默了默,隨即迎著腥風來的方向飛去。
雲妙二人轉了個彎,又走了一刻鍾左右,忽然看到一條地河,河水分為黑白兩色,水麵上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沿著河岸走了半個時辰,追風尺居然停在一處不動了,過了幾息它都沒有其他動作。
什麽意思?難道說薛雉就在這附近嗎,似乎並沒有看到人。雲妙望向周圍,除了黑還是黑,什麽也看不見。
溫承顏打了個響指,他的指尖上緩緩生出一棵光芒奪目的小樹,小樹上亮晶晶的葉子像是被風卷起來似的,刮過周圍每一個角落。
“姐姐你看,她在哪兒!”
雲妙順著溫承顏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地河中建著的一個高台,薛雉正在高台上趴著,滿身是血。
不等雲妙動手,溫承顏先一步踏空而上,飛躍到河中,一個漂亮的勾手將薛雉勾入懷中。
“姐姐,她傷的很重。”溫承顏將奄奄一息的薛雉交給雲妙,她已經失了意識,整個人癱成了一團泥,任血肆無忌憚的湧出。
雲妙給她喂了一顆櫻花色的無常定生丸,這是出自蕭索之手的六品丹藥,雲妙那時覺得好看便一直留著沒舍得用,現在人命關天,她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這時,高台上忽然亮起了光,台壁上的圖紋從太陽換成了月亮,整個地底轟隆不止,像是地震了一般。
溫承顏穩住腳步,扶著沒站穩的雲妙,急聲道:“不好,天黑了,地麵的地形換掉了,姐姐我們得趕緊出去。”
雲妙將薛雉傳進四神鏈裏,立刻和溫承顏原路返回,方才為了存養靈力,一直是用走進來的,現在這裏像是快塌了一般,二人已是顧不得那麽多。
“姐姐,冒犯了。”溫承顏擲出他的青花水墨傘,一手執傘飛行一手攬住雲妙的腰。
傘帶著他們飛得很快,眼看著快要離開這條地河了。不料,這地下的地形忽然潛移替動,天昏地暗,飛沙走石,若不是溫承顏帶著雲妙飛在空中,恐怕已經被狂動不已的地形給吞沒了。
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然而雲妙二人此時腳下卻是那條地河。
地河裏忽然冒起了大泡,咕嚕咕嚕作響,宛如雷鳴。刹那間,一團巨大的黑影猛地從地河中躍出水麵,不待雲妙二人反應,猛然一下將他們擊落水中。
地河的水又腥又臭,河水原本是分為黑白兩色,現在卻已渾然變黑。雲妙嗆了兩口水,隻覺像是在發了臭的屍體上咬了兩口,胸中惡心難忍,險些嘔了過去。
溫承顏竄出水麵,一把將雲妙撈了出來,“姐姐你沒事吧?”
雲妙搖搖頭,心有餘悸道:“是什麽東西襲擊我們。”
話音未落,那團東西又是一記狠厲的攻擊砸了過來,雲妙二人已經吃過一次虧了,這次迅速的各往一邊利落的閃過。
溫承顏迅速在原地催生了一棵陽火天明樹,樹上快速的結出一顆西瓜般大小的果子,果子光芒萬丈,像是一個縮小版的太陽,刹那間照亮了整個地河。
很顯然,這催生術法極其消耗靈力,隻看溫承顏失去血色的嘴唇便知道。但是在黑暗裏作戰更是危險萬分,隻能兩害取其輕。
雲妙連忙取出兩顆補靈丹讓溫承顏服下,他的臉上這才恢複了些血色。
這一照便徹底看清了水裏的東西,這是一條足有二十多米長的大蛇,它不似尋常的蛇那般身上長著光滑的鱗片,它全身呈黃褐色,身上坑坑窪窪像是癩蛤蟆背上的皮,密密麻麻的甚至看不清它的眼睛,令人看得頭皮發麻。
“這是……青頭金蟾巨蛇!它見不得光!承顏,快熄了陽火天明樹!”雲妙急呼出聲,青頭金蟾巨蛇是極其罕見且異常凶狠的惡獸,能在這妖獸橫行的晴空大陸被稱為惡獸,可想而知它的威力。
青頭金蟾巨蛇生於黑暗之中,所以極其厭惡光芒,一旦見光,必定性情大發,非得攪得光滅人死才肯罷休。不知道薛雉他們遇到的是不是這頭巨蛇,如果是,能活著離開確實是他們的運氣。
不過雲妙二人卻沒這麽好運了,青頭金蟾巨蛇看見陽火天明樹後停止了片刻,隨後用它那條巨大的蛇尾攪得地河的水天翻地覆,一記掃尾就將陽火天明樹拍的粉碎。
溫承顏見勢不妙便想飛身到另一邊河岸去,但它似怒極了,飛快的躍出半個身子絞住溫承顏,溫承顏躲閃不及被它死死的纏在身體裏麵,它發了狠用力纏絞,勒的溫承顏渾身似斷了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