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喜歡我嗎
隻見一隻玀獮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騾獲群裏不少騾獲嚇得發抖,所有玀獮應聲而動,像無數隻暗器般衝進騾獲群裏發狠撕咬。
騾獲群一下炸了鍋,騾獲群的首領嘶聲力竭的呼鳴,然而騾獲群完全慌了神,絲毫不聽指令,有的四處奔逃,有的拚死以堅角硬頂敵人的利齒,一時間尖利的慘叫聲、鮮血的飛濺、塵土的彌漫席卷了整個戰場。
蕭索道:“看到了麽,即便騾獲的數量是玀獮的三四倍,但是它們卻如同一盤散沙,根本沒有與玀獮的一戰之力。手上的兵將必要練成玀獮這般,否則即便你以十圍一也有可能會被反殺。”
雲妙若有所思,看上去那騾獲群的首領是想集眾之力拚殺出這死亡的崖底,如果騾獲們聽話的話確實能給騾獲群留下一線生機,然而它們卻大難臨頭各自飛,等待它們的下場隻能是死亡。
這時,一直伏在一旁觀戰的一隻玀獮快速衝入騾獲群中,踩在別的騾獲背上借力躍起,越逼越近,猛地撲出去將騾獲的首領撲倒在地,那隻玀獮快狠準的咬斷了騾獲首領的咽喉,連死前哀鳴的機會都沒留給它。
與別的玀獮不同,這隻玀獮全身玄青色,長得也更為健壯威猛,看來是玀獮群的首領。
這玀獮像大貓撲蝶一般掠過騾獲群,所經之處無一隻騾獲能活著,可謂是凶猛至極!
雲妙抬頭看向蕭索,見他眼前一亮,便知道那隻玄青色的玀獮要被收了。
果然,下一瞬蕭索帶著她從崖上仙飄飄的飛下來,落在崖底。然而雙方捕殺得激烈,根本沒有誰注意到這兩位外來之人。
一條黑色的鎖鏈從蕭索袖中飛出,直直的衝向那玀獮群的首領。
那隻玄青色的玀獮正在一路威猛的撕咬,忽然被一條堅硬的鎖鏈捆住,不待它反應過來,那鎖鏈捆著它就往一個男子身邊飛。
玄青色的玀獮怒了,高喝一聲,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它用盡全力想掙開鎖鏈,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絲毫沒有效果。
蕭索將它牽著,對看著玀獮與騾獲的戰鬥發呆的雲妙道:“到手了,走吧。”
忽的一下,帶著雲妙又飛了上去。
雲妙倚在蕭索身邊忍不住笑出了聲。打一場架丟了一個首領,恐怕等戰鬥結束,那群玀獮都蒙了吧。
……
乘玀獮雖不如乘扶搖金翎雀那般舒適華麗(廢話,人家扶搖金翎雀可是神鳥),但也算得上平穩疾速,再加上蕭索施得防風盾,坐在玀獮背上與坐在房間裏倒是區別不大。
雲妙這幾日可苦了,蕭索考了她一段心訣,而她沒有通過。夜裏蕭索這幾天天天給她製造幻象,練她的心誌。
而白天就更慘了,煉丹、修習、看書……什麽都不落下,哦對了,他還丟了一本劍譜給她練,她這幾日連手臂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她晉了淬魂三階,體魄什麽的比起凡人來說可要好太多了,蕭索可勁兒折騰她,甚至一連三天的苦練,根本不讓她鬆口氣。
雲妙這才明白為什麽蕭索說她不刻苦了,原來在蕭索眼中的刻苦是這般的不要命,與這比起來,她之前的日子可算是清閑的了。
這天夜裏,夜色撩人,繁星滿天,在雲妙的強烈申請下,蕭索終於同意讓她今晚休息了。
雲妙坐在玀獮的背上,揉著自己近乎酸痛到麻木的胳膊,自言自語道:“我也太慘了,怎麽攤上這麽個鐵麵教官,好看是真的好看,狠也是真的狠。”
她身下的玄青色玀獮聞言,忍不住在心裏哀怨起來,她還能慘過它嗎?它分明好好的在戈壁灘上做它的威風凜凜的玀獮首領,戈壁灘上哪個妖獸見到它不得低著頭走。
現在倒好,它莫名其妙的被抓來當坐騎,抓它的這個男人還強大到可怕,與這個男人比起來,它堂堂戈壁灘的霸主隻能算一隻小蒼蠅,而且這隻可憐的小蒼蠅已經連著飛了七天了,它才慘好不好?
當然,它是不敢說出口的,即便說了他們也聽不懂。
蕭索挨著雲妙坐下,完美側顏覆著夜色的清冷,滿臉的星辰抵不過他眸中的金色,他微微偏頭看著雲妙,見她紅著眼睛揉著自己的胳膊和腿。
“怎麽了?”
“渾身酸疼啊,”雲妙委屈的答到。
聞言,蕭索單手摟住她的肩,低頭輕輕的替她捏起腿來。
雲妙一怔,人都傻眼了,他在給她揉腿?不是吧,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妖神居然在給她揉腿?雖然蕭索平時冷冰冰的,在四神鏈裏時還算得上溫柔,但是也從未這樣過啊!
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雲妙心中一動,忽然覺得這幾天的苦累都值得了。
看著滿天的星光,雲妙忽然像是魔怔了一般,情不自禁的問到:“蕭索,你喜歡我嗎?”
她的心跳驟然加快,撲通撲通的,像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
蕭索手上一頓,未曾抬頭,隻是聲音清冷的答到:“你心裏不清楚嗎?”
雲妙搖搖頭,認真的說到:“不清楚,你抱我,又對我好,還替我療傷,但是從來沒有明確的和我說過你喜不喜歡我。”
蕭索沉默了。
雲妙接著道:“上次欲燃問我和你是什麽關係,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合適。你若是喜歡我,你便明確的告訴我,好讓我的心落進肚子裏,它一直不安的跳,跳的我慌神。若是不喜歡,你也要明確的告訴我,省的我自作多情,抱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蕭索依然不說話,隻是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偏過頭去,宛如一尊神像,一動不動。
夜色濃重,雲妙看不清他的表情。
“罷了,不想說便不說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雲妙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還好我今晚問出口了,不然一直蒙在自己編製的美夢裏出不來。”
其實她覺得不太對,若是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那為什麽對她那麽好?如果隻是為了讓她幫他尋魂,那麽目的已經達到了。
沉默了片刻,她不死心的問:“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她也不知道今晚哪兒的勇氣,可能是滿天的星辰灌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