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因為血脈所以投緣
蘭澤隻是看了一會兒手環,什麽操作都沒做,蘭花姐姐已經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了。
盤子裏堆得高高的,好像是……
“煎餅。我幫你切開了,先嚐一點吧。”
盤子擺到了桌上,蘭花重新坐下來吃飯。
“其實我沒怎麽吃過煎餅。”蘭澤說著伸手拿了一塊。
這東西外表看上去像北方常見的煎餅。吃起來嘛,外殼有點酥脆,裏麵有肉餡和甜椒;火候到位,餡料是熟透了。感覺有點像超大型的春卷。
“姐姐手藝不錯。”蘭澤吃完一塊,又拿了一塊。
“我就知道要有肉。”蘭花滿意一笑,放心了。
一大盤子加了料切成塊的非常規煎餅,全被吃完了。
一塊也沒剩。
主要是蘭澤吃的。蘭花姐姐吃的不多。孩子們隻是嚐了幾口。他們本來就快要吃飽了,加了餡料的煎餅不好切得太小。三個孩子各自抱著餅子啃過之後剩下的部分,全被孩子爸爸吃掉了。
兩種小餅子還吃剩了不少。蘭花姐姐決定用盒子裝起來,留著工作日當早飯吃。熱一下就可以吃啦,好吃又省事。
孩子們吃飽了都犯困。於是姐姐建議蘭澤移駕她的臥室,把綁身上的三個兒子扔回她的床上睡覺。
蘭澤照做了。
姐弟倆平時都不睡午覺。於是哄睡了三個娃娃之後,他倆回到廳裏收拾了桌子。然後就泡了茶,坐下來聊天。
首先一件事是倆人互刷了手環。蘭澤直接把小姐姐放進了朋友堆裏,提升了她對自己的訪問權限。然後他看小姐姐的個人信息空間,驚喜的發現,倆人的音樂庫風格都差不多。
塞滿了要麽特鬧騰,要麽特平靜的曲子。截然不同的調調堆在一起,風格十分極端。
所以,兄弟姐妹真的是莫名其妙的東西。
看上去,蘭澤和一哥長得一樣。
聽起來,蘭澤和蘭草小姐姐一樣討人嫌。
見了麵之後,蘭澤發現,自己和蘭花小姐姐相同的地方也很多。
都喜歡小孩。都自己做飯吃。家裏都有存糧。
智力水平都曾經發生過巨大波動。小時候都是笨蛋。在智力的上升期,都活得挺嗨的。然後忽然之間,開始用功學習。
小姐姐的醫學院學曆含金量挺大的。她去育兒所是作為擁有處方資格的嬰幼兒保健醫生,而不僅僅是保育員。遺憾的是,執業醫師資格需要全科輪轉經驗,要考動手操作。在這方麵小姐姐作為突變攜帶者,因為風險等級問題而受限。
她練不了器械操作,輪轉不來全科。操作台不歡迎她。大體老師表示你站一邊看看我就好。實驗室對她關閉。她考不成執業醫師。
但是,小姐姐在自己家廚房裏玩刀子,玩電飯煲,一塊肉切幾塊,煲多久,這事沒人管得著。
蘭澤深以為然。
他也挺喜歡在家裏廚房動刀子,玩麵團。做了吃的不一定非得吃掉,也可以用來給緊張的神經減減壓。而且玩這個花費小,還能管飽。
蘭花姐姐也這麽認為。
現在他們發現,倆人連喜歡的音樂都一個風格。至於各自音樂庫中間夾雜的一些沒聽過的,似乎也很值得聽一下試試。
分享著音樂,品著香茶,聊著天。時間過得飛快。
“晚上你別走。我弄點你愛吃的。”蘭花姐姐開心地說。
“你要做什麽?”
“先不說。你看看我猜得對不對。”蘭花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要去買菜了。在家乖乖等著我,不許跟蹤不許偷看。嗯!你的任務就是盯著你兒子!”
“……好吧。”
“閑得無聊就吃點零食。一葷一素你要哪個?”蘭花小姐姐從櫃子裏掏了兩袋零食出來。
“我能都要嗎?”
“哈哈!”蘭花把兩袋零食都扔給他,自己進臥室關門換衣服。
蘭澤看著落在手裏的兩個袋子,一個大點的是魚片,小點的,“爽脆蘿卜條”?這玩意是菜吧?姐姐當零食吃?
蘭澤心中一動,前一陣子張荷嚼蘿卜幹饞他來著。
“姐姐,你這有沒有蘿卜幹?”
“好!我出去帶點回來。”
蘭花穿著燦爛的小花棉襖從臥室跳了出來,衝到大鏡子前,重新梳了頭發。
她這一身花棉襖按理說既土且俗,偏偏顯得既可愛又有活力。
辮子在後腦瓜頂紮好了,蘭花晃晃腦袋,辮子散成了一隻大踺子,倒是不再有碎頭發掉下來。
“嘻嘻。等我,很快回來!”蘭花換上了小靴子,出了門。
蘭澤留在蘭花的小家裏,三個兒子還在睡。暫時他無事可做,於是繼續用手環聽音樂。
他第一次發現,擁有親姐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呢。
擁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張荷大姐,他也很幸福。不過,不是同一類的幸福。
張大姐,逞能時倔強得不行,放鬆下來其實是個逗比。蘭澤歪頭望見房間裏那三個兒子,他現在簡直可以想到未來小女兒的模樣:一本正經,驕傲倔強。作為張大艦長的女兒,她完全有資格驕傲。
很可惜,育兒所裏那個小點點,依然是個兒子。
蘭澤忍不住又思念起張荷來。
很遺憾,張荷頭上的板寸他摸不到。隻能摸到自己腦袋上的頭發茬子。再過幾天,頭發茬子該變軟了,不新鮮了。
而等到張荷回地麵,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到時候難道再去剃個板寸?萬一她沒心情了呢?
張荷臨走時提出離婚其實是對的。離不離婚現在看來,生活上差別不大,反正都看不到她。
但在心理上,差別就大了。
張大姐永遠是他最重要的人。等一輩子也行。他樂意著呢。
蘭澤也就等了兩支半曲子的時間,蘭花就回來了。
“不許看,回過頭去。對了,你去看你兒子去!”蘭花一進門,就是一連串指令下來。
立刻,她自己發現了不妥。
“等一下!你先別進去,我換完衣服你再進!”
買的東西,蘭花全扔進廚房,關上門;然後衝進了臥室。
等她從臥室出來,又穿回來了原來那身毛茸茸。精神利落的花棉襖姑娘不見啦。頭上了又多了一圈新鮮的碎頭發,輕盈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