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 搬離了航校
連續幾天,蘭澤都在張荷留下的大房子裏收拾東西。
時值假期,學校裏的工兵學員閑著沒事幹,成群結隊地來幫他拆房子。
他們測繪了張荷親手製作安裝的滑梯,耐心細致地拆了下來,繪製了詳盡的安裝圖紙,打了包裝箱。然後就以極低的效率拆除了蘭澤工作室的外接管線。說好聽點,他們這叫慎重。實際上……蘭澤猜,可能是怕一下子拆完了沒得玩了。來幹活的每個工兵學員都從地下室進設備間研究了一下,然後他們猜拳決定了動手的一二三號種子選手。工作氣氛倒是很歡樂。學以致用也令他們欣慰。
因為工作室模塊本身還沒拆下去。蘭澤得以繼續往裏麵堆東西。兩台工作站,從工作室裏搬到了大廳,學員動手引出了不間斷穩壓電源,於是兩台設備得以持續運行。
房子裏一切勾起蘭澤情緒,令他覺得值得運回原來家裏的東西,他都努力往工作室裏塞。
一邊他往裏摞,一邊有學員進來幫他測繪,調整東西位置,固定到牆壁、天花板和地麵上。
房間的三維空間,大家也都玩得很起勁。
蘭澤對著大廳裏拆下來裝進箱子裏堆成堆的滑梯,琢磨了好幾天,終於做出了決定:他要把這玩意捐給童校!
小麥和豆子再過兩年離開童校,就徹底玩不上這東西了。他留著這大玩具除了占地方沒別的用。隻有在孩子多的地方,這台大滑梯才能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蘭澤立刻聯係了兒子的教導主任。談妥了就等著童校派車來拉滑梯。
他除了收拾東西,這幾天還抽時間給小穆講了幾次題。都是遠程的。因為麵對麵聽大美妞喊爸爸,他感覺壓力有點大。
整齊的滑梯箱子搬去童校之後,家裏迅速變得滿目瘡痍。看著挺讓人煩的。
蘭澤幹脆跑到市裏的西北造物公司,上了個班。
午休的時候,他順便看了看附近的地下公寓……然後租了個房子。
雖說隻是普通的公寓套房,三個房間中隻有一個帶有獨立衛浴,但怎麽看都比學校宿舍適合居住。
至少有個獨立的廚房,就算不想做飯,也可以在裏麵泡茶,煮酒,加熱外麵帶回來的食物。
大衛生間隔壁還有個獨立的洗衣房,衣服完全不用晾在浴室裏。家裏人可以洗衣、洗澡、上廁所,互不幹擾。
三個房間正好全作臥室。蘭澤的臥室裏可以放張桌子,半夜睡不著還能起床工作一會。孩子們的臥室,擺上一張自家娃睡習慣的錯層高低床,偶爾回家睡個覺就行。再留一間小薑住。
臥室外的起居空間,他打算添一張折疊式的沙發床,偶爾有朋友來玩的話,太晚了也可以湊活住一下。
至於健身房?在家健身這種事情還是別想了。商業健身房就在街道拐角。設備更專業!方式選擇更多!城市總歸是比航校宿舍區更宜居的。
蘭澤看了五分鍾就訂了下來。
他立刻和陪著他的小王回家,喊薑漢臣同誌搬東西。反正一直以來,蘭澤都是上半天班的。下午這半天,不上班正好拿來搬家。
家裏他特意留了一張孩子的錯層床,沒塞進工作室裏麵。是為豆子和小麥預留的。
其他零星在外的大小物件,也都可以撿起來湊合繼續用。不漂亮的椅子,廉價的水桶,家裏不想要的東西多的是。
整個家裏唯一沒有搬動過的房間,就是小薑的。但這幾天,他並沒好好使用。
小薑對那些學員不大放心,把蘭澤的工作站當寶貝天天守著。
雖然學校是軍校,封閉管理;學員們也都是士官,素質都很高。但世事無絕對啊。管理再嚴密,親戚朋友還不是一樣能進來玩?小薑舉例:蘭花就是證據!
薑漢臣同誌吃不香睡不好,精神高度緊張。蘭澤回去也是順便通知他,挪了窩可以休息了。
他要是再不放心,就把工作站堆他床上。穩壓器和電池蘭澤車上都有。運過去沒障礙。
兩台機器裏,身披盔甲的麻花在替核工業部幹活,從原始方案出發,推演大型的多細胞裝置。八叉則在逐個窮舉測試多細胞和抗輻射的方案組合。都不是什麽正經事,都不掙錢。
真要是斷電停機三五個小時;然後再從[絲蛋白存儲器]恢複運轉。把多細胞推演拖延個半天一天的,也耽誤不了什麽事。
但看小薑同誌的專注程度,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讓機器斷電的。
蘭澤也有點舍不得停下他親手裝飾的美妙光效。看一眼,心曠神怡。看兩眼,就和小薑同誌一樣,陷進去拔不出來了。
搬完了家,蘭澤把工作室模塊的門一鎖,丟下不管了。
等到學員們把模塊拆下來,後勤部還要掃描檢查一遍。確認裏外都沒有航校的機密才給放行。
反正可以走的時候,後勤部的人會通知他的。
搬家出來的時候,他租了一台大平板貨車。東西少,出門掃描速度還挺快。對於蘭澤車上兩台不間斷運行的工作站,衛兵看了守在旁邊小薑的工作證之後也沒多話。
蘭澤搬出航校裏的房子,隻覺得自己擺脫了一個大累贅。張荷離開之後,他在航校裏處處都覺得不方便。對於軍校來說,他這老百姓是個外人。婚都離了,可不就是外人了嗎?
搬到公司附近住,起碼上班能方便一些。
至於航校裏他的數學課,到三月份開課的時候再說吧。去航校上課,可以繼續享受食堂;懶得跑,遠程上課也不是不可以。
新家隨便整理了一下,蘭澤立刻去童校接了兩個兒子。
正是和孩子約好了該接他們的日子。再晚,倆兒子該譴責他違約了。
這兩個孩子見到爸爸,立刻放下童校中從練球到玩雪的各項要務。跟著爸爸來到新家。
到地方一看……不怎麽樣。
好在城裏好吃的好玩的多,蘭澤帶著孩子玩了一天。晚上吃了宵夜才回家睡覺。
也說不清楚,是誰刻意陪伴著誰。張荷不在的時候,這些刻意卻顯得難能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