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仇恨
老者深情地望了一眼木床,又思索片刻,然後道:“錢江把自己父親殺了。”
那是一個夜晚,月光透過三層閣樓的窗戶照射在躺在床上老父親的臉上。這老父親連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後用手輕輕舒展自己的胸部道:“錢凡,你去夥房把俺的藥拿來。”
錢凡自幼就在錢府長大,一直就是老爺書童,後來就當了老爺的貼身仆人。
此時,錢凡正站立在床旁邊聽到老爺吩咐,於是就走下閣樓,去了火房。
當錢凡再次端著藥碗走回三層閣樓時,卻透過門縫探聽到了一些事情。
錢江用勺從飯碗裏盛出一勺飯菜,然後遞到老父親嘴邊,道:“爹該吃飯了!”
老父親連話也沒說,就把頭扭到床裏邊去了。
錢江繞過床的另一頭,再一次把手裏的勺子遞給老父親道:“爹你吃口飯吧!”
老父親這次還是連話都沒說,就把頭扭回去了。
錢江又繞過床頭,把勺子裏的飯菜伸到老父親的嘴邊,道:“爹該吃飯了。”
老父親睜開眼睛怒目注視著錢江道:“前幾日,俺獨自在花園中遊玩,你帶著幾個手下把俺打了。你是俺兒,怎麽能做這樣大逆不道地事呐!”
透過窗戶進來的月光正好照射在錢江臉上,長滿痘痘的臉越發顯得醜陋了,並清晰地能看到幾根絨發遮擋在門頭上,錢江有些不耐煩了,於是道:“你個老不死的,俺外頭玩得歡快,你卻沒事就在俺耳邊嘮叨,這也算了,你還打俺,叫俺心裏好傷心。”
窗戶快要被錢江遮擋住了,月光隻能照射到一束,這時老父親臉上一半是光亮的,另一半是昏暗的。
老父親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並且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之後雙手平撫胸口,待稍好些了,開口說道:“你是俺地兒呀!俺不能看著你走向邪路呀!俺管你是為你好呀!”
“老不死的東西,你以為你生了俺,就能任意打俺罵俺了嗎?你就能幹涉俺快活了嗎?俺早就長大成人了,怎麽活還用你這老東西說三道四,瞎**。”錢江一隻手掰開老父親的嘴,另一隻手拿起勺塞進老父親的嘴裏。
老父親雙手拚命地揮舞,擊開錢江掰嘴的手,然後又把飯勺子打落在地上。
就在此時,錢凡本想上前阻止錢江,可是轉念一想又停下剛剛邁開的腳步。
錢凡並不是一個人生活,而是和自己的小孫女生活。
說來話長,這小孫女的命也夠苦的了。
這小孫女的母親稍有姿色,卻被錢江相中。
一日,錢江借口身體有癢,需要人照料,故意留下錢凡姑娘,待身邊沒人後,卻行奸淫之事。
可是,錢凡姑爺卻並不知情。
錢凡姑爺來錢江住所處尋自己媳婦,卻看見這一幕。
自己的妻子渾身赤裸地做在床邊上哭泣。
而錢江正從其身後摟著自己嬌嫩的媳婦,並上下其手。
在床上和地上到處是錢江的衣服,而自己媳婦的衣服卻早被撕成碎片並散落在床的周圍。
錢凡女婿本是窮人家孩子自小就被錢府買來當做仆童,又被老爺取名錢麽,與錢凡經曆基本一樣,可是這錢麽卻自小與錢凡姑娘相好,後經過老爺撮合,兩人結為夫妻。
錢麽快速穿過屋中擺放的各式家具,來到錢江身邊,就要推開錢江。
誰又料到,這錢江如此做卻是早有打算,待錢麽到了近前,他竟從褥子底下掏出一把匕首來,猛地刺進錢麽腹部。
錢麽雙手緊緊抓住錢江持刀的手,並道:“翠兒快走啊!”
這時,鮮血從錢麽的腹部快速地流了出來,迅速地染紅了他的黑色短衫。
錢麽表情痛苦地接著說道:“翠兒快走呀!”
錢江此時目露凶光,雙眉倒立,麵貌凶狠,他猛地抬起腳照著錢麽身上就踹了出去,並道:“你他娘的不過是俺家裏的一隻狗,也他娘的來耽誤俺快活!”
錢麽被踹倒在地上,眼睛驚恐地盯著錢江。
此時,錢江一身肥肉胡亂地顫著,那圓鼓隆冬地身體就像是被吹起來的氣球。
翠兒見自己的男人被打,心下著急,急忙推開錢江,走到錢麽身邊蹲下身體用手捂住錢麽傷口,並道:“麽兒咱們走吧!”
錢麽掙紮著要站起身體。
錢江見此情景心下大怒,急忙走到錢麽身旁,蹲下身體用刀又向錢麽刺去。
錢麽急忙用手攔住刀,卻沒來得及抓住刀柄,可是他依然死死地抓住刀鋒。
鮮血順著刀身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在地上迅速地蔓延開來。
翠兒見狀急忙使勁推錢江。
錢江重心不穩,被推了個趔跂,可是他心中怒火更加幾分,急忙用腳踹向錢麽。
錢麽還躺在地上,沒有什麽抵抗能力,被結結實實踹了一腳。
由於,身體受力過猛,捂刀雙手吃力太大,錢麽鬆開刀。
錢江穩住身形,雙手猛力又向錢麽刺去。
翠兒見此情景,急忙又要推開錢江,可是錢江卻像是瘋了一樣向翠兒刺去。
翠兒雖用力抵抗,可是畢竟是女子力氣不殆,被結結實實地刺了一刀。
當時,翠兒就倒地死了。
當時,錢麽看見自己妻子被殺心中疼痛萬分,神誌不清,狀若瘋魔地向翠兒爬去。
錢江見此冷笑幾聲,急忙起身舉刀向錢麽刺去。
還沒等到錢麽爬到翠兒身邊,刀正中錢麽後背心,錢麽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生命氣息。
後來,錢府下人將此事稟告給老爺,可是老爺卻害怕驚官後,傷害自己孩兒地性命,所以此事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之後,錢凡就與自己的小孫女相依為命。
所以,當錢凡看到錢江對自己老爺不利時,他猶豫了。
錢江重新把飯勺子撿了回來,又走到床邊對老父親道:“今天你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老父親顫顫巍巍地從床上做了起來,怒視著錢江道:“你是俺地兒,要不,俺能管你嗎?”
“老不死地,今天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這家裏沒了你,俺就自由了。”錢江重複著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