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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煦渡被識破

  大夫姓許。


  多年行醫,也算少有積蓄,大半輩子在城東買了套宅子,風水極好,算是富貴人家。


  許大夫一路回到自己家,城東都是富貴人家,路上偶遇幾個鄰裏,也都不過點頭之交,淡淡地打了個招呼。他也有些心不在焉的,顯得比平日裏冷淡幾分。


  心思都在那隻小瓷瓶上。


  很普通的瓷瓶,滿大街都有,可那標記莫名地堵在心頭,總覺得似曾相識,似乎某個人的習慣便是如此。但將周邊熟人、特別是懂些藥理醫術的熟人都盤算了個遍,最後不得不失落地承認,這樣的人,並不存在。


  也許隻是自己錯覺。


  他斂了心神,不再去考慮這件事。門童在午後的暖陽裏,攏著袖子靠著門懨懨地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察覺到了腳步聲,緩緩掀了眼皮看來,一驚,趕緊站直了身子,低頭,“老爺,您回來了。”


  打了一半的哈欠都咽了回去。


  恭謹、乖巧。


  這樣的天氣,沒有客人的時候走個神本就沒什麽,許大夫素來好說話,加之這門童本就乖巧可人,辦事也利索,往日路過總要同他言語兩句,也有心思收了他做徒,隻是今日,心下有些煩擾,許大夫隻點點頭,便進了門。


  他如此一路無話,回了屋子,正巧夫人端了熱湯過來,又沉默無言地用了。


  實在過於反常。


  許老夫人不知情況,隻知他是去了言王府,以為得罪了官家老爺們,嚇得不輕,臉色都緊張了,“可是……可是……言王妃那位爺,生氣於你了?”


  許大夫這才回神,卻也沒什麽興致解釋,隻懨懨地搖了搖頭,“不曾。”


  “那你……”


  不知名的煩躁又起,他擱了碗筷,有些不耐煩,“你一婦道人家,莫要管這些個事情。即便說與你聽,你也是不曉得的。”


  說著,站起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吩咐道,“我去書房,晚膳不必喚我、也不必等我,你們先用吧。”說著,朝外走去。


  背影微微佝僂,仿佛有些泄氣的模樣。


  許老夫人伸了伸手,要說什麽,卻終究是低了頭,有些憂思地緩緩放下了,的確,婦道人家……不該過問這些。隻是,終究有些擔心罷了。


  ……


  許大夫出了屋子,一路到了書房。


  書房很大,靠著牆壁的是三個比人還高許多幾乎頂到了屋頂的書櫃,書櫃上琳琅滿目擺著整整齊齊的書,滿滿當當三個書櫃,下麵還有幾摞筆跡與手劄,自己的、別人的,用細麻繩紮地仔仔細細,一摞一摞擺在案幾上,平日裏都是自己親手打理,從不假手於人。書桌上還攤著幾本正在看的,空氣裏一股淡淡墨香。


  凝神靜氣。


  許大夫掩了門,卻沒急著進去,背靠著木門看著屋裏的書籍,微微的出神。


  目光落在地上那摞書上,眼神卻茫然,仿佛在看那書,又像透過那書看向更深的東西……驀地,他突然渾身一顫,三兩步朝著其中一摞就衝過去,幾乎是手忙腳亂地去解那麻繩,激動地手都有些不聽使喚!


  越是想解開,越是解不開,最後轉身找了把剪子,三兩下將麻繩剪斷,一本一本去翻,卻怎麽也沒翻到記憶中的手劄,又剪開旁邊一摞,還是沒有,再剪……


  往日連碰一下都要小心翼翼的筆跡手劄,此刻散亂地攤在地上,他卻半點顧不得!一直翻了好幾摞,終於翻出一本有些破舊、翻黃,看起來是在其貌不揚的冊子。


  冊子很薄,有幾頁紙已經掉落,可是花甲之年的老人捧著,竟手足無措地像個毛頭小子遇到了最心愛的姑娘,小心翼翼地珍視著,又生怕用力讓本就老舊的冊子毀了……


  這本手劄,是數年前得一友人相贈,至於他如何得來,卻也三緘其口、一問三不知。隻道機緣巧合。這本手劄,他曾日日拜讀、每每都驚豔於對方精湛的醫術,宛若醫術般的醫術,真真可謂活死人、肉白骨,彼時就覺得,若是這天下間,還有誰能治好言府二爺的腿,那定是此人莫屬了……


  隻是,看到最後才知,這本手劄也非此人親筆書寫,書寫之人隻是將對方比較有代表性的幾種藥丸繪下,其中標記和今日所見瓷瓶上的標記一般無二!

  那人……人稱,神醫,煦渡。


  隻因隻此寥寥幾處,他雖曾日日拜讀銘刻於心,卻終究在這數年間對那幾處標記有些模糊淡化了,所以才在初見之時,隻覺熟悉,卻未曾第一時間想起……


  從懷裏掏出那顆藥丸,藥香清冽,卻純正,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


  的確是佳品……


  隻是,二爺若真的有他的藥丸,為何……獨獨開了這種調理身子的,莫不是……連他都治不好那雙腿?

  思緒微凝,正撐著身子想要站起,卻聽書房門被敲響,思緒被打斷,他口氣有些不善,“不是告訴你們莫要打擾麽!”聲音有些高,明顯的不耐。


  對方卻似乎並不在意,又敲了敲門,才出聲道,“許大夫,我家主人托我轉告幾句話。”


  男聲,陌生得很。


  許大夫起到一半的身子頓住,一個陌生男人,如此堂而皇之地沒有引起府中任何一個人的注意,就這麽大刺刺找到了他的書房。


  不管是敵是友……似乎都避不開。


  他收好手中的藥丸,整了整衣服,正要去開門,回頭瞥了一眼散亂一地的手劄,又俯身將描述神醫的那本小心翼翼地收起,塞進了書桌抽屜裏,門外那人似乎耐心極好,說了那句話之後,就再無動靜。


  許大夫有些緊張的情緒倒是緩了幾分,畢竟……若是敵非友,應該不會如此禮貌地敲門等候才是吧?


  他又整了整衣服,回頭看了眼書桌,確保並無任何不妥之後,才有些忐忑地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一身白袍,容貌瞧著倒是一派正氣,就是……過於嚴肅了些。


  許大夫打量了幾眼,斟酌,“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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