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警局裏的暖陽
他走的時候很果斷,連一絲絲的猶豫都沒有,甄汐似乎也明白了,是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不夠,所以才會如此。
染墨啊……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麽?
僅僅是一個有過一次溫存的可憐人嗎?還是那個雪芊兒的替代品……
甄汐越想越覺得胸中煩悶,她緊握著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裏。
“小汐,你沒事吧……”蘇哲一一臉心疼的看著甄汐,她摸了一下甄汐被咬壞的嘴唇,說道∶“我……我辦公室裏有藥,那就跟我來一下吧。”
蘇哲一把甄汐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從抽屜裏拿出了一盒藥膏,十分溫柔的的擦在了甄汐的傷口上。
“嘶……蘇哲一,這裏不用。”甄汐抓住了蘇哲一的手腕。
而蘇哲一十分堅定的說道∶“你們叫的好聽點,這玩意叫吻痕,實際上就是瘀血,不處理,難道還留著它嗎?”
蘇哲一推開了甄汐的手,有些執拗的在她的“傷痕”上擦了一些藥。
其實,這種痕跡本沒必要擦藥的……
冰涼的藥膏被蘇哲一一點點的抹勻,那冰涼的觸感落在灼熱的傷口上,很舒服……
蘇哲一的表情十分認真,說道:“小汐,你應該也不喜歡這種痕跡留在這麽顯眼的地方把,放心吧,這種藥是專門化瘀的,一會兒就會好了。”
蘇哲一低頭看著甄汐,眼神中有一絲甄汐看不懂的情緒∶“等這些痕跡消失了,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知道嗎?”
甄汐心頭一悸動,她有意的避開了蘇哲一的視線,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總覺得……這個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一種別有用心。
“蘇警官,你不用擔心我,我身上的……都不是什麽大事,我現在比較擔心葉藝那邊,她怎麽樣了?”
蘇哲一細心的將藥膏收了起來,說道:“你的朋友現在情緒已經穩定很多了,隻是……有一件事我們還需要去醫院調查一下,你的朋友堅持說……是有人動了她母親的呼吸機,她母親才會去世的。”
“什麽?她真的是這麽說的嗎?”甄汐微微皺眉,說道:“不可能吧,在醫院裏動手未免也太明目張膽了,這件事會不會是葉藝太激動了,所以才……”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葉藝堅持說,昨天晚上的值班護士有問題,我也不能坐視不理……”
甄汐淡淡的思考了一陣,說道∶“蘇警官,能讓我去看看葉藝嗎?”
“當然可以,你跟我來吧。”
蘇哲一帶著甄汐七拐八拐的上樓,在一間比較安靜的休息室中,見到了葉藝。
她臉上身上還纏著紗布,穿著一身皺皺巴巴的衣服,她躺在椅子上,已經睡著了,她的眼眶通紅,顯然應該是哭過很多次了……
甄汐隻進去看了一眼,心疼了一陣,她沒待多久,便出去了。
“她應該很累了吧,難得睡著了,我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甄汐一邊說著,一邊拉起蘇哲一的手,說道:“蘇哲一,真的很謝謝你,這件事……多虧了有你幫忙處理,才能解決的這麽快……”
“說什麽謝不謝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蘇哲一撓著頭,臉頰微微一紅,說道:“而且,我之前不是說過……不要叫我名字那麽生疏嗎。”
甄汐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她從門縫裏看了一眼葉藝,隨後坐在休息室門邊的座椅上,與蘇哲一討論起了關於周佳柔的事情。
甄汐問道∶“周佳柔呢,她承認那些事情都是她做的嗎?”
蘇哲一也跟著坐了下來,他看著天花板,淡然的說道∶“周佳柔雖然被抓來的時候有些害怕,但是之後基本上都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麵對監控也是死不承認,甚至質疑監控的真假,一直嚷著要見自己的律師,我們兩個警員審了一上午也沒審出什麽來,她還幾次三番的想要自殺,我們也隻能作罷。”
蘇哲一坦然的說著,他看著甄汐,目光中盡是溫柔。
甄汐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於是開口說道:“今天……在市局裏……我和染墨的那件事,你別放在心上,我們兩個真的沒什麽關係。”
“嗯,我相信你。”蘇哲一溫柔的點了點頭,說道:“但是……如果那個總裁太過分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我身為一名警察,一定會幫你的。”
“過不過分都是我的私事,就不麻煩你了。”甄汐低下頭,樣子有些淡漠。
蘇哲一愣了一下,隨後很輕很輕的攬過甄汐的肩膀,試探性的說道:“小汐,你是不是很喜歡那個總裁啊,其實我看的出來,你是喜歡他的。”
“噗……有這麽明顯嗎?”甄汐有些害羞的捋了一下頭發,說道:“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呢,起碼就我這個大大咧咧的性格,不會那麽輕易就被人看出來。”
蘇哲一的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訝,一雙溫柔的眼眸微微眯起,竟然也有一些冰冷的意味:“所以……你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應該很累吧,尤其是,那個人還總是那麽吊著你。”
“是啊,我幾乎已經累的喘不過氣了。”
尤其還有係統的主觀幹預,甄汐真的覺得,自己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難受的很。
而在甄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哲一竟然一把抱住了他。
他的懷抱中,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氣,還有濃濃的陽光的味道。
“小汐,別硬撐著了,想哭就哭出來吧,如果覺得追逐他的腳步太累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擁抱,就像現在一樣。”
有的時候,一個脆弱的人,真的很容易沉溺……
沉溺在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沉溺於一份突如其來的溫柔,一個擁抱……
甄汐的雙手顫抖著,漸漸抱住了蘇哲一。
她開始無聲的哭泣,將眼淚一點點的埋進蘇哲一的衣服裏。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想再喜歡他了,但是我沒有辦法,他已經是我的全部了,我能怎麽辦。”
當你的眼神有了一個可以聚焦的地方,就會覺得整個世界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