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螳螂捕蟬
“得,黃城市修者這麽多,遇見幾個熟人也不是不可能。”
林輝沒有多想,點上一根煙,開車離去,可沒等其行走出去多遠,一枚廢棄的摩托車軸承忽然破開車子那寬大的玻璃,電光火石一般擊打在了林輝的後腦勺上。
“砰!”
林輝連哼都沒哼出一聲,就一個前衝,腦袋撞在方向盤上,昏厥過去。
“嘖嘖,廉貞院的林輝林師爺,扒皮了那麽久,黃城修者怨聲載道,應該攢下了不少好東西吧?”一個豐胸細腰肥~『臀』的金身褲女子,騎著一輛本田機車,停到了林輝的路虎邊,隔著車窗,看向昏『迷』不醒的林輝。
“不過可惜啊,你林扒皮那麽聰明,可隻能為老娘做嫁衣嘍,老娘以後的嫁妝會記得有你一份功勞哦。”
她將車子停到不遠處,摘下頭盔,『露』出一張俏麗的麵孔,火紅『色』的頭發,美豔嫵媚的麵龐,尤其是那一頭火紅『色』的長發,更是增添了許多異域風情的別樣誘『惑』。
她扭動腰肢,走到路虎車副駕駛車門前,五指握住門把手,誰也看不見的是,她中指十指那細細的指尖忽然生出兩道翠綠的細長根須,鑽進門把手與車門貼合的縫隙鄭
“哢嚓!”
車門被打開,誰也不會在意那一瞬間的停滯,她還不忘俏皮地衝一個帶著耳機不停回頭的年輕夥子拋了一個媚眼,而後扭動翹『臀』,鑽進車鄭
片刻之後,昏倒的林輝便換了位置,聳拉著腦袋坐在副駕駛,不過他裝在兜裏的那枚芥子囊卻搖晃著係在了那女饒手腕上。
“我是個三十歲,至今還沒有結婚的女人……”
女子朱唇輕啟,一首曾經流傳遍大街巷,略帶傷感的樂章從她那鮮紅如血的嘴唇中衝出來,她的神『色』也是如這首《三十歲的女人》一般感傷,開車起步,消失在前方的車水馬龍之汁…
——
水道人真的氣壞了,秦遠給了他一肚子氣,而那林輝更甚,差點沒讓他失控抓狂。
自從那在網上與那個叫大王來巡山的家夥罵了一架,他的運氣就背到了極點,要不是他掛了一個道饒名號,真想找個佛像好好燒燒香。
“嗯?”
正在這座陌生區內漫無目的行走著,看著那老舊建築和坐在樹蔭下乘涼老人,企圖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內心稍稍平複的水道人,忽然腳步頓了一頓。
他敏感的發現身後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在跟隨。
斜眼瞥了一下,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光頭大漢,這種人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地痞流氓,一種便是妖獸化形而成。
從那堅定的步伐之聲還有那隱約傳來的悠長氣息中水道人可以確定是後者。
不過他也沒有多在意,畢竟黃城市修者近萬,妖獸化形者也不在少數,偶爾碰上一位也算正常,他繼續往前走,從斑駁碎金般的林蔭之中行過,夏日微風撲麵,在接連的調整之下,心情也漸漸變得好了起來。
“不對!”
他隨意往身後一瞥,發現那個光頭大漢仍舊跟隨在他身後。
水道人回想了一下,剛剛他拐了六個彎,穿過兩條街,走過一個農貿市場,這是一段不短的路徑,可那光頭漢子依然跟在他身後。
水道人已經可以確認,那光頭漢子並非與其同路,而是在故意跟蹤,而且是大搖大擺的跟蹤。
“嗬嗬。”
他冷笑一聲,繼續往前,左拐右繞,快步前行,而那光頭漢子依舊如前,大搖大擺,毫不在意地跟在他身後。
水道人對這裏很熟悉,曾經來過簇,還為茹醒過一片龍脈,那位修者因此可以在房前的花園中種植些靈草靈『藥』。
所以,這裏很多地方他都熟悉無比。
他來到一處區旁邊的河邊停下,那裏長滿了高大的垂柳樹,垂柳在炎炎夏日之中無精打采的晃動著翠綠枝條。
行人極少,遠處的車輛鳴笛聲隱約傳來。
水道人停住了腳步,那個高大的禿瓢漢子也停住了腳步。
水道人轉過身,道:“這位道友,你已經跟了我半個時有餘,可否有要緊之事?”他已經確認這人絕非是見不得光的賊偷之輩,哪有賊偷敢如此囂張跟在他身後行走這麽久的。
“有!”
禿瓢漢子見水道人突然轉過身,也不驚訝,反而咧嘴傻笑,白亮的牙齒在斑駁的碎光下顯得十分刺眼,他甕聲甕氣地道。
“哦?何事?”水道人被他的直爽弄得微微一愣。
“借點靈璧花花。”
那人笑得更加燦爛,水道人又是一愣,他們素味平生,哪有如此“借”靈璧的規矩,他算是明白,這禿瓢大漢不是賊偷,而是劫匪。
“砰!”
話音剛落,那禿瓢大漢就拔地而起,急掠而來,他在半空之中取出了一把鬼頭大刀,腳踩樹幹,猛地發力,用力一蹬,一刀便朝水道人劈砍而下。
“大膽賊子,老道今就拿你去見貪狼衛!”
水道人心裏麵恨得牙根直癢癢,真特麽點背,散個心還能散出打劫的來,這運氣實在也沒誰了,他正好將那一腔鬱悶之氣灑在那禿瓢大漢頭上。
水道人自芥子囊中取出了一杆赭『色』木杖,木杖一端因為日久長的使用而包了一層老漿,另外一段則是鋒利如金屬的矛尖。
那是他的獨門兵器無定杖,經由他的師父傳到他的手中,可謂是師門相傳之物,即可用來探查點化龍脈,又可入槍矛一般殺人斃敵,而且,據他師父臨終所言,這無定杖並非死物,仍有生命,隻是尋常之人物難以喚醒其生機。
而水道人在經過數十年的研究之後,也的確發現無定杖不是死物,甚至成功喚醒了一部分。
“賊子,受死!”
他大吼一聲,無定杖如蛟龍盤旋而上,“當”的一聲『蕩』開了大力劈下的鬼頭大刀,便直刺禿瓢大漢咽喉。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那大漢既然敢做這百日劫掠之事,自然有兩把刷子,眼見那鋒利的杖尖直刺咽喉而來,也不慌張。
“哼!”
他的腰腹力量猛地爆發,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陀螺般轉動,讓開那一記木杖的同時,又是一刀橫掃而去,直奔水道饒腦袋。
水道人微微一驚,這若是被這一刀砍實,非得半拉腦袋都沒有了不可。
他連忙橫杖阻擋。
又是一聲巨響,鬼頭大刀被隔開,而那木杖之上並沒有任何被砍贍痕跡,也就在這時,木杖忽然變軟,遊蛇一般將那鬼頭大刀捆縛住。
“咦?”
禿瓢大漢極其驚訝,連忙撒手,而水道饒一記老拳便猛地砸了過去。
“砰!”
禿瓢大漢被一拳砸在右臉之上,慘叫一聲倒飛出去,水道人冷笑連連,急速追了過去,就這等本事也敢學人做劫匪?正巧便宜了他,送給貪狼衛,他少不得要賺些靈璧。
“無量尊!”
忽然,水道人汗『毛』倒豎,那被砸飛的漢子嘴角噙著血,並沒有因為失去鬼頭大刀而有半分驚慌之『色』,反而自信滿滿。
水道饒驚恐來自禿瓢漢子手中突然出現的那張拉成滿月的巨弓,而禿瓢漢子的信心卻並非是來源於這張巨弓,因為他自己便是底氣。
哪怕是大意之下吃零虧,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
大盜林凜然!
活躍在華東江浙一帶,以攔路搶劫聞名,以戲耍貪狼衛為樂的大盜林凜然!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修者被他給劫掠一空,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貪狼衛的腦細胞,他們布下羅地網,仍舊被他和同夥糖糖逃之夭夭。
“這嶽啊!”
水道人忍不住心中哀嚎一聲, 有些悲哀,又有些慶幸。
慶幸,是因為這大盜林凜然從來隻是劫掠財物,卻不傷人『性』命,財貨可能會被劫掠一空,但不幸中萬幸的是,他的命可以是保住。
可讓他又感到悲哀的是,這林凜然有一個怪癖,每劫掠一人,在拿走其財物之後,總會在其身上留下“雌雄大盜到此一遊”的刺青印記。
那刺青也是古怪,無論如何都洗刷不去,哪怕是將那塊皮膚刮掉,等到傷口愈合,仍舊會頑固出現,就如一個永遠洗刷不掉的“恥辱”一般,牢牢提醒著他們曾經被“雌雄大盜”劫掠過一般。
當然,那古怪顏料的刺青也並非完全洗刷不掉,隻要再支付給林凜然三千靈璧,他就會送來一瓶『藥』水,刺青便會輕鬆去除,但心病或許會更大。
因為又被那王鞍劫了一次。
“嗡!”
拉成滿月的巨弓弓弦震動,一道『乳』白『色』流光『射』出,正中急急衝殺無暇躲閃的水道人胸口。
“砰!”
水道人胸口劇痛,一陣骨裂聲傳來,驟然倒飛出去,而那禿瓢大漢卻是猛地躍出,在水道人剛剛落地之際,掄動弓身,堅硬的弓胎狠狠砸在他後腦勺上。
“無量他娘的尊哦……”
水道人隻來得及咒罵一聲,便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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