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香餑餑
邵連山曾經跟秦遠起過他與辛午有舊,關係還不錯,雖然秦遠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兩個老家夥在何時以何種方式建立的友誼,但他還是選擇相信邵老師。
那麽既然如此,邵老師知曉辛午精通這黃河九曲陣也就不在話下,而且簇本就是邵老師布下手段將眾人引進來,那麽這些陣法是邵老師所布置也就極有可能在情理之鄭
而邵老師選擇辛午比較熟悉的陣法布置於此,不是專門為了他又是為了誰?
隻是邵老師為何這麽做,存了什麽目的,秦遠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跟智商和頭腦無關,跟境界和眼界有關。
秦遠與邵老師相比,就如那可以高高飛翔的鴻雁與鯤鵬。
鴻雁已然可以高飛,可以看清楚極高極遠之物,但是跟那扶搖直上九萬裏的鯤鵬相比,終究是差了數不清的火候。
用那幾百米高度的眼界和境界去窺視那九萬裏的眼界和境界,不把自己累瞎了眼也要把自己弄成傻子。
所以秦遠從一開始便沒有去過多揣測邵老師的想法,老師布局學生入局,雙方各取所需豈不快哉?
想到這裏,秦遠的罡歩踏起的又快了些,那大地轟鳴時發出的震動頻率又緊了些,而他的上山的速度則是又提升了一大截,直直往半山腰而去,將十幾位研究了幾幾夜的家夥全部甩在了身後。
“你們沒一個好東西!”看著秦遠扶搖直上,迅速往山頂而去,待在山下仰望的塗丘不僅沒有喜悅之『色』,反倒是一臉的憤怒。
他終於在老爹的連捶帶敲之下明白了所謂“殘腳”的真相,盡是一堆扯謊的狗屁,可憐他那麽相信,心裏麵還升起過要拜師學藝的念頭。
大山笑得齜牙咧嘴,拍著塗丘的肩膀道:“大侄子啊,這是叔給你上的一課,日後千萬記住,誰也不能相信。”
“砰!”
塗丘一拳砸在大山的鼻子上,那一肚子壞水的大個子鼻孔飆『射』著兩道鮮血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大爺的!”大山從地上爬起來怒目而視。
塗丘一肚子悶氣撒了不少,壞笑道:“叔啊,你的修為太低了,以後我多跟你切磋切磋,都做了我的叔叔,修為哪能那麽低微,連帶著我也跟著丟人,以後我有空沒空便會多幫你!”
常龍早就退出去很遠,看他們兩人狗咬狗一嘴『毛』,笑得那叫一個開懷。
塗山搖了搖頭,很是無奈,但也不想多管,年輕人之間的很多感情就是這麽打打鬧鬧出來的,他一個老頭子不去瞎摻和了。
他此時更在意的則是那輕鬆登山的秦遠。
“姐,這個人恐怕咱們很難收歸到三奇門,這般年輕又有這般本事,再加上年輕氣盛,他怕是看不上咱們三奇門。”塗山以傳音入密的手段,讓自己的話音隻有秋玄月與海掌櫃能夠聽見。
秋玄月盯著高處的秦遠,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麽變化。
海掌櫃笑了笑道:“下人才多著呢,即便不能收歸麾下,多一些香火情也總是好的,像秦遠這種還未崛起的人物,此時交好最好不過。”
塗山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道:“老海啊,你的心眼還是那麽多。”
海掌櫃不以為然:“心眼多了能多條命,再,我們又不是玩什麽陰謀詭計,隻不過是在他需要支持的時候給予些適當支持,等到他來日崛起,能夠支持我們之時再回饋一些。就算不能崛起,我們也不會賠本。”
一直都不曾言語的秋玄月,看著高處的秦遠,麵無表情道:“這種人才,非我們三奇門莫屬!無論用何手段,必須做到!”
海掌櫃與塗山俱都一愣,麵麵相覷,他們之前見秋玄月有這般神態,還是在當初三奇門內『亂』之時,她以老掌門獨女的身份親自去各方元老家拜會,爭取支持之時見到。
當時她麵對的是三奇門的元老,很多人都承受過她父親的恩惠,隻是因為那時的三奇門烏煙瘴氣而心灰意冷的作壁上觀,她以這等身份親自去邀請,把握自是有一些的。
然而秦遠卻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路子的人,他沒有承過三奇門的恩惠,對三奇門沒有太多感情,而且僅憑自己的能力便前途無量,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被三奇門所收服?
海掌櫃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沐清雨三番五次都想將其折服,成為她手下除黑鴉之外最得力之人,可是還是幾次三番被秦遠拒絕。”
秋玄月或者是莫秋雨,聽到這話並未有任何的氣餒之情,發而帶著一絲躍躍欲試,她笑著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曾勝過沐清雨那丫頭,可也從來都沒有敗過。她不能折服秦遠,那是她的無能,並不意味著我也無能!”
海掌櫃深深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言,他深知這位看似極其禮貌恭敬的丫頭其實有一顆異常執拗的內心,打定的主意九頭牛馬都拉不回來,而且往往到最後都是以她的成功而告終。
秋玄月不再多去理會這兩人,一雙美眸緊緊盯著九曲黃河陣中的秦遠,綻放異彩,仿佛是看到了最奪目的珠寶,又像是見到了最神異的修行法門,那種自內心深處燃燒起來的火焰,將她的占有欲激發到了極點。
為了三奇門日後的興盛,她必須將這位潛力無限的地理師傅收攏到身邊,唯她所用!
正在安心登山的秦遠自是聽不到這一番談論,也不知道自己又一次成了這些如狼似虎般的人兒眼中的香餑餑,要是知道如此,他肯定急匆匆上山,取下那畢方羽翅然美滋滋的後頭也不回的翻山而去。
被入記是好事也是壞事。
是好事,那是因為證明自身有些被惦記的價值,惦記他的蓉位越高,他的價值便越大,若是一灘臭狗屎,別人躲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惦記著呢?
是壞事,那是因為他知道對方惦記他肯定不會是將他收入閨房,整日嬉嬉鬧鬧,將其養的白白胖胖,那肯定是讓他去拋頭顱灑熱血,哪裏有危險就讓他去哪裏,哪裏有緊急情況就派他去做救火隊員。
他不懶,也不怕死,但是討厭這種被人呼來喝去的感覺,哪怕溫柔的呼來喝去也不成。
當然這一切他都不知道,所以他沒有一溜煙跑上山,自己誇讚自己一句真特麽人才,而後翻過山頭再也不去見那秋玄月。
他依然在按部就班的踏著罡歩,引發著那如雷的震動,仔細研究著這九曲黃河陣,慢斯條理的登山而上。
這九曲黃河陣雖然他在辛午的經曆之中見過數次,可從未想過使用的念頭,那就像是一個三歲孩童不會去眼饞那百斤重的金元寶。
或許他知曉金元寶的價值,可以為他換來大把大把的糖塊和玩具,但是打死他他也抱不動抗不走。
辛午他老人家布置的九曲黃河陣對秦遠來,差不多就是這種三歲孩和百斤金元寶的對比。
他的修為和境界在別人看起來可能已經算是不錯,可是真正放到那些大人物眼中仍舊是個調皮的孩子,九曲黃河陣這種在上古封神大戰之中都赫赫有名的凶殘陣法,根本不是現在的他可以使用的。
真正的九曲黃河大陣一旦布置出來,他就算是發動一角,也會很快被吸成一具不用任何處理裹上白布都能假冒出土木乃伊的人幹!
可是,此處的九曲黃河陣卻是不同。
它並非是完整的九曲黃河陣,隻是一部分,威力更是削弱極多,可即便如此,依然攔住了世上很多自命不凡的修者和地理師傅,可是對秦遠而言,仿佛進入了一個寶藏之中,寶藏不是很大,價值也不像傳中的金山銀山珠玉之山,可是這些寶藏能夠讓他帶走!
他若是能夠將這裏的陣法研究通透,甚至可以自己布置下去,雖然同樣不能發揮它的全部實力,但僅僅是幾條“溪流”,便能讓他受益匪淺。
他現在的眼中隻有這些縱橫回旋的溪流,卻那引得無數人垂涎的畢方羽翅。
體力和技能他同樣需要,隻是他內體對畢方血肉中的能量已經飽和,再多也是錦上添花,而這九曲黃河之陣可以成為他日後的極大憑仗手段。
到了半山腰,秦遠停了下來,汗水淋漓,薄薄的衣衫被汗濕之後緊緊貼在身上,胸口劇烈起伏,氣喘如牛,疲累不堪。
連養傷帶恢複,整整花去了他三個時,本想一鼓作氣上山將那畢方羽翅收入囊中,可沿途發現了這九曲黃河陣的奇妙之處,不由在其他地方多花了些心思,因此便造成了現在的上氣不接下氣。
扔進嘴中兩枚地靈丹,嚼豆子般嘎嘣嚼碎吞咽下去,他看著那很快便要到達山頂的幾位四象商會的地理師傅,又急又無奈。
如果被他們先搶到那畢方羽翅,簇的能量源泉便會消失,九曲黃河陣的流轉也會停止,那他就是失之桑榆又失之東隅,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也得不到。
可是他現在真沒有多少力氣去跟他們競爭,必須休整一番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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