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分門儀式
纖雲閣
流月服飾鳳如江妝扮好後，好奇地問道，“姑娘，你不是已由樓主做主歸到雁華姑姑麾下了嗎？您為何還要去那分門儀式啊？”她不明白，雁華姑姑是樓中的第二強者，不僅武術和媚術的造詣奇高，還精通舞蹈和音律。有這麽好的師傅，鳳如江又有樓主做後盾，為何多此一舉，非要去分門儀式瞧上一眼。
鳳如江了然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已經有了雲樓第二的師傅，沒必要去湊這分門儀式的熱鬧，是嗎？”
“正是。那分門儀式，表麵上是群英薈萃之時，但實際上，裏麵的水可深著呢。人人為了進自己想進的門派，都耍盡花招。這些年，在那分門儀式上，有多少弟子，因為爭奪或死或殘。這麽久了，樓主雖罰下了不少人，卻殺不掉這股歪風邪氣，還是有很多人憑借自己的手段，踩著別人，進了想進的門派。奴婢覺得，現在您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實在沒必要去。不然，等樓主宣布了對您的決定，不知有多少人嫉妒呢。這種麻煩之地，躲都來不及，您還要往上湊。”流月不解道。
“難道我不去，這麻煩就能躲掉嗎？”鳳如江不以為然，做到一旁的茶桌上，悠悠地品起茶來。現在離儀式還有點時辰，休息休息，養精蓄銳。
“可至少，您能躲掉最先頭的麻煩，避免和那群人正麵衝突呀！”流月接著勸道，“奴婢擔心，若是與他們正麵對上，被他們下了競技之約，那些人以多欺少，您”
“你說得也對。原本，我也不想去，畢竟去一趟，也挺麻煩的。但今年特殊，我記掛著一個人，必定得去親自瞧瞧。否則，我不放心。”
“您說的，是如霜姑娘吧。”流月思慮道，“您是想去給如霜姑娘撐腰？！”
“是，也不是。”鳳如江神秘地笑了笑，“好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先去吧。”她正預備出門，就見外頭進來一侍女，向她行過禮後，便道，“姑娘，樓主派奴婢來，說分門儀式快要開始了，請姑娘，勿要誤了時辰。”
“嗯，我知道了。”
錫蘭廣場
龍如霜來得早，此時廣場上還沒有多少人。她環視一圈，靜靜打量著周圍的情形，喃喃道，“這廣場，跟上次比，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上次來時，這廣場上空無一物，隻那競技台上才有些東西。可今日，廣場周圍忽然多出了並列的十二龍柱。不僅如此，就連那競技台上，也多了數千個小台子，上麵不知放了什麽東西，都用紅布遮著，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最令龍如霜感到蹊蹺的，是那競技台前的一個白玉塔台，這塔台上，放著一盞琉璃碗，這碗底冒著冷氣，碗中還盛著水。她試探著走進那碗，將手探進去，刹那間，手掌就被凍成了冰塊。若不是九轉環及時替她解了，恐怕這手，就要被在冰塊碎時，同它一起，化為陣陣寒氣了。
“這是刹那海中的寒水。”九轉環提醒道，“這水是至陰至寒之物，不能隨便亂摸的。”
“它是拿來幹什麽的？”龍如霜疑惑道。
“這水的用處可多了。受傷解毒時，它可用於清洗傷口；製物時，它可用作清洗神品。它還可用於探測，隻要你放一滴血進去，它可在瞬息之間，將你的法術和血脈之底，一並顯示出來。”
“我不過是放手進去，就能被它凍成冰塊。這樣至陰至寒的水，怎麽用啊？！”
“那是你法術不夠高。”九轉環笑道，“要想用這個水，就得先用法術摒去它的寒氣，方能得用。你可別小看它，用它清洗物品和傷口，不僅可以清除裏頭的雜質，還可修複原有的壞死和裂痕。用好此物，對治愈傷口，可是有奇效的。”
“如此說來，這寒水也是稀罕之物。今日是雲樓的分門儀式，司徒既然將它拿了出來，許是做測試用。這樣一來，我的血脈，不會被暴露吧。”
“你放心。這寒水並不是很稀罕的東西，刹那海就在嶼烏山脈處，那嶼烏山脈正在南唐，那裏頭的寒水，可多著呢。隻是，嶼烏山脈比較難闖，若日後咱們出了樓，你想去取這些，我也有辦法。至於這血脈暴露之時，你不用擔心，我有遮蔽之法。這寒水雖是神物，但於我這種形有百年的天地之物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我有信心，它破不了我這遮蔽之法。”
“那就好。”
“霜兒姑娘！”正說話著，龍如霜的雙肩猛地被人一拍，她略有驚嚇地回過頭，發覺正是程陽，便心有戚戚地道，“原來是程陽姑娘，你嚇到我了。”
程陽調侃道，“我在原處，看到你在自言自語，好奇你在說些什麽，便趕過來看看。”
“霜兒姑娘勿怪。我這小妹，就是這麽沒規矩。”
龍如霜回過頭，發覺七朵金花不知何時都站在了她的身後，方才說話的，正是站在程陽身側的許華。這能不知覺地站在她的周圍，還不被她和九轉環察覺看來七朵金花的法術之深，遠超她的想象。
程陽聳聳肩，不以為然。瞧著她們隻是調侃，也沒什麽惡意的樣子，龍如霜放下心，言道，“沒什麽，我隻是在好奇，放在塔台上的那個玩意兒罷了。”
夜棠順著龍如霜的眼光看去，待瞧見那琉璃碗，言道，“霜兒姑娘原來是在好奇這寒水啊。這不過是樓中一個測試術法高強的物件，每年的分門儀式，義父都會把它拿出來，沒什麽特別的。”
“夜棠姑娘，我聽說，寒水不僅能夠測試法術高低，還能測出個人血脈。若是樓主每年都這樣做，那這樓中弟子的身份，不就”她出於皇室，常聽聞很多富貴之家雖然都會將自己兒孫送到外頭去學武，但在他們眼中，這種求助於江湖門派的行為，是很低下的。因此，他們都會將此事捂著，不讓外人知曉。且，有些家族樹敵頗多，若是不瞞著，在外頭出了什麽事，兒孫被害，那就是災禍了。
所以，很多江湖門派都會刻意隱瞞來求學的子弟的身份，於他們而言，雖是麻煩了些，但卻能跟這些富貴人家打上交道，如此，不失為一件好事。反過來，若不瞞著，雖不見得是壞事，但必定會被人盯上，帶來許多麻煩。難道樓主就仗著雲樓實力強勁，便對這些麻煩，棄之不顧嗎？
“哦！原來霜兒姑娘是在顧慮這個。”夜棠解釋道，“姑娘想多了，義父做事，素來滴水不漏。這寒水已經被他施過法術，去了那測試血脈的能量。現下這碗水，隻能用於測試術法高低。如此一來就免去了那些家族的擔憂，他們才會放心地將人交到雲樓。所以，霜兒姑娘不必擔心，你的身份，不會暴露的。”
“那你們彼此之間，也不知曉身份嗎？”龍如霜有些訝異。
“自然。”莫塵言道，“知不知曉，於我們來說，並不要緊。姐妹就是姐妹，對我們來說，不管經曆多少事情，這份姐妹之情，永遠都不會變。”她話音一落，七朵金花相視一笑。
龍如霜瞧著她們心有靈犀的樣子，很是羨慕。若有一日，我也能有這樣的姐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