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沒有這個學生
房間外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她連忙將檔案放下，把門鎖好，回到學生的檔案室，裝作繼續翻找的樣子，直到劉老師敲了敲門，笑意盈盈走了進來，才抬起頭。
“怎麽樣了？找到了嗎？”肖衫搖了搖頭：“這裏檔案太多了，我實在是翻找不過來。”她語氣中帶著安慰：“沒事沒事，過幾天你有時間再來這裏找吧，找老師就行，別人還不一定有這個鑰匙。”
肖衫點了點頭：“謝謝老師。”劉老師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不早了：“咱們離開吧，現在也快要放學了。”
兩人說著走了出去：“老師，你幫了我這麽大忙，現在正好也是晚飯時間，請你吃個飯吧。”老師擺了擺手：“唉，老師讓學生請客像什麽話，算了算了。”
她卻不聽老師的拒絕，將她拉向了旁邊一家飯館：“沒事，況且我這也是感謝老師的恩情，現在已經畢業了，正好和你聊聊天。”
老師拗不過她，隻好點了點頭：“那好吧，咱們隨便吃點，你還是大學生，平時花銷也高。”坐在熱氣騰騰的餐館裏，兩人時不時聊著什麽開心的趣事，看上去其樂融融。
“對了，老師你還記得當年學校剛建成的時候的樣子嗎？”肖衫有意把話題往二十年前的時候引，她的眼睛飄向遠方：“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剛畢業，心裏有一番大誌向。不想去比較成熟的學校，反而就是想找一些新建成的，年輕人嘛，總是這樣。”
“也是緣分吧，咱們學校沒過幾天就發了招聘消息，當時應聘的人並不多，大多都是年輕人，或者對於講台還有激情，但是到了退休年級來這裏的老教師，校長當時還是一個很溫文儒雅的小夥子，我看著他的眼睛，就能感覺到他的負責和嚴謹。”
劉老師難得的紅了臉，眼睛裏麵亮晶晶的，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裏。“老師，你和校長”
“唉，都結婚好多年了，現在孩子和你一樣的年紀。”說到這裏，她臉上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看上去卻是那麽動人。
肖衫由衷地為這麽一個好老師而高興，相信因為她，李若初之後的高三生活也好過了一點吧，霧氣氤氳，她莫名有些傷感。無論現在自己到底是為什麽而去調查這些東西，但是在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李若初和石仁美這兩條鮮活的生命，因為一環又一環解不開的陰謀，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那當時和老師一起來的老師們都是誰啊？我都不知道誒。”轉回思緒，她狀似無意地問道。“教你們生物的李老師，邢老師，還有”劉老師連續說了幾個人名，但都沒有她想要的答案。
“其他的就都是後來才進來的老師了，我們這些老老師，有的都快教不動，但還是熱愛啊，舍不得離開你們這些孩子們，看著你們，才覺得人生是有意義的，是快樂的。”
飯菜已經上齊，她邊招呼老師吃飯，邊冒險地問了一句：“那沒有姓石的嗎？”老師放下筷子，仔細思索了一番：“沒有，咱們學校從來沒有姓石的老師，你怎麽會問到這個？”
肖衫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追問下去：“老師你知不知道石卉卉？”“石卉卉？我記得不是你們這一屆的吧，我印象中也沒有這個人，可能不是我的學生，怎麽，她是幾級的？”
“大概是學校建成不久進來的第一批學生？”劉老師又想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我沒有印象，一般我教過的學生，雖說不敢保證百分之百記住每個人的名字，但是隻要別人一說，我肯定會有記憶，但是這個叫石卉卉的，我是真沒聽說過。”
她背後泛起陣陣涼意：“那可能是我記錯了。”“若初今天來這裏一直問一些比較奇怪的問題，是發生什麽事了嗎？”老師有些擔心的望著她。
肖衫敷衍應答著：“沒有啦，就是隨便問問，老師不必在意。”
兩人聊天過後，一頓飯也就這麽過去，外麵華燈初上，看著很繁華，也很美，老師看著李若初坐上的士，笑著和她揮了揮手，車窗外麵老師的笑臉，讓她莫名安心下來。
她基本已經確定了，石卉卉和石仁美如果和李若初有關係的話，也隻能是自己所知道的那兩個人，所料想的最壞的結果發生了。
呼出一口氣，肖衫有些心累，這兩個人為何會出現在七年前的廢棄實驗室記錄上，就算按照年齡來說，她們當時才剛出生，去借用那個負一層一號，簡直是天方夜譚。
除非肖衫想到一個比較可怕的設想，但轉念間搖了搖頭，似乎執意否決這個想法。的士很快來到大學門口，她下了車，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
此時的石卉卉正有些緊張地看著對麵的邵平，這是他們兩個人經常來的一家餐館，桌子上點滿了他喜歡的菜，但是他的臉上依然不甚好看，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那個，邵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怪我，沒有核實好身份，對不起”石卉卉局促不安地絞著手指，終於打破了兩人之間詭異的沉默。
“沒事，神秘人那件事情，我已經清楚了，放心，沒什麽大不了的，那個人的身份也足夠安全。”邵平的眼神中雖然還有點不開心，但總歸來說並沒有怪罪於她。
“但是這件事情，你也確實有問題，想要求得原諒的話，現在有一個機會。”邵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坐在她旁邊。
“什，什麽機會？”石卉卉咽了咽口水，不自覺地遠離了麵前的男人，總覺得現在的他十分危險。
“你不需要做什麽，隻需要”邵平在她耳邊低低私語片刻，石卉卉的表情從一開始的謹慎到後來的震驚，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這怎麽可以這麽做。”她猛地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李若初就算再令人討厭，她終究隻是一個女孩子啊，這樣對她太殘忍了吧。”
看到她這樣的反應，邵平坐了回去，眼神就像對待獵物一樣冰冷：“她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仁美也隻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從仁美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和凶手勢不兩立，我不奢求你能理解我，但是如果你想幫我，還想站在我這一邊的話，這是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