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生死之約

  看向圓慧，房子易牙癢難耐，內心恨不得上去將那禿頭給割下來，做夜壺使用，以解心頭之恨。


  大家看的清楚，老怪物分明是圓慧引來的，眾人盯著圓慧的眼神都不善，大有動手的意思。圓慧也光棍，擺脫陸索欲之後，在眾人盤膝一坐，來了個老僧入定。


  “桀……桀，小娃娃們，害怕了吧。”老鬼恣意一笑，便準備動手。


  “且慢！”


  房子易上前踏出了一步，道：“晚輩見過前輩，前輩乃是世外高手，晚輩雖不才，願請前輩指教幾招。”


  老鬼突然一愣，大笑了起來。在他笑聲之下，人們紛紛用手堵住自己耳朵，拚命抵抗。功力淺薄的山賊與官兵，已經在地上打起了滾，耳膜中滲出了鮮血。


  笑聲停止，隻有三個人還站著。圓慧盤膝在地上，依然是那副樣子。冷無情長劍挺立，巍然不動。房子易單手持刀，不卑不亢。


  “看來是我老鬼沉寂太久了，名頭不如以往，連這些小鬼都敢挑戰老夫了。不過，你們三個娃娃倒也不錯。”老鬼嘴上如此，心中卻也有些吃驚，當真是江湖代有才人，竟然能抵擋我的音嘯。


  他哪知，房子易三人心中並不好受。音嘯是老鬼用內力催發，房子易三人心中氣血早已翻滾不止，隻是拚著重傷，強行壓製。


  “前輩內力雄厚，晚輩佩服，若與前輩過招，晚輩怕是一招都抵擋不住，怕擔心掃了前輩的性子。”房子易誠實地說道。


  “小鬼，你自己要討打，怎麽這會又反悔了？”老鬼一雙眼睛盯著房子易，隻要房子易接下來的話，有一句他不滿意，就上去擰斷房子易的脖子。


  房子易心中暗罵，“老怪物，不挑戰你，你不也要殺我。”嘴上卻是說道：“晚輩雖不知天高地厚，卻也知道連前輩一指之力都受不住……”這話一出，老鬼甚為受用，撇撇嘴說道：“小鬼，那你說怎麽辦？”


  “晚輩鬥膽，敢請前輩接晚輩一招，晚輩若是敗了，我等任由前輩處置？”說此話，房子易坦坦蕩蕩，不卑不亢。


  周圍一下子安靜了，老鬼臉色陰晴不定，接下來必然是狂風暴雨，孟龍等人無不為房子易捏了一把汗。


  “好，夠膽，老鬼就喜歡這樣的小鬼。”


  房子易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是用自己生命在賭。雖然他江湖經驗不多，但讀書不少，知道越是高人性格越是古怪。


  “不過……”老鬼突然話語一轉，房子易心中一驚，難道要變卦。


  “不過你一個小鬼不夠分量，老夫受你三人一人一招，隻要你們三人之中有一個人能逼退老夫一步，老夫就饒過你們。”


  結果比房子易預料的好，但房子易卻沒有絲毫的喜悅。敢說出如此大話，看來此人功夫遠在自己預料之上。


  “小娃娃，你們三個誰先來？”


  老鬼站在原地，連一步都懶得挪，顯然沒將他們三人的一招之力，放在心上。媚姑站在一邊，美眸盯著房子易，似有憐憫似有不舍。


  “前輩，晚輩得罪了。”


  房子易還沒有動，冷無情就出手了。驟然之間，冷無情在眾人眼中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鋒利的劍，達到了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冷無情已經快到了極致，所有人都不敢眨一下眼睛，擔心自己眼睛一睜一閉，錯過當今最快，最淩厲的一劍。


  使劍的人更是自慚形穢，心中生出深深的卑微感，在冷無情劍法前麵，他們的劍法黯然失色。


  房子易心中的驚訝不亞於任何人，麵對冷無情的這一劍，他除非‘人刀合一’，成入魔之態，否則沒有絲毫勝算。


  這一劍，讓所有人萌生了生的希望。捏緊拳頭，祈禱冷無情這一劍，將那不人不鬼惡心怪物切成兩片。


  冷無情與無情劍結合在一起，勢若奔雷一般，急速射向老鬼。老鬼依舊麵不改色，長劍臨近的時候，老鬼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長劍。


  那一刻，長劍戛然而止，劍上的氣勢消弭地無形無蹤。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幕。


  “小鬼，人劍合一，你還差了一點。”


  老鬼輕蔑地一笑，手指一鬆，也不見他有什麽動作，冷無情的身體就拋了出去。房子易臉色一寒，想得到冷無情會敗，但沒有想到會敗的如此慘烈。


  圓慧在地上不停地念著佛經，雖然肥胖的身影不動，清晨寒冷如斯，臉上竟然不停地往下掉著汗珠。


  房子易知道圓慧打得什麽算盤，最後一個出手，勝了則名揚天下，功德一件。敗了，則有自己與冷無情墊著，也不至於丟人。


  房子易心中本就恨極了圓慧禍水東引，連累了自己，怎能讓圓慧如意。冷無情敗下陣來，他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換了一副虔誠地樣子，對圓慧說道：“大師，佛家有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第二戰就有勞大師了。”


  圓慧嘴角一陣抽動，故作鎮定，緩緩睜開眼，道：“房施主，少年英雄，這第二戰當由施主出手。”


  房子易一陣冷笑，猛然間臉色一變，道：“哈哈，老禿驢，房某逗你玩一玩而已，你年紀大了，早該見佛祖，怎好讓你動手。”


  圓慧自知被房子易戲弄，臉上黑一陣，白一陣，內傷又加重了，就差一口鮮血噴出。


  對圓慧說罷，房子易轉身看著重傷的一幹屬下，抱拳說道：“各位，以往恩情謝了，你們趕緊走吧。”


  “公子……”


  “趕緊走，我與老鬼有賭約，他現在無法動身。陸索欲與媚姑武功雖高，但一人身受重傷，另一個你們幾人聯手便可對付。”


  “哈哈，好膽，竟然連老夫都敢算計。不過你也太小瞧老夫了，即便我不動，也照殺他們不誤。”


  眼看老鬼準備動手，房子易也大笑一聲，道：“晚輩當前輩是重信守諾之輩，看來晚輩是看錯了，前輩說出去的話……”


  “閉嘴，小鬼你說什麽？”


  麵對老鬼的震怒，房子易毫無畏懼，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前輩與我賭約還未分出勝負，就要出手殺人，難道不是出爾反爾。”


  “哈哈，沒有想到今天我老鬼竟然栽在一個毛頭小子的手上。好，如你所願，我放過他們，不過你若輸了，老夫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公子……”段二爺等人堂堂男兒，即便刀山火海也不會皺一下眉，此刻眼睛竟然濕潤了。


  “走……”


  說出這句話，房子易提起天罪，握在刀刃上，向後一劃，天罪一點點吸收他的血液。整個刀身的脈絡一點點清晰，好像血管在流動。


  房子易的衣服無風自動，周身氣息變得狂暴，無法抑製，頭緩緩抬起，漆黑的眸子中漸漸變得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