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相
秦笙和傅長亭帶著秦天,一刻也沒停留,直接往傅家而去。
至於秦家,隻要他們想走,隨時都可以。
因為秦天整個人都被傅長亭背著,他傷的很重,加之都是些陳年舊傷,傅長亭能做的隻是給他輸送靈力維持好生機不流失。
但當他們抵達傅家的時候,哪裏隻能說是人間煉獄,刀山火海。
傅家周圍被人團團圍住,周圍燃起熊熊烈火。
外麵的人和裏麵的人僵持不下,裏麵的不出來,外麵的進不去。
秦笙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番場景,她還以為,這裏會變得屍橫遍野呢。
她跟傅長亭對視一眼,直接越過那些人進去。
剛進去,就看到練武場已經聚滿了人。
老二正一臉慵懶的躺在高椅上,十七和十六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那些長老們,則紅眉毛綠眼睛的盯著老二。
“二先生,我們現在應該殺出去才對,豈能容許那幫宵小騎到我們的頭上。”
說話的,是秦笙見過兩次的二長老,他性格豪爽,但脾氣比較暴躁。
現在被神諭之地的其他各家族聯合起來圍攻傅家,他能忍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
“二長老,咱們能不能文明點解決問題,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好嗎?”老二還沒說話十六率先開口了。
二長老一聽,直接說:“小屁孩,你懂個什麽,一邊玩兒去!”
“你說誰小屁孩呢?你這麽說,可是連十七也一並說了啊。”
十六自知,他不是二長老的對手,所以隻能拉十七下水了。
原本正神遊天外的十七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想也沒想便直接開懟:“說誰呢,老子已經成年了!”
二長老一聽,直接暴走了,“你是誰老子,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二長老,您這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能穩重點嗎?”站在二長老身邊的大長老忍不住開口。
“是啊,像你倒是穩重,半截身子都在體土裏了,可不得穩重點嗎?”
“你……”
大長老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隻能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秦笙和傅長亭站了許久,他們都沒發現他們,倒是老二,無意間瞟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家主?”
“誰?”
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朝他看的方向看過去,剛好看到站在門口的三人。
老九直接分身到兩人身邊,將傅長亭背上的人接下來。
可當他看清那張臉時,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傅長亭問道:“這是,大哥?”
雖然和之前看起來相差很大,就連相貌也已經和以前不相像了,但還是能看出大概輪廓。
傅長亭看著已經昏迷的秦天,眉頭緊皺,臉色有些凝重。
“嗯!”
“是誰將他傷成這樣的,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就連一向慵懶的老二也是拳頭緊握,麵色冷若寒霜。
以前的秦天,雖然在他們十七個人裏麵實力不是最強的,天賦也不是最好的。
但因為他年紀稍長他們幾歲,對所有人都很照顧,包括傅長亭。
至於十七和十六,可以說以前最是黏他。
每次他從秦家回來後都會給他們倆人帶很多好吃的,兩人見他變成這副模樣,直接忍不住紅了眼眶。
十七緊握著拳頭,骨節泛白。
“家主,誰將他傷成這樣的?”
“這些稍後再說,現在請大長老跟我們走一趟才行,至於外麵那些人,諸位稍安勿躁,我稍後會來跟你們商議。”
傅長亭說完,老九小心翼翼的將秦天背在身後往院子裏去,大長老步履蹣跚的跟在後麵。
至於其他弟子,精神抖擻的站在練武場等傅長亭回來。
就連剛才鬧騰的二長老也變得一臉穩重,絲毫不見剛才的衝動和暴躁。
可見傅長亭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人已經殺到家門口了,可他沒說允許他們出去他們就能一直呆在這兒等他回來。
幾人一路疾行,到了小院的時候,老九和大長老負責替秦天診治,其餘人則在門外等候。
十七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傅長亭,轉而向秦笙詢問。
“笙笙,你們是在什麽地方找到我大哥的?”
“秦家!”
秦笙心情也不太好,秦天以前是秦家唯一一個給過她絲毫溫暖的人。
當時她知道空黎睿成為秦家新任家主的時候,心裏其實已經猜想到他可能被囚禁或者是被殺了。
但她沒想到,空黎睿居然用那麽殘忍的方法對待他。
一個身居高位,實力強悍的人,突然有一天變成了隻能躺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就連自殺也成為一種奢望的人,她自認為自己要是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直接瘋掉。
可秦天不但活下來了,還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火了三年。
“秦家?是那個偽君子對我大哥做這些的?”
說起秦家,十七的腦海裏第一個竄出來的人就是空黎睿。
他見過空黎睿幾次,但每次對他印象都不太好。因為他臉上總是掛著虛偽的笑容,讓人看著就後背發涼。
“嗯,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等秦家主醒了,你們自己去問吧!”
秦笙說完,直接離開了小院,她現在心情不太好,得出去走走才行。
傅長亭見她離開,交待十七他們有什麽事立馬告訴他,便跟在她身後離開了。
空黎睿一路從崖底疾行,等到秦家的時候,屋子裏根本就沒有那兩人的身影,隻有連易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嫌惡的看了一眼,直接將門鎖上離開了。
他不知道秦笙他們和秦天是什麽關係,他們為什麽要救他。
但他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得去找連瓊天商議一番才是。
傅長亭基本上不與神諭之地的人來往,以前他也沒聽秦天提起關於他的隻言片語,所以秦天不可能認識他,那就隻能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小姑娘了。
現在他才突然意識到,好像自始至終他都不曾知道哪個小姑娘的名字。
至於她的身份……容崢應該會知道,得去找他問問才行。
他到容崢的院子時,他正滿臉痛苦的捂著頭坐在桌邊喝茶。
見空黎睿走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詢問道:“空兄,這是怎麽了,滿臉愁苦!”
空黎睿滿臉凝重道:“容兄,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容崢聞言,想也沒想便直接說道:“什麽事,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絕對不含糊。”
“倒也不是什麽嚴重的事,隻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你喜歡的那個小姑娘,叫什麽名字,還有她家裏還有什麽人,她應該是京都的人吧?”
容崢聞,給他倒杯茶不解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他喝了口茶,故作鎮定:“隻是突然想到,我好兄弟喜歡的姑娘我一點都不了解。”
“她是京都人,以前是個孤兒,後來被京都的一個大家族給收養了,收養她的人姓霍,在京都還算有些名氣。”
“那她叫什麽名字呢?”空黎睿急切的問道。
容崢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答道:“秦笙!”
“什麽?!”空黎睿一聽,直接驚的將手裏的茶杯都給打翻了。
見他如此反常,容崢眉頭皺的更緊。
“怎麽了?你認識她嗎?”
“容崢,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當年秦家少主,也就是死在我手上的那個秦家少主,她也叫秦笙。”
“什麽?!”容崢聞言,直接驚的跳起。
旋即又想到什麽,“隻是名字相同而已,應該隻是巧合吧。秦笙在京都的身世背景一查就能知道了,有關她的事,從小打到的我都查清楚了。”
因為這一年裏都不見她的蹤影,他隻能把她調查的清清楚楚,甚至曾經還派容策去霍家打探過消息。
“那你調查的內容裏,有沒有關於她性情大變的事情?”
雖然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但寧願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
他不敢賭,因為他輸不起。
“這個……倒好像是有!”
“當時容策給我的資料裏說,以前的秦笙膽小懦弱,對自己那些親戚的打罵和侮辱根本就不敢反抗,但自從三年前的一個晚上,她突然性情大變,後來直接將她的親戚們給搞得家破人亡。”
他一一字一句重複著資料上的內容,每說一句,空黎睿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他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
“容崢,她可能就是秦家少主秦笙!”
“何以見得?”雖然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既然他這麽,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因為我把秦天囚禁在禁地崖底的一個山洞裏,今天他被人劫走了,而秦笙和傅長亭不知所蹤!”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容崢有些訝異。
“秦天?你不是說你已經將他殺了嗎?當年我不是把藥給你了?”
空黎睿有些心虛的低頭:“當年你把藥給我之後,他被迷暈了,我便想起這些年他對我的無視,心中氣不過,便將他的四肢經脈都給挑斷了,將他鎖在山洞裏,日日去羞辱他,以平我心中怒氣。”
容崢嗬斥道:“你糊塗!”
“你這是養虎為患!”
“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秦家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要不是今天突然被劫走,他會一輩子待在那個山洞裏,直到死去。”
當時他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有人將他劫走,更沒想到那個人會是秦笙。
“可你剛才說秦笙就是秦家少主,不大可能吧?當年你不是說,你親手將她的心髒挖出來,毀了她的屍體嗎?她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很忐忑,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是她的話,他要如何麵對她。
“這件事我也很奇怪,當時她確實是死了,就死在我手上,可如果她不是她,沒人給她帶路她是沒辦法準確無誤的找到秦家禁地的。”
那個地方,自從她死後就荒廢了,平日裏除了他會去,沒人會去,有些新來的弟子甚至都不知道哪個地方的存在。
他突然想到什麽,看著容崢猶豫道:“雖然她不可能活過來,但是借屍還魂……”
“借屍還魂?你的意思是,她死後有人將她的魂魄送到京都秦笙的身上,然後她重生了?”
雖然聽起來荒謬,但容崢卻覺得,似乎事情的真相離這個**不離十。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當時我準備去殺秦天,事先將你給我的藥放在了他的飯菜裏,平日裏戒備心很強的人突然隨意了不少。
甚至連靈力都降低不少,不然,那點藥,根本就不能直接將他廢了。”
當時他一直沉浸在秦笙身死的喜悅裏,加上秦天又被輕而易舉的拿下,所以根本就沒想那麽多。
“你的意思是……秦天幫她重生的?”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
秦天被救走,她應該很快就會知道當年他做的事情了吧,到時候,他們之間可能就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空黎睿拉著容崢,滿臉哀求:“要是等他們將事情公之於眾,到時候我在神諭之地就沒有立足之地了,阿崢,你得幫我。”
“我該如何幫你?”
他灰暗的眼神突然燃起一絲光亮,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當年你給我的藥粉,還有嗎?”
“沒有了,那個藥粉我也隻是偶然得到的,當時也隻是想給你試試,沒想到會有那麽強的效果。”
當時,好像是九天準備拍賣會,有一名黑衣鬥篷的老者托他們拍賣的。
當時因為好奇,他就詢問了一些關於藥粉的事情。
那人說這藥就算是神仙沾了也能立馬一命嗚呼,因為空黎睿的原因,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著和他們不一樣的人存在。
又加之當時他想用那個藥把容成和給毒死,所以就自己把那藥給留下了。
後來他說起自己需要,他便讓他試試,當時就全都給他了,現在他上哪兒去找。
空黎睿突然臉色一冷,眼中布滿了惡毒。
“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什麽辦法?”
他突然笑了笑,說:“在他們將事情公之於眾之前,先把髒水潑到秦笙身上,她不是想救他嗎?我偏要讓世人認為,當年是她把秦天給廢了的。”
容崢聞言,並未言語,按照現在的局勢而言,這確實是唯一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