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潑髒水
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他的身份於他而言，似乎並不是很重要。
無論他是誰，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那些東西似乎就不是很重要了。
蘇玉瑾聽著她的內心活動，心中有些感慨。
她也算是一路上見證這兩人了，現在怎麽有種嫁女兒的既視感，心裏還挺傷感的。
“小瑾，誰是你女兒，說清楚了！”秦笙的聲音悠悠傳來，她瞬間打了個機靈。
她及時改口道：“您是娘，我是姑娘成了吧？”
秦笙聞言，差點沒被她驚的噴出來。
“你可別亂說，我沒你這麽大的姑娘！”
雖然前後兩世加起來，她的年齡似乎是能當媽了，但蘇玉瑾比這一世的她大了好幾歲，無論怎麽算都是自己吃虧。
蘇玉瑾笑道：“開個玩笑，別當真，我也不想有你這麽嫩的媽。”
秦笙突然話鋒一轉：“小瑾，事情結束後，你想去哪兒？”
雖然這個問題她一直不想提及，但蘇玉瑾肯定也有自己想要過的人生，不可能一直跟在它身邊的。
“你看我現在這個狀態，除了待在你身邊，還能去哪兒？怎麽，你這就嫌棄我了？”
雖然她是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但秦笙還是從裏麵聽出了一絲無奈。
“小瑾，我在努力尋找能讓你重生的方法，就算到時候我不行，不是還有傅長亭嗎？我不會讓你一直以這個狀態待在我身邊的。”
雖然一直沒能找到辦法，但她相信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她死了都能重生，蘇玉瑾現在魂魄還在，肯定也可以像正常人一般生活的。
“笙笙，不必為了我的事情煩心，這些年都是因為你我才能得以偷生，對我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當時要不是誤打誤撞遇到她，她可能早就不存在於世間了。
雖然待在她身邊的時間越久，就越舍不得這個曾經她厭惡的世界，但總要告別的。
秦笙聞言，向她保證：“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消散的，放心！”
蘇玉瑾沒說話，因為她知道秦笙認定的事，無論誰都無法勸說，就隨她去吧。
傅長亭已經收了靈力回到她身邊，長梯上刺鼻的血腥味已經消散，周圍彌漫著一絲金色光芒，神聖不可侵犯。
“走吧，他們暫時不敢攻上來，我們先去看看秦家主。”
他心裏清楚，那些人不過是想虛張聲勢，但他就是不想助長他們的氣焰，今日他們吃了大虧，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打上來了。
秦笙點了點頭，兩人相攜離去。
而此刻山腳下，繆靈和連雲以及各大家族此次派來的領頭人正滿臉愁容的坐在一起。
“連老爺子，您說現在這事兒該怎麽辦？那傅家實力不容小覷，他們折損了幾個人，可我們折損了大半弟子，照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啊。”一中年男子看著連雲滿臉愁容道。
另外一名跟他年紀相仿的中年男人突然諷刺道：“怎麽，黃長老這是想退出神諭聯盟了？”
黃長老聞言，看著那人冷哼一聲：“李長老說的這是什麽話，本長老隻是實話實說罷了，並未說我黃家要退出聯盟。”
繆靈聽著兩人的明嘲暗諷，煩躁的吼道：“大家都別吵了，現在這種時候，我們不是應該團結一心，一致對外嗎？”
因為繆靈連家家主夫人的身份，在場的人都對她有三分恭敬，加之她樣貌不凡，美人無論到哪兒都能受到優待，繆靈自然也不例外。
連雲從高位起身，滿臉嚴肅的看著眾人，“諸位，今天讓大家到此，並不是想聽你們在這兒爭吵的，而是有件事想告訴你們。”
“什麽事，連老爺子但說無妨！”李長老滿臉諂媚道。
黃長老冷哼一聲別過臉去，對他這種攀龍附鳳的小人行徑不齒。
“今天想必大家都聽到了，跟在傅長亭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名叫秦笙……”
李長老聞言，摸著自己的胡須沉思道：“秦笙，這名字怎麽聽著這麽熟悉？”
就連一直跟他不對盤的黃長老也是破天荒的沒懟他，因為這個名字，他也覺得有些熟悉。
不止是他們二人，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
李長老突然滿臉震驚道：“連老爺子，秦笙不是秦家的前任少主嗎？”
緊接著，他又說：“不對啊，秦笙不是應該三年前就死了嗎？怎麽現在又突然冒出來了？而且我看那人的樣貌和那位秦家少主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應該隻是巧合吧？”
當年的事雖然他們這些小家族並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秘辛，但秦笙身死，是秦家傳出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才是。
“具體的，我們現在也還沒搞清楚，一切還得等空黎睿來了才知道。”
當年殺秦笙，是他親自動手的，所以人到底死沒死，隻有他最清楚。
黃長老聞言，一臉為難道：“可是連老爺子，現在家族的弟子死的死傷的傷，一直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啊。”
繆靈聞言，看著他溫和的詢問道：“黃長老的意思是……想退出聯盟了？”
黃長老聞言，連忙解釋：“連夫人誤會了，加入聯盟是家主的意思，就算要退出也得家主說了才算，我隻是想先帶那些受傷的弟子們回家族療傷，不然一直耗著他們的傷勢會惡化的。”
雖然之前他就不同意加入聯盟，奈何勸不住家主，今日他們的種種行徑可見，當時他的擔憂是正確的。
連秦兩家，完全是將他們這些小家族的弟子當做炮灰給他們開路，他們本家族的弟子一個都沒受傷，可其餘家族皆是死的死傷的傷。
他得找個借口離開，去跟家主匯報這一切才行。
繆靈冷笑一聲，並未言語，意思不言而喻。
良久，連雲突然開口，“既然如此的話，黃長老就先帶著你家族的弟子回去養傷吧！”
“多謝……”
“不過，今日如果你們出了這個營地，可就默認退出聯盟了。”
黃長老感謝的話就這麽卡在嗓子裏，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掙紮了許久，他一咬牙說：“告辭！”
語畢，轉身整合剩下的弟子們打算帶他們回家族。
與其讓那些年輕弟子在這兒等死，還不如拚一把帶他們回去，到時候頂多也隻是被家主責罰一番，總好過讓他看著那些弟子白白送死。
連雲見此，握緊了拳頭，滄桑的麵孔上一片陰冷。
他用眼神掃視一圈，冷冷的問道：“還有人要退出嗎？給你們機會！”
在場的所有人地低著頭不敢應話，原本想退出的人，被他這麽一嚇，直接不敢吭聲。
連雲見此，陰冷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些，看著眾人承諾道：“很好，既然大家願意與我連家共進退，往後秦家和連家就是諸位最好的盟友！”
“多謝連老爺子！”
所有人都心中一喜，要是能得到秦家和連家的幫助，還愁不能飛黃騰達嗎？
他們現在都能想象自己的家族往後的美好前景，可他們此刻卻不知道，連雲不是將他們帶上天堂，而是把他們拉入了無邊地獄。
一幹人在帳篷裏談論了許久，直到深夜才散去。
黎明將黑夜衝散，帶來清晨第一抹陽光。
傅家正廳卻傳來憤怒的謾罵聲，“狗屁玩意兒，老子現在就殺到他們家去，把他的狗頭給擰下來！”
二長老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後山樹林中的鳥都被驚的飛走了好幾波。
大廳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那些長老們臉上都掛著濃濃的怒意。
秦笙和傅長亭姍姍來遲，看著眾人的臉色有些茫然。
“他們怎麽了？”秦笙扯了扯傅長亭的衣袖，小聲詢問。
“問問就知道了！”
語畢，他直接拉著秦笙走到高位上坐在。
他看著二長老，問道：“大清早的，這是怎麽了？”
剛剛還在院子裏就聽到他的怒吼了，也不知道這一次是誰惹了他。
他往前邁了一步，滿臉憤然，“家主，空黎睿那個雜碎欺人太甚，今天我必須得去擰了他的狗頭，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空黎睿惹你了？”秦笙疑惑道。
二長老整天呆在家族裏，還能被空黎睿那雜碎給惹到？
“主母，他是沒惹我，但他汙蔑您的名聲，我就是不答應！”
“汙蔑我？”
秦笙覺得有些玄乎，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空黎睿又作什麽妖了。
傅長亭聞言，臉色冷了些，“怎麽回事？”
“家主，您看！”大長老給他遞了一張紙條，上麵寫了幾行字。
砰！
傅長亭剛看完，身前的桌案直接碎成一堆粉末。
秦笙被嚇了一跳，彎腰將散落在地上的紙條撿起來，看著上麵的字跡，冷笑了兩聲。
“這麽多年過去了，空黎睿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紙條上隻有簡單的兩行字：傅家未來主母秦笙本是秦家少主，為了貪圖一時的榮華殺了秦家前任家主。
為了逃避罪責，佯裝假死，意欲瞞過世人。
要不是她自己清楚事情的真相，看到這兩行字說不定也會自我懷疑。
傅家眾，自然知曉秦笙的所有事情，畢竟是他們未來的主母，他們自然得調查清楚才行。
就是因為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看到有人這麽汙蔑她，他們才會這麽憤怒。
“家主，主母，你們就別管了，我直接殺過去，摘了那狗賊等我狗頭就是！”
二長老拖著自己的長刀便往外走，刀尖與地麵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秦笙連忙起身製止，“二長老莫急，空黎睿我會自己去解決，就讓他先蹦噠兩天！”
“可是……”
他是真的很想手刃他來的……
“聽她的！”
“是……”
雖然心裏有些不情願，但傅長亭和秦笙都發話了，他自然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秦笙想到什麽，臉色突變，“糟了！”
“怎麽了？”
“空黎睿和容崢交好，恐怕他們會對父親他們不利！”
是她大意了，當時沒想到這一層，霍俊雄他們不過是普通人，要是遇上空黎睿他們，可一點反擊的餘力都沒有。
傅長亭眉頭緊皺著，心中懊惱自己的大意，“放心，我這就讓十七去！”
“家主，我也一起去吧！”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二長老覺得，要是繼續呆在這兒他可能會忍不住偷偷去把空黎睿給殺了。
“也好！”
有二長老跟著十七，他也能放心些。
得到允許，二長老風風火火的去找十七了。
還在睡夢中的十七直接被二長老從床上拖起來，拉著就往京都一陣狂奔。
可當兩人抵達傅家時，那裏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兩人有不好的預感，連忙往回趕。
而此刻的秦笙並不知道，接下來她將麵對什麽。
她此刻在秦天的屋子裏陪他聊天，經過兩天的修養，他的臉色看起來紅潤了許多。
今日陽光甚好，他想去外麵走走，老九給他做了輪椅，傅長亭將他抱到輪椅上，秦笙推著他往院裏走去。
感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度，他仰著頭看著刺眼的日光，竟覺得有些恍惚。
眼睛上突然出現一雙柔軟的銷售，將他的眼睛遮住，秦笙的聲音隨之傳來。
“正午的日頭毒辣，長時間這麽看著，對眼睛不好！”
他低著頭，輕笑道：“我們的笙笙，竟也學會照顧人了！”
以前的她，就算是有人死在她眼前恐怕她也不會多看一眼，要是沒死透，她很有可能會上去補兩刀，可如今的她，變化確實挺大的。
秦笙收回手，笑道：“人總是會變的。”
秦天滿臉欣慰道：“是啊，人總是要變的……”
這一世的，總算是圓滿了……
他突然半開玩笑道：“笙笙，以前我還想收你做幹女兒來著，沒想到這一世竟是不需要了。”
秦笙愣了一下，“現在也可以的，我如今的父母也不是這具身體的親生父母。”
秦天豁然大笑，“這樣，那我可就得來爭一爭這個幹爹的位置了。”
“不行！”傅長亭突然出聲製止。
秦笙和秦天同時看著他，臉上掛著不解。
秦天率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哈哈哈，倒是我忘記了，若是當了你的幹爹，家主也得低我一頭了。”
傅長亭的臉色一下就垮了，秦笙正準備開口，外麵卻傳來十七和二長老急促的呼喊聲。
“不好了……出大事兒了！”